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xué)校離后山不遠(yuǎn),走了五分鐘,過了一道嶺子就能看到一道溝,等兔子魑聞著味道追到嶺子上的時候,它忽然原地站起,耳朵也是緊跟著豎起來。好像在聽四周的聲音。
它的鼻子也不停地嗅著這的味道,可它小眼珠子不停亂轉(zhuǎn),我能看出,它好像是跟丟了。
“香味沒了!”徐若卉忽然說了這句,我這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所在,我一直跟著兔子走,早就忘記了自己嗅到的味道,徐若卉這么一說,我仔細(xì)聞了一下,那香味是消失了。
我甚至不記得那香味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這個過程好像因為我太過于專注兔子魑,而被我淡忘了,我問了一下周圍的人。他們有沒有意識到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香味變沒了的。
徐若卉第一個說話,可她卻搖頭說:“我剛才是發(fā)現(xiàn)香味沒了,是因為兔子魑忽然停下來,我覺得不對頭才反應(yīng)過來的,可這之前香味還有沒有,我好像完全沒有記憶了!
李雅靜、岑思嫻和方均浦也是全部搖頭。
只有王俊輝道了一句說:“香味是在離這個嶺子十步左右距離的時候開始變淡的,五步的時候消失,到了嶺子上就半點痕跡也沒有了,看來今晚我們要撲空了!
不過我們還是不死心,一起沿著嶺子下去,在這山溝了轉(zhuǎn)了一大圈,結(jié)果自然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心里又是忽然冷了一下。剛才從荒舍出來的時候,那種顫栗感再現(xiàn),我感覺我們剛才下來的那個嶺子上有什么東西正在俯視我們,可我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那嶺子上什么都沒有。
王俊輝和岑思嫻同時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就相繼問我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了剛才在校舍那邊的感覺。
我點頭說,是!
他們跟我一樣也同時往那嶺子上看去,王俊輝深吸一口氣說:“只有初一能感覺到,而以我的道行竟然感覺不到有東西存在?要么這兩次都是初一的錯覺,要么就是那東西有什么特殊的藏身身段,再或者……”
再或者什么?我追問王俊輝,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只是不想自己說出來而已。
王俊輝和岑思嫻同時道:“再或者,那東西的神通遠(yuǎn)在我(王道長)之上!”
果然是這樣,第三種情況,是我們最不想見到的情況。從我和王俊輝認(rèn)識到現(xiàn)在,他唯一一次比我后發(fā)現(xiàn)有東西靠近我們的時候,就是青衣邪道來的那次,其他時候,他基本上都是先知先覺。
以王俊輝的神通,只有絕高神通的人才會逃過他的探查,如果遇到那樣的人,那我們這個案子成功的希望就基本等于零了。
見我表情有些擔(dān)憂,王俊輝繼續(xù)說:“初一,不用想太多,出現(xiàn)第三種情況的極小,如果對方真有那么厲害,大不用偷偷摸摸,直接把我們收拾了不就完事兒了?它之所以不顯身。多半是因為本事不濟(jì)吧!
我四周看了看,心中那股顫栗的感覺早就消失不見了。
兔子魑因為沒有找到那香噴噴的東西,顯得有些失望,而我們這些人也是因為毫無收獲有些敗興而歸的意思。
回到嶺子上,我們往溝里又看了看,在確定沒什么收獲后,就先返回了那間校舍,整個校舍還是我們走的時候那么漆黑和落寞,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可我心里總覺得這學(xué)校那里不一樣了,可究竟是那里,我又說不出來。
王俊輝也沒有讓我在這里糾結(jié),就讓我們返回村委會那邊休息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一直討論那股奇怪的香味的事兒,大家都表示之前完全沒有聞過類似的味道。
而且味道這東西我們無法保存它,然后通過些手段去查,只能憑著記憶,一種一種篩選自己之前聞過的味道,看看有沒有類似的,其他人代替不了我們這項工作。
也就是說我們想通過資料來查出那是什么味道,可能性幾乎等于零。
這一晚我睡的極其不踏實,因為我總感覺自己被某個東西盯上了,因為這樣的感覺,我半夜從床上坐起來好幾次,每次往窗戶那邊看去,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如果能看到一些東西,我心里還踏實一些,這老是看不見東西,就讓我心里變的更加煎熬。
此時天剛有些亮,我就起床做早間的功課,因為一晚上沒睡好,我的精神狀態(tài)極差,做完功課后,我就開始不停地打哈欠。
早飯的話,還是余忠國給我們安排的,當(dāng)然我們也會給送飯的人一些報酬,吃了飯,我們把碗筷放到村委會的門口,給我們送飯的村民過會兒就會來收,我們也算是省勁兒的很。
這一天余忠國就又來找了我們,問我們還需不需要他領(lǐng)著我們?nèi)ツ呛笊綔先マD(zhuǎn)轉(zhuǎn),王俊輝直接給回絕了,說那地方我們昨晚已經(jīng)去過了,暫時不用余忠國了,以后用到他的地方,再給他打招呼。
余忠國也是識趣,跟我們叨叨了幾句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們,有事兒打他電話就可以了。
我們今天的安排是先到后山坡再查探一下,然后等方均浦的手機(jī)收資料,那些文字內(nèi)容很可能是我們破案的關(guān)鍵。
這一上午我們?nèi)ツ呛笊睫D(zhuǎn)了好幾圈,沒有絲毫的發(fā)現(xiàn),別說臟東西了,就連臟東西待過的痕跡都沒有,昨晚的那股香味我們更是無法給出解釋。
調(diào)查又陷入了停止?fàn)顟B(tài)了。
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方均浦手機(jī)終于收到了,他們組織發(fā)來的資料,根據(jù)那些本子上凹陷的痕跡,他們大概得出這樣的一些字:“的、了、花、人、血、內(nèi)臟、會死在、不死、長生不老……”
那篇內(nèi)容的字和詞,加起來差不多有兩百字,我們可以把那些簡單的字組成很多句子,只不過這些字的真正排序是怎樣的,我們卻很難確定。
不過這些詞里最值得我注意的一個詞就是“長生不老”四個字,這四個字或許就是王滿生等四個人來這里的真正目的。
而這里面記述的花,很可能是他們實現(xiàn)長生不老的關(guān)鍵所在。
不過人、血、內(nèi)臟什么的又是什么意思,這好像跟他們死的時候那些詞很像,難不成他們早就意識到自己會死亡?上縱私才。
又或者說死亡本身就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想到這里我都有些被自己的瘋狂想法給嚇到了,人都死了還怎么長生不老?
再者說,就算死是他們的計劃,那總需要一個實施計劃的人吧,總不能最后一個自己把自己殺了,然后再把他們的內(nèi)臟都藏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吧?
除非他們還有幫手!
幫手?
想到這里我不由心里一個機(jī)靈,會不會我昨天晚上感覺到那個若有若無存在的東西,就是他們的幫兇,他們不是四個人來到這里的,他們還帶了某個厲害的家伙,而那個家伙很可能不是人。
而這些人之所以失蹤了十年,會不會也是因為那個東西呢?
這一猜測好像十分合乎情理,只不過我卻找不到什么證據(jù)來佐證我的這一推理。
雖然沒有證據(jù),我還是把我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聽了我的分析,王俊輝就道:“初一,你腦子果然是好使兒,看來邏輯組合方面的確是你們相師的專長啊!
王俊輝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他也同意我的這一說法。
岑思嫻那邊也是點點頭說:“你的這個猜測很大膽,不過可能性的確也不小,他們死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反抗,好像是心甘情愿被殺,然后挖走了內(nèi)臟,這就好像是某個儀式一樣……”
岑思嫻這么一說,徐若卉就道:“那些人真是中毒不輕,竟然心甘情愿參加這種儀式!
我道了一句:“對啊,王滿生是因為神經(jīng)病走失的,其他幾個人走失的時候也有精神類疾病吧,換句說,他們都是十年前一起走失的瘋子,瘋子的話做事兒的行徑自然和我們這些所謂的正常人不同!
“我們無法了解他們的世界觀,更無法去窺測他們做事的理由和準(zhǔn)則,除非我們和他們一樣成為瘋子!”
說到這里我就感覺我似乎抓到了什么要點,可等著我想要通過這個要點想要解開下一步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抓到的要點是什么。
這種感覺讓我心里十分堵的慌。
此時徐若卉忽然說了一句:“初一,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他們幾個人是被某個東西灌輸了瘋子的世界觀,然后讓他們變成了瘋子,成了那個東西世界的人,所以這些人就會按照那個東西的世界觀和規(guī)則去辦事兒,也就是說,這些瘋子都是被制造出來,他們瘋是有原因,有目的的。”
我點頭,徐若卉說的沒錯,這樣一來問題就繞到了我們這案子遇到的第二個疑點上,那就是王滿生等四個人,失蹤的十年里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都做了些什么。
分析來分析去,我們似乎還是原地踏步,整個案子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進(jìn)展。
轉(zhuǎn)眼又是一天時間過去了,這是我和王俊輝接案子一來,進(jìn)展速度最慢的一次,因為到現(xiàn)在,我們幾乎是毫無進(jìn)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