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這大半夜的對方為什么經(jīng)過這里呢?
我再次陷入疑惑,準(zhǔn)備開口問王俊輝問題的時候,我的腦子忽然一陣尖痛,感覺有什么東西忽然要從我的腦子中跑出去似的。
覺察到這些,我立刻運(yùn)轉(zhuǎn)自己的相氣死死封住自己印堂的相門。
“叮鈴鈴……”宏亞雜技。
又是一聲脆響。我腦子一陣眩暈,腦子里還有什么東西在撞擊我印堂的相門,想要從那里跑出來。
“叮鈴鈴……”
我腦子的眩暈越來越厲害,頓時整個人一步蹌踉,差點(diǎn)摔倒,幸好徐若卉在旁邊緊緊扶住了我。
只不過她沒說話,不對,她說話了,而且看她的表情好像說話的聲音很大,只不過我現(xiàn)在卻只能聽到那詭異的鈴聲。
不光是徐若卉,李雅靜、秦廣也是紛紛跟我說話?赡切┞曇舴路鸲急荒恰岸b忊彙钡拟徛暯o吞噬了似的。
而王俊輝也是快步過來捏了一個指訣點(diǎn)在我印堂上,然后嘴里默念了一陣,我才開始漸漸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首先是徐若卉,她一直問我怎樣了,好點(diǎn)了沒。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我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后問王俊輝:“我剛才是不是又被拘魂了?”
王俊輝對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看來竹林里的那個道者來者不善啊,他和那個何艷蘇一樣,都想著拘你的魂,他們目的相同,有可能是同一伙兒的人。”
同一伙人?那竹林的道者會不會就是十五年前對蔣瀟尸體做過手腳的那個道者呢?
想到這里我就又想去問王俊輝,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穿好道袍,整理道冠,看樣子是準(zhǔn)備出去會一會那一直在竹林里搖鈴拘魂的道者了。
所以我問題收回去對著王俊輝道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說著我就掏出了林森給我的那把兇刀“冤戮”,這把刀宰鬼快。殺人絕對也不慢,只不過我是不會拿這把刀殺人的,爺爺曾經(jīng)說過,無論我以后見到多壞、多可惡的人,切不可動“殺念”。
這是我們的相門的大戒,那些犯下罪過的人,自然有世間的法律和天理大道去懲罰,我們要做的只是揭穿那些惡人的嘴臉,想辦法制止他們繼續(xù)犯錯而已。
我當(dāng)時問過爺爺,那殺了那些惡人不就是最好的阻止嗎。
他只是對我笑笑說:“殺戮只是最后的手段而已,等你有一天真有殺戮資格再說吧!
我好奇追問爺爺,到底怎樣才會有殺戮資格。我很清楚的記得爺爺拍了拍我的腦瓜子說:“這個我跟你說不清楚,不過有一天你自然會得懂的!
現(xiàn)在想起爺爺?shù)哪且环,我忽然又想到青衣邪道,他動不動就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去懲惡,他應(yīng)該是有了“殺戮”的資格吧,難不成那資格和實力有關(guān)?
也不對,這世界上,有很多國家,每年有多少死刑犯,給他們執(zhí)行死刑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他們也有資格“殺戮”。
這么一想,“殺戮”的資格似乎又和實力關(guān)系不大。
既然和實力無關(guān),那就應(yīng)該是——職責(zé)!
我腦子忽然明白了一些,執(zhí)行死刑的人,那是他們的職責(zé),所以他們有資格;而青衣邪道既然在世間懲處“惡人”,多半也是有什么職責(zé),只不過他的職責(zé)到底是什么。我卻不是很清楚。
我心里想的這些事情只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可王俊輝已經(jīng)走出房間到了竹樓的樓梯口,同時回頭看了我一眼道:“初一,不是跟著來嗎,愣在原地做什么?”
收住心思,我趕緊走上幾步跟了過去。
至于這里剩下的三個人,王俊輝猶豫了一下,扔給秦廣三張符箓說:“老秦,把符箓分一下,你們每人一張,這是紫階的靜心符,貼在身上保證你們不會被拘魂術(shù)所控,這竹樓四周有我的符箓鎮(zhèn)守,只要你們不離開這里,那何艷蘇所化的厲鬼也就傷不到你們!
靜心符可以防止被拘魂,那王俊輝之前為什么不拿出來給我呢?
不等我問出心中疑問,秦廣便應(yīng)了一句:“放心,王道長,如果這里真有什么孽畜來滋事,我就算拼上性命,也會保護(hù)兩位女士的安全的!
王俊輝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放心下樓,我也是緊握了一下兇刀冤戮跟著下去。
李雅靜和徐若卉也是在樓上分別囑咐了王俊輝和我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下了竹樓,我就感覺周邊的風(fēng)似乎更大了。
而且那鈴聲也是越來越刺耳。
我怕一會兒再忍不住眩暈,就問王俊輝借靜心符防身,他回頭對著我苦笑說:“不是我不借給你,是那靜心符我只有三張,而且是三張上好的紫階符箓。”
我好奇問王俊輝為什么靜心符會帶這么少,他就給我解釋說,這靜心符是最沒用的一種符箓,只有低道行的心境不穩(wěn)的人才會依靠靜心符來平穩(wěn)心境,而王俊輝這種天師級的道者,早就擺脫了對靜心符的依賴。
而那三張紫階的靜心符,也是他拿來應(yīng)對突發(fā)事件的。
如此一來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問他,我一開始被拘魂的時候,他為什么不把靜心符給我,王俊輝大概是以為我生氣了,就笑著給我解釋說:“因為我在你身邊,用不上,現(xiàn)在我們?nèi)ブ窳謺莻道者,竹樓那三個人我照看不了,自然把符箓給他們才放心的!
聽王俊輝這么一說,我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問了王俊輝這么多,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小心眼了,所以我就對王俊輝說了句抱歉。
王俊輝則是笑著說:“這不怪你,畢竟你本事有限,有些事情,你理解不了很正常!
說話間我和王俊輝已經(jīng)到了竹林的邊緣,我們沒有立刻進(jìn)去,而是站在竹林的旁邊仔細(xì)聽鈴聲的由來。
聽了一會兒,我就覺得那鈴聲來自林子的深處,具體多遠(yuǎn)我也說不上來。
王俊輝沉了一口氣對著那竹林就道了一句:“何方道友,既然來了這里,又何必裝神弄鬼,不肯以真顏相見呢?”
王俊輝的聲音很洪亮,他這么一喊,整個竹林的風(fēng)聲都被蓋了過去,甚至那刺耳的鈴聲也是一時間被壓制住了幾分。
在他喊了一嗓子后,那竹林里的鈴聲就停了下來,接著一個沙啞的老者的聲音傳來:“你們還不配看到我的真容!”
好囂張!
聽了這話,我就去看王俊輝。
他不生氣,反而冷一笑一聲:“前輩不要太過狂妄了,你大概是神通一階的天師吧,不過看你的樣子,怕是也剛由入門進(jìn)入神通一階沒多久,不是我小看你,以你的道行,怕還不是我這個入門天師的對手!”
王俊輝說完,我心里忍不住道了一句:“這倆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狂妄!”
不過很快我想起唐二爺曾經(jīng)說過的一段話,他說,王俊輝如果神通盡出,甚至可以暫敵唐二爺、鷺大師和江水寒三位大能連手。
如此說來王俊輝的這一番話并不是狂妄之言!
我明白這些,可竹林里那位卻不知道,聽了王俊輝的話,竹林那位不由暴怒起來:“哼,你剛?cè)胩鞄熤T沒多久,就這么狂妄,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本道就讓你見識一下神通和入門兩者的差距到底有多少!”
說完竹林里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來,我有些明白了,難不成王俊輝這是激將法?
我看了看王俊輝的表情,他臉上表情平淡,沒有絲毫的緊張可言。
至于我則是有些緊張了,從等階上來說,王俊輝畢竟比對付低了整整一階天師。
所以看到那有些邪乎的人影走出來后,我就問王俊輝:“真的沒問題嗎?”
王俊輝對我點(diǎn)頭說:“初一,你退到一邊,看好自己就行了,不要隨便出手,這家伙身上邪的很,怕是一個邪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往后退了幾步。
可就在我往后退的時候,竹林里走出來的那個漸漸清晰的影子就又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鈴鐺。
“叮鈴鈴……”
隨著一陣鈴響過后,我的監(jiān)察官和采聽官不由同時開啟,接著我就看到邪道的旁邊飛出一道青影來。
那青影正是我們昨晚見過的何艷蘇。
果然他們兩個是一伙兒的,這西樾村的事情果然是一個陰謀,可究竟是什么陰謀我們卻還是搞不太清楚。
看到何艷蘇顯身,我忍不住道了一句:“果然,這里的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說話間我已經(jīng)看清楚了那邪道的大致輪廓,個子很矮,只有一米六左右,頭上還戴了一個蓑笠,左手搖鈴,右手耷拉著,斜掛著一個布袋,背后還背了一把劍。
離的近,我就更加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邪氣了。
還有,我也能夠看到一些他周身和面門的命氣。
雖然在黑夜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是命氣的的流動我卻能夠清晰的辨識出來。
在看了一會兒那邪道的命氣后,我忍不住道了一句:“你陽壽早就結(jié)束了,維持你生命的命氣,不純粹是你本人的,你拿別人的命續(xù)給了自己?”
聽到我這么說,王俊輝那邊就冷哼一聲道:“果然是一個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