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汪洋這是要對校長動手了!
“這些都是你們逼我的!我只想做個好人,既然你們不讓……那么……”
就在汪洋說出這話的時候,我一下擰開門,闖了進(jìn)去,“不要!”
我一打開門走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汪洋的袖管里嗖溜兩聲,一金一白兩條蛇飛向校長的脖子,快速的咬了一口,然后就又快速的縮回去。
只聽校長,“呃”的一聲喊,捂住脖子就在短短的五秒鐘不到的時間里,癱倒在地,口里不斷的冒出口水,身子也痛的開始抽搐。
我見狀,伸手捂住嘴,想喊都喊不出聲,這個汪洋也太狠了!
“哈哈哈哈……”汪洋見到我進(jìn)來,朝我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我立馬覺得不妙,轉(zhuǎn)身就要跑出去,可就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感覺后頸一痛,隨即,我就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這種痛就從脖子處一直延伸到全身,痛的我呼吸都困頓了,身上的筋脈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牽扯著我直抽搐,嘴里想喊救命,可張開嘴,只有口水從嘴里不斷的流淌出來。
就在我痛苦的時候,汪洋走到我身邊,蹲下身,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朝我目光含淚的笑著,“陳碧落,我以為自己回到城里就可以做個好人了,但好像你們都不給我機(jī)會呢……本來我還想讓你好好活著,誰知道你這么倒霉,非要這種時候闖進(jìn)來,那么我就只能對你下手了!
“呃……你……”我費勁全身力氣,忍住疼痛,結(jié)果半天才吐出這么一個字,然后劇烈的疼痛就從脖子間席卷全身,讓我舌頭都抽搐起來,口水不停的涌出來。
我難道這就要死了嗎?
我不甘心!
這一刻,我想到的是樊守,我好不容易和他重聚,結(jié)果沒有一天功夫,我就要死了嗎?
“金銀蛇咬人很痛,我是知道的。對不起啊碧落,你不死,你就會把我供出去,誰都知道校長是我害死的了,我這也是萬般無奈的舉動!蓖粞笳f到這,猛地起身,整了整衣領(lǐng),冷著臉俯視著我又道,“在你臨死之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被樊守趕出大樊村,坐車去城里的時候,我其實也在那輛車上,后來,我還和你一樣,買了同一列火車票,我離你三個座位的地方,我看到你,兩天只吃了一桶泡面,我還看到你下了火車,蹲在地上失聲痛哭的模樣……我很想上去摟著你,但我止住了,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惡毒的人。這一年,我拼命的讓自己變成好人,我害死大樊村三四十口人,我就在這一年的時間里,救了四十多個人的性命。我想還命,我想變好,我想你……想你接受我!”
我聽到他這么長的一段話,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根本心里就不知道什么感受了。
他隨后冷漠表情的臉上,突然朝我綻出一抹邪邪的笑容,“陳碧落,我永遠(yuǎn)都成為不了好人了,我知道你永遠(yuǎn)也不會接受我,所以,得不到你,毀了也好!免得礙眼!”
說完這些話,他就抬起腳往門外走去。
人在越痛的時候,越清醒,我現(xiàn)在就是這個樣子,真的想快點死掉算了,因為實在是太痛了!
脖子也腫的讓我壓迫的張開嘴,口水就這樣一個勁的往外冒,呼吸也慢慢的變緩,到最后快要不能繼續(xù)了,我才憋得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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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突然感覺手腕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接著好像有冰冷的東西在啃咬我的手腕處,緊接著,我本腫脹難受的脖子處,慢慢的恢復(fù)正常,且呼吸也不那么困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身上漸漸有了力量,我緩緩睜開眼皮,模模糊糊間,我看到了上方有一張臉在晃動。
“陳碧落……這次是我還你的恩情,從今往后,我就不欠你的了!”
就在我視線不清楚的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了一抹尖細(xì)的女音,我一聽到這聲音,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樊雅的面龐來。
這時,她好像又在按手機(jī),因為我聽到手機(jī)按響的按鍵聲,隨后又是她的聲音傳來,“你別回去找黑寡婦了,我已經(jīng)給她解蠱了。上次她救了我,這次我還回來,就扯平了!以后我和她還是誓不兩立!”
她話說完,我的視線也變得清晰,可這時,我只看到上方的那張臉不見了,隨后傳來高跟鞋踩地的咚咚聲。我稍微的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目光看向出聲處,只見一個穿著粉色包臀套裙、披散長直發(fā)的女人,正一步一扭的走向朱紅色的門口,走到那邊之后,她擰開門,就走了出去,徹底消失在我的眼中。
我這時意識還有些不清,閉上眼睛好一會,再次睜開眼睛,轉(zhuǎn)動眼珠打量了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一張病床上躺著的,手上還打著點滴,鼻子上插著氧氣管……
我記憶漸漸涌上腦海,讓我想起,我昏迷之前,是被汪洋的金銀蛇咬到了,然后中毒進(jìn)入昏迷狀態(tài)的,現(xiàn)在怎么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呢?難道是我被人時候送到醫(yī)院搶救了?可剛才我聽到了樊雅的聲音,還看到一個女人從我病房走出去了,她是誰?怎么會在我的病房里呢?
“大夫啊,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女兒!我老婆已經(jīng)成了植物人,如果我的女兒在這樣……”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我爸痛哭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還有漸漸走近的腳步聲。
“這位家屬,我聽說你之前也是醫(yī)生,所以,你應(yīng)該理解我們,我們肯定會盡最大努力救她,她要是不醒,我們也沒辦法呀!”一個陌生的男音勸道我爸。
隨后病房的門被擰開,我就趕緊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我爸隨后跟在后面,一邊抹淚,一邊走了進(jìn)來。
進(jìn)來之后,他們兩個一下看到我睜著眼睛的,頓時都露出吃驚的表情。
我爸更是猛地走到我病床邊,驚愕的盯著我的眼睛看,“碧落?你醒了?”
我看著他紅腫的眼睛,我眨了眨眼睛,淚水就順著眼角滑了出來。因為我舌頭麻木著,我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眨眼表示我是醒過來的,意識清醒。
我爸見我這樣,忙又驚又喜的喊醫(yī)生過來。
醫(yī)生走到我跟前翻了翻我的眼皮,伸出兩根手指對我說,如果看清他手指有幾根,就眨幾下眼,我就朝他眨了兩下眼,他見狀放下手,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后就給我做檢查,最后檢查到我手腕處之后,疑惑的道:“咦,她手腕處怎么有紅腫,就像是被蜘蛛咬了一樣!”
我爸聞言也看過去,隨后緊張起來,忙問醫(yī)生要不要緊,醫(yī)生不好說,只讓小護(hù)士抽了我一管子血先化驗去了。
等醫(yī)護(hù)人員都走了,我爸就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仔細(xì)看著手腕處的紅腫地方,一臉的疑惑,“怎么好好的在病房里,還被蜘蛛咬了呢?這也太奇怪了,先是蛇,后是蜘蛛!”
看我爸為我擔(dān)心,愁眉不展的模樣,我心里就特難受,很想勸他,讓他別擔(dān)心我,可惜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爸陪了我大概半個小時不到,我漸漸感覺身體恢復(fù)直覺,舌頭也傳來癢癢的感覺了。這時,房間門被敲響,不等我爸問是誰,外面就傳來樊守氣息不穩(wěn)的聲音,“叔叔,我是樊守。”
“樊先生?快請進(jìn)!”我爸客氣的說道。
隨后門就被樊守擰開,隨后我就看到他發(fā)絲凌亂,呼吸不穩(wěn)的朝我走近,走近后,他皺著濃眉,深邃的眸里似乎有水光閃爍,“碧落這是醒了嗎?”
我爸點點頭,“是的,突然就醒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估計也是老天爺眷顧她!真的謝天謝地啊,我還以為她要和他們的校長那樣……”
說到這,我爸就說不下去了。
樊守這時雙手捏拳道:“有句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叔叔,你放心好了,以后碧落絕對不會再有危險!”
“希望如此!”我爸看著我,深深的嘆了口氣。
就在他們兩個都看向我的時候,門外又傳來腳步聲,隨后是敲門聲。
我爸問,“誰啊?”
“陳先生你好,我是碧落的朋友汪洋,聽說她被毒蛇咬傷,我正好有些解毒的草藥,想給她送過來!”
是汪洋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我嚇得心都一顫,樊守更是猛地目含兇光的轉(zhuǎn)過身,氣息不穩(wěn)的看向門口,咬牙切齒的道:“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