接下來我們又研究了一下高儉良送來的一疊資料。
資料都是一些數(shù)據(jù)和照片,讓我們可以更加立體和細致的了解那個發(fā)生過了陰兵勾魂的苗寨。
數(shù)據(jù)看的有些繞,所以我著重看了幾張照片,都是八十年代拍的,看起來很暗的那種彩色,不過從照片上看。那個苗寨的環(huán)境很好,寨子大半都是木質(zhì)的建筑。
周圍群山環(huán)繞,宛若一片世外桃源。
里面還有幾張被陰兵勾魂而死的人的照片,他們?nèi)勘犞,瞳孔放的很大,一臉的驚愕之相。
看到這種照片,我忍不住說:“這些人都是看到陰兵后被嚇到了吧?”
王俊輝卻搖頭道:“他們應(yīng)該是被自己的魂給嚇到的!
我“啊”的驚訝了一聲,問他為什么這么說,王俊輝把茶幾上的照片往他的方向擺正一點道:“你看,他們的眼神不是純粹害怕的那種驚懼,而是露著很大程度的驚愕,他們肯定是看到了令他們難以忘記的一幕!
“人在魂魄離體的幾秒內(nèi)意識不會消失,我猜他們是看著自己魂魄離體。從而產(chǎn)生了那種臨死之前的驚愕之色,隨著幾秒內(nèi)他們的意識的消失,他的表情也就凝固在了那一刻!
林森那邊也是擺弄了一會兒那些照片搖搖頭道:“資料什么的看看就行了,我們還是準備下早些出發(fā),我們知道這個案子好查,蔡生的宗門和梁家也不傻,他們的人說不定也都出發(fā)了呢!
林森一句話說到了關(guān)鍵點。
我們只顧著分析資料。研究數(shù)據(jù)卻把最重要的一件事兒給忘記了。這次案子跟以往不同,我們這次出案子還有競爭的。
同時也是因為這件案子關(guān)系到明凈派的堂口分配,所以靈異分局的人暫時就不能介入,不然會影響到競爭的公平性了。
這次去黔東,因為我們的人員增多。所以我們也就換了一輛商務(wù)的SUV,至于王俊輝的那輛小轎車,隨我們跑的地方也不少了,差不多也能退休了。
車是海家提供的,說是給我和徐若卉結(jié)婚的嫁妝。只可惜我至今也沒有去學習開車,所以暫時也是還不會開車,所以這次在去黔東的時候,王俊輝就說這次案子結(jié)束了,一定要我報個駕校,把駕照拿了。
這次出發(fā),人多了一路上也熱鬧了不少,特別是重新歸隊的林森和贠婺小和尚,這兩個人脾氣很對路子,一路上竟然嘚嘚說了不知道多少的話。
林森很有耐心,等著贠婺一字一字的地說,當然他們說的都是很無聊的閑話,有很多時候我們甚至不知道贠婺說的什么意思,可林森卻可以聽的很懂,時不時點頭,然后接上一句我們覺得根本不著邊際的話。
總之林森和贠婺小和尚很投緣。
王俊輝在路上也是開玩笑,說是再讓林森和贠婺小和尚待下去,怕是被小和尚說的要剃度當和尚了去了。
這次去黔東我們比較趕時間,所以一路上沒怎么休息,日夜兼程,用了一天時間才到達江口縣的那個苗族鄉(xiāng)。
等我們達到了那段廢棄公路后,在廢棄段的公路口上已經(jīng)停了十幾輛車了,都是四川的車牌。
看到這些車高儉良就皺皺眉頭道:“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宗門和梁家的人都到了。”
因為已經(jīng)有人先進了山,我們自然也不能耽擱,下了車收拾了行禮也就順著一條不太明顯的山路開始往山里趕路了。
一邊走我們就發(fā)現(xiàn)這條路已經(jīng)被人簡單的清理過,我們走起來是順暢了很多,因為這些路是有人走過的,所以我們也不用擔心有什么危險。
我們當時只顧著趕時間進山,卻忘記我們到這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鐘了,趕了一會兒路我們就發(fā)現(xiàn)天越來越黑,可按照距離上來看,我們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已。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陰歷的五月份,天已經(jīng)很熱了,而且天也會黑的很晚,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就感覺這天空暗下來的時間比往常早了許多。
我納悶道:“今天的天是不是黑的早了?”
王俊輝道:“好像是天陰了,可能會下雨,先把雨衣都準備好,省的一會兒來不及換。”
我們才剛進山就要下雨,實在不是什么好兆頭。
所以在準備雨衣的時候,我就拿出命理羅盤,以高儉良為基準,對我們這次進山的吉兇卜了一卦。
是一個睽卦,變爻的話是一個上九的陽爻。
睽卦,卦象上看,我們此次辦案小事吉利,大事兒無照。
遇到小事兒,對我們都很有利,可卻看不出大事兒的卦象,也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否能達成,還是一個迷,并未能在卦象顯示出來。
當然這也可能是我本事不濟所致。
另外這上九陽爻象曰:“睽孤,見豕負涂,載鬼一車,先張之弧,后說之孤。匪寇,婚媾。往,遇雨則吉!
這卦象本意是描述一群身在旅途的人,看到了一支鬼族人的訂婚隊伍,本來準備襲擊,可搞清楚了狀況后,就放棄了襲擊的念頭,繼續(xù)前行,遇雨則表示大吉。
而映照在我們的這次的卦象上,我們這次進山也會遇到一支奇怪的隊伍,有可能是人的隊伍,也有可能是那隊陰兵,還有可能是蔡生宗門或者梁家的隊伍。
在遇到他們之后,不管是哪一支,我們都不能動手,因為即將到來的一場大雨會幫我們化解危機,給我們帶來好運。
這次卜卦雖然結(jié)果并未卜出來,可卻讓我算到了很多詳細方面的事兒,這讓我有些意外,我明白這是因為我到了六段相氣,相卜本事隨之提升后的結(jié)果。
等我說出這些卦象,眾人也是紛紛點頭。
我們繼續(xù)前行,天就越來越黑,可是卻沒有絲毫下雨的意思,又走了一會兒天就徹底黑了下來,我們開了燈繼續(xù)前行,因為我們先穿上了雨衣,所以明顯感覺有些熱了,而且加上周圍空氣潮乎乎的,我們出了汗,便覺得十分的難受。
大概我們感覺走了一半路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林森就忽然關(guān)了手電筒,做了一個“噓”的噤聲手勢,我們這些人也是趕緊跟著把手電關(guān)掉。
接著我的監(jiān)察官、采聽官同時開啟,這說明我們周圍有臟東西了。
我當下就有些佩服林森了,他是怎么感覺到的,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我猜錯了,林森感覺到的不是臟東西,而是我們前方十多米位置一些小情況。
林森讓我們待在原地不要動,然后握著冤戮就摸了過去,我往那邊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林森過去的地方,地上躺著兩個人。
林森查看了一會兒就對我們招手說:“死透了!”
聽到林森這么說,我們趕緊跟過去,同時我也告訴林森周圍有臟東西,注意地上尸體的時候,也小心一些臟東西出現(xiàn)。
林森點點頭。
看到那些尸體后,高儉良皺皺眉頭就說:“宗門一個、梁家一個!”
我們仔細檢查了這兩個人,身上都沒有傷口,這說明他們不是相互爭斗而死,而是在這里遭遇什么意外,比如說陰兵勾魂。
蔡生的宗門和梁家人應(yīng)該不是同時進山的,他們是先后分成兩批進山,然后在同一個地點,兩只隊伍中各有一個人被陰兵勾了魂。
而我們是第三支到這里的隊伍,我們會不會也碰上陰兵勾魂呢?
就在我想這些這些的時候,徐若卉就“啊”的一聲猛地把我往后拉了一下,我被徐若卉弄的嚇了一跳,問她咋了,她指著地上那兩具尸體道:“你自己看!”
我低頭去看,卻發(fā)兩具尸體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同時他們的手也是全部都伸直了。
而同時其他人也是跟著紛紛退后。
難不成要尸變了?可我看了看尸體的命相,沒有尸變之相。
正在我納悶的時候,那兩個尸體忽然直起來的手,“呼”的一下就放下了,他們直勾勾看著我們的眼睛也是一下徹底渙散掉了。
再接著我就看到他們靈門位置各自有一絲白光散去,我瞬間就明白了,剛才操控他們尸體動彈的是他們身體里最后一絲的精魄,他們支撐到后面的人來,是想給后來的人傳遞什么信息。
現(xiàn)在他們覺得信息傳遞完成了,所以他們的精魄也就離開了他們的身體徹底散掉了。
想到這里我也是說了心中所想,讓沒看明白的人也明白了。
可是那個兩個尸體,看著我們,忽然伸手,又是在傳遞什么消息呢?
因為剛才這尸體動了一下,徐若卉和李雅靜都不想靠近他們了,林森則是又過去翻了幾下兩具尸體道:“這次總是死干凈了吧?”
王俊輝沒有再去看尸體,而是忽然皺了皺眉頭,不等我問王俊輝是不是有所發(fā)現(xiàn)了,就聽周圍忽然傳來整齊的行軍聲音。
還有那“嘩嘩”盔甲摩擦聲音。
高儉良則是直接道了一句:“是,是他們,陰兵,是他們,我父母被勾魂那天的聲音,就是這樣的,來的正好,我終于可以為我的父母報仇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我們還沒到那苗寨就要和那些陰兵交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