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窗戶的玻璃外映著一條巨大的蛇頭,當(dāng)時我就嚇了一個激靈,險些把手里的小羅盤當(dāng)成兇器給扔出去。
我的第二個反應(yīng),這蛇是從哪里來的,這可是洪澤縣城。雖然是晚上,可路上的車輛,行人總還是有的,它就這么爬到三樓沒人看到它?
我退到墻邊,就發(fā)現(xiàn)那三角頭的巨蛇似乎沒有攻擊我的意思,它不是樓底爬上來,而是頂樓倒掛在我窗戶上的,而且我隱隱看到它的頭頂好像有兩個不明顯的角,腹部還有帶著薄膜短爪。
這不是蛇,而是沒有進(jìn)化完全的蛟。叼畝投劃。
爺爺曾經(jīng)說過。蛇化蛟有三個結(jié)果,一個是化蛟失敗死掉了。
一個是化蛟比較成功,保留大部分蛇的特征,有一小部分蛟的特征,這種叫做蛟蛇。
最后一種就是化蛟很成功的,徹底變成了蛟的模樣,叫做蛟龍。
而我面前的這個家伙應(yīng)該是化蛟過程中的第二個,它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條蛟蛇。
想到這里我就下意識想起了我們前兩天遇到的那條巨蟒,是它嗎?
真是它的話。那它出現(xiàn)這里,是不是就證明,他被那個老道士給抓了。
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那樣,那么,能抓到一條蛟蛇,并將其馴服的老道士,我們這幾個人真的能是他的對手嗎?
越想我心里越是發(fā)毛。
可那條蛇又看了一會兒后,頭往上一卷,就從我窗前消失了,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敢到窗戶那邊去看,可是我卻半點異常沒發(fā)現(xiàn),仿佛剛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似的。
我拿著羅盤趕緊跑出去,然后順著安全通道跑到樓頂,樓頂空蕩蕩的,除了慢慢吹來的冷風(fēng)。別說蛟蛇了,連類似蛇形狀的東西都沒發(fā)現(xiàn)。
我大著膽子沿著樓頂轉(zhuǎn)了一圈,特別是我房間窗戶的位置,我更是詳細(xì)查探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的線索,難道真是我眼花了嗎?
可剛才那一幕,我看的真切,絕對不會有錯,絕對是一條蛟蛇。
此時我心里嘭嘭亂跳,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那蛟蛇為什么來看我一眼又走了呢?
它是不是我們之前見到的那條化蛟的巨蟒?
我心里一下冒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在這樓頂吹了一會兒風(fēng),便從安全通道又返回了三樓,而剛才這一切仿佛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唐二爺、王俊輝和林森。都沒有出房間,可見他們誰也沒有覺察到那條蛟蛇。
當(dāng)然,這也讓我更加覺得我是看到了幻象了。
我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我的房間床頭柜上放了一封信,老舊的黃皮信封,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寫著五個字:李初一親啟。
看到這里我就更加嚇了一跳,這是怎么回事,先是蛟蛇,現(xiàn)在又是憑空出現(xiàn)的怪信?
難不成,那蛟蛇只是要吸引我離開,然后就有人趁機來房間送信?
寫信的人是誰?送信的人又是誰?
我小心翼翼把信封打開,然后從里面取出一張打著紅色豎條的信紙。
上面只有一句話:“想要我的蛇魑,午夜十二點,一人到樓下見我!
看完這封信,我瞬間感覺頭皮發(fā)麻。這封信絕對是那邪老道留下的,可這封信不是應(yīng)該送給王俊輝的嗎,為什么送到我房間來了,還寫上了“李初一親啟”五個字?
午夜十二點,我一個人到樓下見他,開什么玩笑,他分分鐘讓蛟蛇吞了我。
同時我也是已經(jīng)認(rèn)定,前兩天我們遇到的那條化蛟的巨蟒,已經(jīng)被那邪老道給捉了,而且還在這短的時間內(nèi)就給馴服了。
我接下來的反應(yīng)是要把這件事兒告訴王俊輝和唐二爺,可剛準(zhǔn)備出房間,我又停下了。
這老道能驅(qū)使蛟蛇引開我的注意,還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信送到我房間,那我要是把這事兒告訴了別人,他肯定也知道。
如果那樣的話,他傷我是小,不給我們蛇魑,救不了李雅靜是大。
可如果我不通知王俊輝和唐二爺,萬一那老道要弄死我怎么辦?
不對,他不會殺我,如果他要殺我,以他的本事,我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不想殺我,又說要給我蛇魑,這是為什么呢?
我心亂如麻。
不過我心里已經(jīng)覺得那個邪老道不會殺我,所以今晚的約,我也是想著冒險去赴一下。
反正我在那邪老道面前不管如何都會死的很隨便。
其實我不光是我,我甚至覺得王俊輝,甚至唐二爺也比我多撐不了幾個回合。
難不成他真是一個神仙不成?
不會,絕對不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心里又涌上來一股熟悉的感覺,那就是昨晚我在王俊輝家里那種焦躁不安、埋怨和生悶氣。
我心里“咯噔”一聲,難不成我在王俊輝家里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那個老道盯上了?
之前王俊輝把我一個人扔家里,我也沒有亂七八糟地想那么多,甚至生氣,反而是昨晚,我心里突兀增加了不少的負(fù)面情緒。
于此同時,現(xiàn)在的我,也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又一股的氣悶涌上心頭,而且比起昨晚更嚴(yán)重,我甚至開始對王俊輝和唐二爺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邊危險而生氣。
我為自己一個人要承受這么多的危險而生氣。
我努力控制這些情緒,然后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我這些負(fù)面情緒都是受到周圍一個強大的氣場影響而產(chǎn)生,而這個氣場鐵定是來自那個邪老道!
他昨天就在監(jiān)視我,為什么?
我腦袋就要炸了,被一個隨時能殺掉自己的神經(jīng)病盯著,我要對他說臟話了……
這個時候我只想時間過的慢一點,可我覺得時間過的很快。
我感覺很快就到了午夜的十一點五十,我不敢再在屋子里耽擱,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樓。
我下樓的時候輕手輕腳,生怕不小心吵到誰,多帶了一個人下去,然后那邪老道一生氣把我給宰了,到時候把我骨頭再做成人骨麻將,想想我身上就起滿了雞皮疙瘩。
我覺得我去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比厲鬼還厲鬼的老怪物。
懷揣忐忑我下了樓,就看到一個穿著破爛,很像當(dāng)年網(wǎng)絡(luò)紅人犀利哥的人,我懷著敬意上前就問:“是邪道,不是,是老神仙嗎?”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說了句:“有瓶子嗎?”
說著他對著我晃了晃手里的一個空礦泉水瓶子。
看來我是認(rèn)錯人了,所以我就搖頭說了聲沒有。
我四周看了看,就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站了一個鶴發(fā)童顏老者,他的歲數(shù)比唐二爺不知道大多少歲,可面色紅光極盛,也是超過唐二爺不知道多少倍。
他穿著一身藍(lán)色的道袍,雖然樸素,可卻超然脫俗。
之是他身上的氣息不是陽剛的裂,而是乾坤顛倒的冷。
他的道氣透著一股邪勁兒。
看著這老者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則是冷笑著對我說了一句:“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樣的形象嗎?”
說著他看了看那個撿空瓶子的流浪漢。
我沒敢搭腔。
他繼續(xù)說:“跟我走。”
這酒店附近有一個公園,他就領(lǐng)著我進(jìn)了那小公園,他走的很快,也不怕我逃跑。
其實就是誰借我十個膽,我也是不敢跑的。
進(jìn)了公園,走到一處人工湖的旁邊,他就停了下來,不等他說話,那湖水“嘩”的就躥起一道巨浪,接著一個巨大的蛇頭就從水里鉆了出來,然后直接對著那青衣邪道而去。
正是剛才爬我窗戶的蛟蛇。
那老道士也不躲,直接道了一句:“放肆!”
頓時那蛟蛇頓時就蔫了,空中打了一個回身又鉆回水里,又是打起了一個巨浪來。
看著那蛟蛇,老道就冷道:“給本道滾回來,否則信不信本道拿你燉湯補身子?”
咦,這話風(fēng)怎么聽著那么熟悉呢?
這是曾經(jīng)我對兔子魑說過的臺詞,可今天那青衣邪道卻是對一條蛟蛇。
我忽然覺得我跟著王俊輝和唐二爺這次前來,不是執(zhí)行任務(wù)的,而是來送死的。
青衣邪道說完,那蛟蛇慢慢從水里鉆出來,然后慢慢回到他的身邊,在那里盤旋坐下。
那條蛟蛇老實了,青衣老道才轉(zhuǎn)頭看向我,而我則是已經(jīng)嚇的有些發(fā)抖了。
一條蛟蛇,一個比蛟蛇還恐怖的老道,這兩種氣勢壓的不發(fā)抖才怪。
青衣邪道笑了笑說:“你不用害怕,本道雖然行事怪異,可從來不會胡亂殺人!
我“呵呵”尷尬地笑了一聲,我此時不敢貿(mào)然去看這老者面相,因為我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我的相氣,還沒靠近他,就化為無有了。
他說不胡亂殺人,可是之前那些案子死了人,哪一個不是被他放出的鬼物給殺掉的。
青衣邪道看著我笑道:“怎么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還沒說話,他就笑著說:“我每一次使用道印,動用鬼物殺的那些人,都是犯下極大罪過之人,其中有幾個被你們救了,也就算了,是他們命不該絕!
青衣邪道這話讓我不由愣住了,難不成我和王俊輝一直還冒險救錯人了不成?
我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
看著我的表情青衣邪道繼續(xù)說:“你不信,那本道一件一件說給你聽,先從我那被你們收拾掉的三只山魈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