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鵬明竟然還保有生前的一些習慣,這很可能說明,他還不能接受自己已經(jīng)死了這個事實,他還把自己當成活人去生活。
而宋鵬明的父母在聽了王俊輝的一席話后,就更加慌張了。宋鵬明的父親愣了一會兒才向我們問了一句:“我家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
說著他向那一碗飯和宋鵬明的照片各看了一眼。
王俊輝點頭道:“是知道一些了,他偷回來的車,都放在你們這里吧?”
宋鵬明的父親點頭,然后說:“我們想讓他走,可怎么也送不走他,給他燒紙,燒香,跪下求他,可就是送不走,他還是每天中午和晚上定點過來吃飯。然后晚上出去,半夜推著一輛車回來……”
林志能此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有鬼這件事兒。現(xiàn)在不光是我、王俊輝和林森在說,宋鵬明的父親也承認了。
他咽一下口水道:“能帶著我們?nèi)タ纯茨切┸噯??br />
宋鵬明的父親點頭,然后領(lǐng)著我們?nèi)チ撕笤,這后院堆放的都是一些較大的垃圾,還有一個類似庫房的地方,門鎖的嚴嚴實實,門前也是香燭,另外還有剛燒過不久的紙錢灰。
看著那些,宋老伯給我們解釋:“他去的地方我們都給他燒上了香火,可他還是不領(lǐng)情,我們老兩口也不知道怎么辦,也不敢到處亂說,眼看著這庫里的電動車越堆越多,我們也是越來擔心事情會敗露。這紙里包不住火,到時候我和我老伴就是有口也難辨啊……”
說著宋老伯抹下眼淚說:“那孬孩子,活著的時候不讓人省心,這死了還來給我們添麻煩,我們上輩子欠他什么了啊?”
林志能寬慰了宋老伯兩句。讓他開門。
我和林森則是幫著把門前的那些東西給拿開了。
等著大門打開,我們就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電動車密密麻麻,少說也有五六十輛,遠不止林志能說的三十多輛,可見還有很多丟了車,嫌麻煩沒有報警的。
看著這些電動車林志能倒吸了一口涼氣,現(xiàn)在人證物證已經(jīng)坐實了,這件案子就是“鬼”所為,他現(xiàn)在不信也得信了。
反應了好一會兒林志能才問我和王俊輝:“二位。這案子到底該怎么辦,我辦案子不少了,可這么邪乎的案子還是第一次辦,你們幫我指條明路吧,這些贓物在這里,可嫌疑人卻不是他們二位,我這案子的報告又該怎么寫呢?”
王俊輝走到林志能的旁邊說:“你如實寫就好了,你上面有明白人的!
林志能問什么意思,王俊輝便說:“經(jīng)常辦案遇到邪乎的事兒的警察不止你一個,你放心吧,我會給你們上頭通信,這案子不會讓你為難的!
林志能愣了一下然后反問王俊輝:“你跟我上面通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俊輝笑笑說:“我就是專門幫你們處理這些邪乎事兒的人啊,好了,不說這些了,先把這些車封好吧,既然知道宋鵬明今天還會來吃晚飯,那我們就選擇在這里動手,去他墳頭上,那是他的地界,動起手來我不占優(yōu)勢!
林志能問具體要怎么做,王俊輝就說:“這樣,你先回局里去吧,這里的事兒交給我們解決,明天一早你帶人過來把車子運走,我一會兒會給你們上面通下消息,他們會安排專門的人善后這件事兒的,這案子呢,贓物全部歸還后也會不了了之的!
林志能點點頭說:“好,我聽候佳音!
說完他就往外走,王俊輝本來讓老林去送他,可他卻說,他自己走一段,然后打車回去,林森也就沒跟上去。
看著他走出去了,我就說:“他這可得走好一段才有得車打。”
王俊輝說了一句:“林警官還有些無法接受這些事兒呢,所以,讓他一個人去靜一靜吧!
接著王俊輝就讓宋老伯把這倉庫門的鎖了起來,我和林森也是把香燭歸位。
林森問宋老伯,他兒子一般什么時候回來,他想了一下說:“差不多五點半左右,吃完飯就走,在我這兒最多不超過十五分鐘。”
五點半,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點五十多了,再有半個小時宋鵬明就回來了。
我看了看王俊輝,他就道:“我在這后院施法開壇布陣,初一,你和老林去前院,如果他到時候要跑,你們想辦法攔下他,只要我陣法大成,他絕無逃脫機會!
我和林森點頭,拖一下,我應該能做到吧。
此時我心里有些后悔沒有帶兔子魑過來,它的傷基本都痊愈了,而且吃的胖嘟嘟的,應該能和懾青鬼較量幾個回合吧。
至于我,黃階三段氣,一般小鬼能斗一斗,可一旦遇到紅厲、懾青這類厲害的鬼,我就只有跑的份兒了。
或許我這次再使用“六斷坤”可以拖上一拖吧。
林森那邊則是特別滑稽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大概在數(shù)那一個手指的血可以用了,看到這里,我就把手中的那一瓶朱砂遞給林森說:“用這個先頂一頂,我現(xiàn)在差不多是三段氣的相師,不用朱砂能封相門和打鬼了!
林森也沒有客氣,直接收了下來。
其實那朱砂也沒剩下多少了,我約莫只有王俊輝給我時候的四分之一不到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王俊輝為什么不送林森一瓶那樣的朱砂,就隨口問了一句,王俊輝就道:“那朱砂我就那么一瓶,你以為上好的朱砂墨好弄啊,一般的朱砂作用不大,如果給老林打鬼,那只會害了老林。”
我沒想到王俊輝送我的那瓶朱砂墨竟然如此貴重。
簡單說了兩句,王俊輝就遞給我和林森一人一張隱身符,他說,只要我們貼上這符箓,不靠進那宋鵬明,三米以內(nèi),且不主動去攻擊那鬼魂,他就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哪怕對方是一只懾青鬼。
能瞞過懾青鬼的符箓,按照符箓等階的去看,最起碼也要是紫階的吧。
這符箓方面我了解不多,可多少也知道一些,這隱身符其實在符箓屬于很雞肋的一種符箓,真正的斗法中排不上大用途,就算用來偷襲,靠鬼物近了,他就能感覺到我們的存在,效果也不大。
如果是用來跟鬼物捉下迷藏還是可以的。
既然是這么雞肋的一張符,誰會閑得無聊花那么的大精力去畫出一張紫階的來呢?
若不是畫符之人精神有問題,就是他能隨隨便便地畫出紫階符箓來。
如果后者,我倒是很想認識下那厲害的畫符之人了。
王俊輝一個人在后院布置,我和林森就跟著宋老伯去了前院,此時宋鵬明的母親已經(jīng)開始做飯,見我們不走,便準備把我們的飯也做上,我趕緊說:“伯母,不用了,做你們平常的量就可以了!
宋老伯也是對自己老伴點了下頭。
接下來我們沒有和宋老伯聊什么天,時間已經(jīng)慢慢接近五點半了,我和林森兩個人,就一人站了一個墻角,在這里算是“躲”了起來。
當然我們把我們的事兒也是跟宋老伯和他老伴兒都說了,倆人也表示只要能把他的兒子送走,他們做什么都愿意。
雖然宋鵬明是他們的兒子,可那畢竟已經(jīng)是鬼了,跟他相處,宋老伯和老伴心里還是十分抵觸。
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夠在陰間安息,而不是在陽間為害。
宋老伯家里的鐘是一個老鐘,需要上發(fā)條的那種,到了半點和整點會發(fā)出“當,當”的鐘響。低華島扛。
我盯著宋老伯的門口不敢大聲喘息。
就在我精神特別集中的時候,“當”,一聲鐘響,時間已經(jīng)到了五點半了。
而此時門口“呼”的吹進來一陣陰風,這風并不大,可是卻冷的厲害。
我站在墻角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宋老伯夫婦也是打了哆嗦。
幸好陰風就那么一陣,不然這屋子非得變成冰窖不可。
于此同時我的監(jiān)察官和采聽官也是自動開起,接著我便聽到一個冷冰冰地聲音傳來:“爸、媽,我回來吃飯了!
聽了這聲音,我感覺自己身體都要被凍住了似的,我心里不由驚訝無比,我現(xiàn)在可是三段的相氣,能夠自動抵御一些鬼話的侵害,可即便是這樣,為什么我感覺自己還是要被鬼話迷惑了呢?
覺察到這一幕,我就立刻運氣封了自己采聽官的相門,這鬼話,我是一句也聽不得了。
再看老林那邊,他已經(jīng)用雙手把自己耳朵捂的死死的。
看來他遇到了跟我一樣的情況。
接著我們就看到宋鵬明從門外進來,我一下看清楚了他的鬼相,田宅宮黑氣極重,是典型的討債鬼,而那討債的命氣落在田宅宮,而且把父母宮也是遮蓋了起來,這就說明他先是找自己的父母討債。
如果任由宋鵬明在這里住下去,這老兩口總有一天會死在他的陰氣之下。
我在想這些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宋老伯夫婦的臉已經(jīng)變得有些呆滯,我瞬間就明白了,他們已經(jīng)被宋鵬明的鬼話迷住了。
我大概明白了,每次宋鵬明回來,他倆人大概都是這個狀態(tài),半清不楚的。
可那會兒屋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可現(xiàn)在屋里多了我和林森兩個人,他倆會不會在半清不楚的狀態(tài)下,提前暴露了我和林森的行蹤呢?
我正想這些的時候,宋老伯就轉(zhuǎn)頭用他那呆滯的目光向我這邊看來,我心里一愣忍不住暗叫一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