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心里低低啜泣,在被吻到空白一片的缺氧大腦中,拼命搜尋借口,希望能在不惹怒他的情況下,成功脫身。
就在她煎熬之際,扶蘇的動作卻驟然緩了下來,就仿佛有什么將他從情#欲的漩渦中,猛地拽了出來。
她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降了下去,雖然氣息依舊滾熱,卻不似方才那般灼人,令她周身軟綿,幾乎就要融化成一灘春水。
他仍然貼著她的唇,卻不再向里索取,似是陷入思考,良久,他緩緩離開她紅腫的唇瓣,在距離她鼻尖一掌開外的位置,歪起頭,以一種懶洋洋,甚至是好整以暇的神態(tài),欣賞著她眼尾洇紅、眸中帶淚的嬌媚情態(tài)。
只是他的手并未從她發(fā)絲間松開,柔滑的觸感盈滿掌心,令他心情倍感愉悅,他俯著面,迫使她保持著下巴高高仰起的姿勢,逃無可逃地與他對視。
他如愿以償?shù)兀谒ü馄扑榈碾p瞳孔中,看到了哀求的神色。
眼底突然閃過一道戲謔而沉郁的冷光,他再次俯下臉,唇瓣若即若離地擦過她滾燙的面頰,尋到她的耳垂,連帶著珍珠耳珰一口含住,慢慢啃咬、挑弄。
一道久違的酥麻感瞬間涌遍全身,楚萸尚未來得及感到倉皇,就聽他在她耳邊低語:
“他也這樣吻過你嗎,羋瑤?”
滾熱如沸的氣息貼著耳膜吹拂,噴灑在敏感的耳廓上,令楚萸雙腿發(fā)軟,幾乎就快站立不住,她甚至感受不到懷中珩兒的重量,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
唯有一顆心,異常沉重,充斥著隱隱的畏懼與不安。
見她只是身子微抖,簌簌顫顫宛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卻并不回答,他不大高興了,牙齒使勁咬了一下,成功讓她白嫩的喉嚨中,滑動出令人滿意的碎音。
“回答我的話,羋瑤,我沒什么耐性,別讓我問第二遍。”
“沒……沒有……”她聲線抖得厲害,忍著羞恥回道,身體越發(fā)顫抖若落葉。
耳畔傳來一聲嗤笑,與此同時,他原本撐在她頭旁樹干上的一只大手,向后探去,按上了她的脊背,隔著一層衣料,緩慢卻用力地向下逶迤。
所過之處,猶如火焰燎燒。
她指尖蜷縮,睫毛輕抖,不得不緊緊抿住紅唇,不讓自己再發(fā)出聲音。
他手勁兒很重,手掌一路向下,最后落在她身后。
“那他……有這樣過做過嗎,羋瑤?”磁沉又曖昧的嗓音再度貼著耳膜響起,宛若被烈日炙烤過的沙礫。
楚萸淚眼婆娑地使勁搖頭,貝齒輕咬,耳珰搖晃不止,腰脊處每一只毛孔都在戰(zhàn)栗。
“沒、沒有——”她忍著抽泣回答,感受到那只手在她身后一點點收緊、擠壓,力道之大,隔著衣服都深深嵌入肉中,令她羞得無地自容,“從、從來沒有……”
即便在現(xiàn)代,她也是那種面皮薄,禁不起逗的類型,同事間談?wù)撉楦性掝},說到露骨處,她都會紅了耳朵,更別提此刻被一個大男人抵在樹上,耳鬢廝磨地詢問這種問題了。
她簡直羞恥得渾身發(fā)燙,紅暈從兩頰一路蔓延到鎖骨。
扶蘇將唇從她耳側(cè)移開,慢慢直起腰身,將她的羞赧與窘態(tài)盡收眼底,心中的惱怒竟?jié)u漸消散,他瞇起狹長漂亮的眼眸,繼續(xù)欣賞了一番后,撲哧笑了。
“又不是閹人,難不成還連你的嘴都沒親過嗎?”
話語中譏諷的意味濃厚,既是對她,更是對景暄。
楚萸頸上驀地一冷,她手指緊攥,難受地搖著耳珰,請求他不要侮辱景暄。
此話一出,扶蘇面色陡然沉了下來,眸光又恢復(fù)到了那晚的冷戾與無情。
他其實是恨她的。
恨她口口聲聲說愛他,不愿與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他的愛,甚至在他千里迢迢追趕而來時,也不肯妥協(xié),將自己標榜得好像神女一樣高潔,結(jié)果一入楚國沒多久,就急不可待似的嫁了人。
更令他氣憤到雙目充血的是,他看過她的生產(chǎn)記錄,也詢問過醫(yī)生,得知她至少在秦國時,便與那楚人勾結(jié)在一起,并懷上了孩子。
他先前所做的種種猜測并不假,而她,一邊與那楚人茍合,一邊在他榻上柔媚地承寵,還要給他扣上道德的枷鎖,簡直可笑至極。
一想到這兒,他越發(fā)怒不可遏。
他現(xiàn)在最想做的,便是看她喪失所有選擇權(quán),唯有他可以依靠時,會如何伏低做小,卑微地討好他、祈求他,到那個時候,他可要好好將她嘲笑凌#辱一番,以發(fā)泄積壓心頭兩年的怒意。
對于踐踏過他真心的人,他絕不會手軟。
他薄唇輕揚,緊緊盯住她的眼睛,扯出一抹頑劣又惡毒的笑意:
“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羋瑤,你在我心中,只有身體稍有可取之處,若是日后有需要討好我的時候——”
他突然頓住,帶著肅殺氣息的修長手指,緩慢抬起,按上她的唇珠,肆意又粗魯?shù)啬砼,直到它腫脹起來,紅到幾乎瀝血,才肯稍稍放過。
他的手指仍然在她唇間摩挲、流連:“到那個時候,你應(yīng)該知道要怎么做吧,羋瑤?”
話畢,手掌在她厚實的桃臀上狠狠地一收束,指尖深深掐入肉中,帶著明顯的羞辱與泄憤意味。
楚萸又羞又痛,身體猛顫,整個人如遭雷擊,眸中騰起一層蒙蒙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