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嘴上說著不害怕,心里想起之前馬山寨的村民都葬身在這片竹林里,又怎么能不害怕呢?
挽著樊守的胳膊在竹林里走了好一會,我都感覺迷路了,樊守卻方向感極好的領(lǐng)著我們穿過了竹林。
出了竹林之后,就到了馬山寨村子里頭,這里的竹制房屋大多倒塌了,顯然成了荒村。
“我們就住在馬金家吧,他家是泥石房子,應(yīng)該沒有塌!狈卣驹诖孱^的位置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后,朝我說道。
我正有此意,畢竟馬山寨里現(xiàn)在能住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
到了馬金老宅的門口,樊守并沒有著急進去,而是讓蛟蛟先進去打頭陣。
蛟蛟一推開破舊的大門,只聽吱嘎一聲過后,就從門上灑落好多灰。樊守見狀,將我往后拉了幾步,離門遠了許多。
“有黑寡婦!”樊雅這時突然驚呼了一句。
我忙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只黑色的大蜘蛛從門框上方落了下來,直掉在蛟蛟的頭頂上。
“龍爹,小心!”樊雅這會又大聲的喊了一句,與此同時,還打算走過去用手拍掉那只黑蜘蛛。
然而在她伸手拍過去之前,樊守大掌一揮,那只黑寡婦就被他用手扇在了地上,隨后他再一腳踩在蜘蛛身上,隨著“啪哧”一聲,劇毒的黑寡婦蜘蛛就扁了,身體里的湯汁也四濺出來。
“樊雅,你最會養(yǎng)黑寡婦了,不可能不知道,黑寡婦身上有絨毛,對聲音產(chǎn)生的震動最敏感,你剛才那么大聲喊,難道就不怕激怒黑寡婦攻擊龍阿爹嗎?還是你根本就想借此機會,毒死他?”樊守踩死黑寡婦之后,一扭頭,目光銳利的剜著樊雅。
我說剛才樊雅怎么突然那么關(guān)心龍阿爹了,原來是想借機除掉他!看樣子她真的不知道龍阿爹已經(jīng)被蛟蛟占了身子了。
樊雅被他揭穿,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我沒有,我只是真的擔心龍阿爹!
“哼。誰信!”阿泰鼻哼了一聲,表示不信。
因為龍阿爹身體里是蛟蛟在操控,所以,這會他也不在意我們之間的小插曲,而是已經(jīng)進了屋子。
他進去后沒多久,里面就傳來老鼠的慘叫聲,隨后統(tǒng)統(tǒng)逃似得從門口跑了出來。老鼠跑出來之后,就是一些大的爬蟲,比如蜈蚣、蜘蛛等,它們也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股腦兒的逃了出來。
樊雅見狀,疑惑不解,“這龍阿爹究竟蠱術(shù)到了什么級別了?居然連這些蠱蟲都怕他?”
她哪里知道,龍爹本身的蠱術(shù)很低,根本就驅(qū)趕不了蠱蟲,現(xiàn)在是蛟蛟這條百年腹蠱蟲嚇得這些蠱蟲不敢呆在屋子里了。
估計樊守剛才讓蛟蛟先進去,就是要他趕走這屋里的蠱蟲。
“我們也進去吧!狈剡@會見蠱蟲都跑出來了,就拉著我的手進了屋。
進屋后,我發(fā)現(xiàn)屋里的家具上都是灰,顯然今晚住在這的話,就必須要收拾一下。于是,我就找到抹布,開始擦桌子。樊守從來不阻止我干家務(wù),只是勸阻我慢一點,別動了胎氣什么的。
樊雅像是個千金大小姐似得,我擦完一張椅子,她就坐上去了,再沒動過,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幾個人打掃衛(wèi)生。
天黑時,我們總算把這房子打掃干凈,只是我們身上都臟的很。
“瞧瞧你臟成什么樣了,走,我?guī)闳ズ竺娴乃断匆幌础!?br />
收拾完,樊守就寵溺的朝我說道。
說完拿起行李包,從中找到干凈的衣服,就領(lǐng)我出去。出去前,囑咐阿泰生火做飯,也對樊雅說,讓她先燒點熱水,在盆里先泡著澡,保持身體水分,以免潰爛。樊雅聽了很高興,肯定認為樊守在關(guān)心她,所以,屁顛屁顛的跟著阿泰去了廚房。
樊守目光跟著樊雅,直到她進去廚房后,就趕緊拉著我的手,就往馬金家后面的竹林走去。
走了幾步我發(fā)現(xiàn)蛟蛟和吱吱也跟過來了,不禁問樊守,“守哥,這馬金家后面,哪有小溪。恳郧拔以趺礇]看到過?”
“我的呆瓜老婆,這都看不出來嗎?我是在躲開樊雅!”樊守說話間,也沒停下腳步。
語氣里滿是寵溺的感覺,讓我仿佛回到了以前在大樊村時候了。
被他牽著穿過了馬金老宅的后院竹林,他就帶著我往普洱茶園走去。因為普洱茶好久沒人采收打理,所以,普洱茶園子里的普洱茶樹長得比樊守還要高了,已然成了普洱茶樹林了。
我記得上次樊守用黑蠶繭解汪洋的蜂毒的時候,就是在這普洱茶園里。
“守哥,你躲開樊雅要做什么?難不成是要丟下他們,我們自己去尋找秘籍?”我后知后覺的問道。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大黑了,我和樊守又是走在普洱茶園里的,就算樊雅事后覺得不對勁,出來找我們,也是找不到的。
樊守在前面開路,蛟蛟則在后面跟著我們走,只是姿勢有些僵硬,可見他操控龍爹的身體還不是太靈活。
“人家都說懷孕的女人會變笨,我看你并不是這樣!狈刈С鲅g的匕首,一邊砍著前邊擋路的普洱茶樹的枝子,一邊和我說道。
他這話無疑就是側(cè)面告訴我,我猜對了。
可我反倒是更加疑惑了,“可是你之前在玉墜上看到的地圖,不是顯示秘籍藏在大樊村附近的一座山上嗎?”
“是啊,就是這座山。這座山也算是離大樊村很近的一座山。”樊守和我解釋道。
馬山寨和大樊村本來也挺近的,算是一山之隔的鄰居,我真沒想到,樊守的母親會把秘籍藏在這!
難道她是認為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嗎?
“可守哥,這座山這么大,怎么能知道秘籍藏在哪呢?”我看了看四周。即使我有夜視能力,可現(xiàn)在我的視線都被這四周的普洱茶樹擋住了,那里能找到什么秘籍!
樊守卻好像很有目的性的往前走著,手里的匕首一直也沒停歇的砍著樹枝什么的,F(xiàn)在他專注往前走,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見狀,也不打擾他了,只默默跟在他身后走著。
大概走了能有幾十分鐘,天空一直盤旋著跟著我們的吱吱,大聲的發(fā)出鳴叫聲,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樊守抬頭看了看吱吱,然后朝我道:“跟緊我,吱吱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好!蔽乙灿X得吱吱不對勁。
“蛟蛟,好好在后面護著太太!狈赜謬诟酪槐轵则。
蛟蛟恭敬道:“是!
聽樊守這么稱呼蛟蛟,可見他也是知道蛟蛟在龍爹身體里的。我突然想起來,“龍阿爹被蛟蛟占了身體,這事是你安排的嗎?”
樊守可是從不下蠱害人的!
樊守聞言,砍樹枝的手頓了一下動作,隨后好半天才對我回答道:“是我安排的!
他這句話說的有些無奈和落寞,聽的我心一緊,“你不是不下蠱害人嗎?況且龍阿爹他也并不該死吧?”
“老婆,你不知道,沒有人比他更該死的了!”
“怎么說?”我覺得樊守話里有話。
“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等你生完孩子,你自己就會明白的。”樊守并不打算告訴我。
我隨后又問了一遍,他連開口都不開口了。我有些生氣,朝他發(fā)了脾氣,“樊守,我覺得你又有事瞞著我!”
“別鬧,現(xiàn)在我正忙著呢!狈嘏挛液退臣埽姨嵝蚜艘痪。
“你再忙,回答我只需要一句話的功夫,這都沒有……”我剛準備反駁他,可這時,我聽到旁邊的一棵茶樹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嚇得我話卡在了喉嚨里,止住了話語。
“先生、太太,周圍有大蠱!”周圍安靜了一下,蛟蛟突然打破安靜。
樊守聞言,就趕忙將我護在身后,手里的匕首豎著朝外面做防備狀,然后問蛟蛟,“什么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