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也不瞞他,“是我放的,怎么了?”
說話間,樊守還松開我的手,朝他傲然的一步步走過去。
看到樊守這個樣子,我著實替他捏了把汗,那邊庫巴族人那么多,他又說這種話惹怒杰南,萬一處于青春沖動期的杰南對他動殺心怎么辦?
樊守走過去之后,杰南伸手推開身后拉他的村民,掄起腫起的拳頭,就要往樊守的面門上砸來一拳,卻被樊守身子往后一仰,躲了過去,隨后,在杰南拳頭撲空,身子往前撲過去的時候,用沒受傷的那只大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用英文說道:“你要是殺了這個降頭師,你中降頭的家人得死,我們也失去一位幫手。我是不會讓你這么做的!
杰南被樊守及時拽住身體,所以,沒摔倒在地,這會快速的站穩(wěn)身子,朝樊守抬頭望過去,但什么話也沒說。
樊守和他對視了一會,杰南才伸手拂掉他拉他胳膊的大手,朝庫巴族村民揮揮手,示意他們回去,同時,他也往來時路走回去。
“竟敢想暗算我,這孩子真的是找死!比罡衿蹩粗苣献哌h,才放狠話。
我聽到他這話,鄙夷的掃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之前先給他家人下降頭,他也不會報復你。說來說去,都是你錯在先!
哪知我話音剛落,他伸手就要掐住我脖子,卻被樊守發(fā)現,兩步沖過來,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再一腳快速的踢在阮格契的膝蓋窩上,讓他被迫跌跪在地,在反手一擰,把他的胳膊擰的背到身后,樊守另條腿就磕在他后背上,將他的頭按在懸崖外,頓時,底下的熱風就吹起了阮格契的長劉海,嚇得他倒吸了一口氣,“樊守,你想干嘛?”
“阮格契,我忍你很久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那些齷蹉心思,我要不是看你還有用處,否則,早就要你賤命了!今后,你給我聽好了,如果敢再對我老婆無禮,或對我不敬的話,我保證,讓你試試我身上所有蠱蟲啃咬的滋味!
話說到這,樊守嘴里開始吧嗒了幾下,招出幾條紅色的蜈蚣趴在阮格契的脖子間,嚇得阮格契呼吸不穩(wěn),尖叫連連,“呃……好……我明白了,你快松開我!
樊守見他老實下來,這才松開他,朝我走過來,一臉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的肩膀受傷了,要悠著點!蔽疑焓謸崃藫崴绨蚴軅,心疼不已。
心疼他歸心疼他,但同時心里對他剛才單手制服阮格契,將他壓在懸崖邊上的畫面佩服不已。我老公就是棒!
“知道了,走吧,我有點餓了,等去庫巴族找點吃的!狈匾驗槲谊P心他,臉部線條變得柔和,這會和來之前一樣,牽著我得手,往來時路走去。
至于阮格契,我們都沒有理會了。
等回到庫巴族里之后,見有村民在村中間,拿鐵桶到村中間生火做大鍋飯,我就湊過去幫忙,好在之前我和樊守幫忙除朱貅的原因,庫巴族的婦女對我還算熱情,即使語言不通,等飯熟了,她們也給我分了幾份。他們這盛產椰子和大米,所以,這兩樣東西,是平時必吃的食物。這會她就是用椰子挖出洞來,將米填進去,頂端擺上鹵過的魚肉,再放鍋里煮的,還沒吃,我端著四個椰子飯就聞的直咽口水了。
端到帳篷里去后,遞給樊守一個,其他的就給了馬七七夫妻,樊石頭了,最后剩一個,我想想,放在了汪洋的帳篷門口,沒說話,但我知道他看到我放在這了。
放完正起身準備離開,他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我有些意外,本想回應他的,但最終想起他做的那些惡事,便沒有理他,回到了自己和樊守的帳篷里。
哪知我回來后發(fā)現,樊守這家伙居然一口沒吃,自己在那啃壓縮餅干。我氣的數落他一頓,然后,拿起木頭勺子,舀起一勺先喂到他嘴邊,“來,張嘴!”
他受傷了,吃壓縮餅干哪有營養(yǎng)補充。
樊守一開始猶豫了一下,可看我態(tài)度堅定,也就不矯情了,張開嘴,吃了我喂的飯,還一邊嚼,一邊幸福的看著我笑,“這椰子飯可真甜!
“那你多吃點!蔽倚χ怪殖粤撕脦卓,我才給自己喂了一口。確實挺甜的,魚肉在椰子飯里面,不但沒有腥味了,還有股子椰子香味,真的很好吃。
“嗯,味道確實不錯!蔽屹澋馈
樊守就大手一攬,輕輕將我攬進懷里,沮喪的說道:“以前在大樊村的山洞里,看到你跟我吃苦,我就發(fā)誓,以后有條件了,一定要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住最好的?墒,真的等我有能力了,特么的居然還是讓你在吃苦!老婆,我覺得自己真沒用。連你和孩子們都保護不好!
“守哥,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吃糠咽菜,還是山珍海味,我都感覺幸福。你也別自責了,世事難料,并不是你沒用,而是我們身邊的惡人太多,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就帶著孩子隱居,過著幸福的小日子。”我放下手里的椰子飯,緊緊抱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憧憬著。
如果能選,我真的愿意和樊守過簡單平靜的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我真的希望,快點找到活蠱人墓,讓汪洋重獲新生,我們也好一家團聚。
樊守隨后被我的這席話感動了,低頭便吻住我,要不是身體受傷了,說不定又把我給要了。
好在他吃完飯,就聽了我的話,早早躺下休息養(yǎng)傷了,我守了他一會,也就實在忍不住,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樊守正在帳篷里將纏肩膀的布解開了,我看到他肩膀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恢復良好。我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幫他換了件干凈的外套,我們兩人就去溪邊洗漱了,去的時候,馬七七和鄭云凱以及樊石頭也在,他們正好洗漱完畢了,和我們打完招呼就回去先收帳篷去了。
我發(fā)現他們往回走的時候,樊守盯著馬七七的背影看直了眼,我有些不悅,“老婆看膩了是吧?”
“噗……”樊守聽到我這話,忍不住笑出聲,轉過頭,捏了捏我的鼻子,寵溺道,“我的呆瓜老婆,你吃起醋來都這么瓜!我這輩子,怎么可能看膩你?”
“你少來了,沒看膩,你剛才盯著……”
“那么多廢話干嘛,煩人!快點洗漱!狈赝蝗蛔兞四槾驍辔业脑。
這時我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于是就覺得不對勁,朝來時路那邊看去,果然見汪洋端著洗漱用品來了?吹轿液头,他只當是空氣,隨后直直的從我們身邊走過。
見他都起來了,我們也不好耽擱時間,所以,趕緊洗漱完畢,回到了庫巴族村;厝ズ螅秃头^他們一起把帳篷收好。就見阮格契也從杰南家走出來,看杰南放他走,就知道他肯定是給杰南家人解降了。
阮格契出來沒多久,小夢就背著包走了出來,臉色不好的跟著他。
我因為擔心丫丫,所以,就去了杰南家,和杰南的父親用英文交流,讓他們好好照顧丫丫,回頭我們就把她的家人救回來了。杰南父親人還不錯,答應了我的請求。只是丫丫在我離開的時候,一個勁哭,跟著我們走到了樹林里,才被樊守故意發(fā)怒給嚇走了。
看到她離開之后,我看著她消失處,心情沉重,“希望她的家人還活著!
“一定還活著!狈刈哌^來安慰我道。
“師娘,你不是又要耽誤時間吧?那孩子的家人,你真打算救?”在我們身后的馬七七聽到我們的談話,詫異的道。
也許是詫異的原因,聲音特別大,以至于引起了前面汪洋和阮格契的注意,同時扭頭朝我和樊守看過來。
樊守就白了馬七七一眼,“都和你說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