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出大樊村的?”樊守的話音剛落,接下來就是他父親的質(zhì)問聲。
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樊守的聲音大,隨他爸呀!他爸的聲音就好大,大的我離他十幾步距離,都嚇得一震。而且,他爸氣質(zhì)也是很霸氣的,但少了樊守那種說臟話的粗野感。
他好像并不希望樊守出大樊村,這是為什么呢?
“腿長在老(子)……長在我身上,我愛在哪在哪,你管我?”樊守聲音比他爸還大,估計本來是想稱老子的,但對方是他爸,他也就收斂了。
從兩個人對話的態(tài)度來看,父子感情似乎并不融洽。
得到這一點結(jié)論后,我有點替樊守心疼了,十幾歲就被媽媽送到大樊村了,然而,好不容易出來了,本以為他和自己的家人團(tuán)聚會很高興,哪知,他的爸爸似乎并不歡迎他……還有,他的媽媽呢?
“你是我兒子,我不管你管誰?”樊守的爸爸怒道。
樊守卻鼻哼一聲,“哼,你有當(dāng)我是你兒子嗎?鄭民濤,樣子裝裝差不多就行了!”
鄭民濤?樊守的爸爸姓鄭,他姓樊?這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一點懵!
“你這個不孝子……”鄭民濤站在門口,伸出手指指著里面氣的呼吸不勻。
我見狀,生怕他們父子倆再吵起來,就抬腳往那邊走了兩步,這時,屋內(nèi)突然傳來王淑梅虛弱的聲音,“民濤,好不容易看到鄭守,你怎么又對他發(fā)火呢?……這次,要不是我情急之下?lián)芡怂奶柎a,讓他趕來救我,我早死了……”
“民濤?王淑梅,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樊守聞言,激動的朝王淑梅問道。
王淑梅好半天沒開口,估計有什么為難的。最后是鄭民濤開口說道:“我們倆三年前結(jié)婚了。”
什么?樊守的爸爸娶了樊守的同學(xué)?!
難怪王淑梅一直對樊守都很幫助呢,而且看樊守的眼神也有點復(fù)雜,原來是這樣!
我驚得止住步伐,不再往前走了。
那樊守的媽媽在哪?
“你……你居然和王淑梅結(jié)婚?居然娶了她?!她可是我同學(xué)啊,比你小二十多歲!你怎么……”樊守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什么東西砸碎的聲音。
王淑梅在里面嚇的“啊”一聲喊,鄭民濤就趕緊進(jìn)房間去了,“淑梅,你沒事吧?……你這不孝子,給我滾出去!回大樊村,別呆在這礙眼!你就和你媽一樣,就是個野蠻無禮的人!”
“你說我可以,別說我媽!你特么的不配!”樊守吼道。
隨后屋子里又傳來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我真是傻,剛才就不該救你!王淑梅,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呢?這么老的老頭子你也要!”
“你嘴巴放干凈一點,不然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你找人給我下蠱的時候,念過父子之情嗎?別特么的跟我裝了!真惡心……”樊守罵道。
什么?樊守之前身上的蠱,是他的爸爸找人給他下的?
我真的是被驚得目瞪口呆的!
樊守的爸爸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對樊守這么狠!
“滾!”鄭民濤朝樊守怒吼道。
“民濤,你不要這樣對阿守!怎么說,你們都是父子……”王淑梅小聲勸道。
“淑梅,他這種野蠻粗魯?shù)男愿,根本不配做我鄭民濤的兒子!你別說了,快躺下休息!编嵜駶龑ν跏缑氛f話,聲音就好溫柔,可對樊守,那就像變了一個人!
我心里真替樊守不平。
“真惡心!”樊守猛地從房間里走出來,一出來,看到走廊上的我,臉色一詫,隨后什么也沒說的,快步從我身邊走過,然后下樓去了。
我見狀,忙追上他,“守哥……”
追上之后,我拉著他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心在流血,心痛極了,二話沒說,就撕碎衣服邊角,把他的手給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出來后,樊守看著我給他包扎好的手心,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臉色柔和下來,目光移向我,“碧落,能不能把剛才聽到的、見到的都忘了?”
“為什么讓我忘掉呢?”我問。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可憐,更不想讓你同情我。我想讓你覺得我是最厲害的,最值得你依靠的人!狈氐拖骂^,看著我,眸里閃爍著水色。
“你就是!在我的眼里,我的守哥,就是最厲害、最值得我依靠的人!你的父母、家庭什么的,我從來就不在意。無論你是滿臉痘包的村野莽夫,還是城里的高富帥,我都愛!蔽野l(fā)自肺腑的說道。
我一直都不在意樊守長相怎么樣,家世怎么樣,因為,我愛的是他這個人的性格,和這顆俠義心!
樊守聽到我這句話,本來緊皺的濃眉,瞬間就舒展開了,然后一把將我摟進(jìn)懷里,“再也沒有比你更嘴甜的女的了……”
“我可不是哄你,我是真的這么想的!蔽铱吹剿那楹昧,也松了口氣,伸手回抱住他,讓他也感受到我的暖意。
樊守?fù)Я宋液靡粫,才不舍的放開我,牽著我的手,離開了王淑梅家的別墅。
出來后,就看到阿泰剛從保安亭出來,一看到我們過來,他擦了擦汗水,問我們,王淑梅得救沒有。樊守沒說話,而是拉開面包車的門坐了進(jìn)去,我則朝阿泰說救活了,讓他開車走。
阿泰估計見樊守心情不好,也就趕緊的坐上車,發(fā)動車子了。
我上車后,樊守就老樣子,把我給拽到他腿上坐著,伸手摸著我的臉,看我的目光滿是寵溺。
我看他心情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就想問他,他爸爸為什么給他下蠱,可我剛張開嘴,他兜里的手機(jī)就響了。于是,他拿出了手機(jī),掃了一眼,“是汪洋!”
“對啊,剛才我們進(jìn)別墅怎么沒看到汪洋啊?還有,他給王淑梅下了什么蠱?”我問道。
樊守沒回答我,而是按了接聽鍵,“干嘛?”
“人救活了?”汪洋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了出來,依舊是冷冷的音調(diào)。
“嗯。”樊守淡淡的答了句,“也得多虧了你,下的蠱蟲不是劇毒蠱。”
“我本不想害人,奈何活蠱人給我下命令這么做,我只能表現(xiàn)順從!蓖粞蟮馈
“算你還有點人性!狈刈旖俏⑽P了一下,朝他問道,“你打電話給我,不會只為了說這個吧?”
“是的。我想和碧落說話……”
“沒空……”樊守一聽他要和我說話,馬上就拿下手機(jī),準(zhǔn)備掛斷電話。
就在他拿下手機(jī)的這時,汪洋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她還有幾天就考試了,只要考完試,就可以畢業(yè),我只是想提醒她一下而已!”
他說完這句話,不用樊守掛斷,他就掛斷了電話。
樊守聞言,看著手機(jī)屏幕上通話結(jié)束四個字幾秒,然后目光移向我,“老婆,你聽到了?”
“嗯!蔽尹c點頭。
“那你打算怎么辦?”樊守問我。
我想了想,低下頭道:“不考了!
心里失落落的。
“為什么不考了?”樊守問道。
“我要是去南京,你肯定會去,然后,活蠱人一定會找到我們,對我們下手,這很危險!”我回答道。
比起學(xué)業(yè),我更在乎的是樊守的安全。
本以為樊守會同意我的做法,哪知他卻突然吩咐阿泰道:“阿泰,明天早上送我們?nèi)ツ暇!?br />
“?師傅你去會遇到活蠱人怎么辦?”阿泰疑惑的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想再這樣憋屈的躲下去了!狈匾荒槇远ǖ恼f道。
我勸他,“守哥,你這樣太冒險了……”
“別勸我,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還有,回頭你也學(xué)學(xué)樊雅之前那樣,在網(wǎng)上打廣告幫人除蠱,掙點錢。當(dāng)然,我們不害人,只救人!”樊守認(rèn)真道。
我看到他俊朗的臉上,露出堅定的目光,我就知道,我勸不了他了,所以,就聽他的安排了。
隨后阿泰路過一家網(wǎng)吧,我就讓他停車,我們?nèi)ゾW(wǎng)吧,樊守讓我在網(wǎng)上發(fā)了消息,他則和阿泰也開了兩臺機(jī)器,學(xué)著上網(wǎng)什么的。阿泰學(xué)半天學(xué)不會,樊守可能是有點基礎(chǔ),學(xué)了沒到半個小時,就很快掌握了。并且還學(xué)會發(fā)帖了,編輯帖子的標(biāo)題和內(nèi)容比我之前的更有吸引力,沒多會就有不少人來跟帖,大多詢問他是不是真的巫蠱師?還有的問他一些中蠱后的癥狀是什么樣的等。樊守一一回復(fù)了,等到天色黑了,他擔(dān)心家里的蠱,于是,就領(lǐng)著我們離開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召集了村里的幾家主事的村民,把自己養(yǎng)了幾天的蠱物分給他們,并告訴他們怎么養(yǎng),然后將來遇險怎么召喚它們。等一切弄完,我們就出發(fā)回到了南京。住的地方,還是之前租的那棟小樓,因為之前的租金并沒有到期。
我們下車后,樊守剛推開門,我頭頂飛著的鎮(zhèn)獸蠱就突然沖進(jìn)屋,“吱吱吱”的叫嚷著!
我嚇了一跳,隨后就被樊守拽到了身后護(hù)起來,里面就傳來汪洋不悅的聲音,“樊守,你居然也養(yǎng)了鎮(zhèn)獸蠱!”
汪洋?他怎么在這?
“汪洋,怎么哪哪都有你。磕闾孛磁苓@來干嘛?”樊守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