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往往有大作用,當初莊襄王不也是因為呂不韋重金買通了城門看守,才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逃出生天的嘛。
她樂滋滋地捧著錢袋上了車,在鄭冀耳邊嘩啦嘩啦點數(shù)。
鄭冀垂死掙扎未坐起,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頭一歪,徹底昏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山鬼網(wǎng)易云里有一個女聲版的,超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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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子嬰
◎我沒有家◎
自渭陽君府上歸來,已過去三天。
鄭冀敷了三天的藥膏,今日已經(jīng)能下地做些簡單雜務(wù)。
秀荷坐在院子里,下巴搭在手背上,眨巴著眼睛,一遍遍問楚萸那晚的曲折經(jīng)歷。
楚萸也樂得分享,繪聲繪色地講,聽得小丫頭屏住呼吸,每到關(guān)鍵處就把眼睛瞪得圓圓的,為他們捏著一把汗,并在故事最后,拍著胸脯長長舒出一口氣。
“公主您可真厲害,我就說您的歌聲天下第一,連渭陽君那樣的人都被感動了!钡谒拇畏窒斫Y(jié)束時,她孩子似的拍手稱贊道,一副很自豪的樣子。
“小傻瓜,才不是呢!背菑澭鼡炱鹨粔K石子,在手里拋了幾拋,看著石子滑動的弧線說,“歌聲只是一個臺階。你想啊,我在秦這兩年,白拿白吃人家的,不給錢還哭哭啼啼上門去要,你要是渭陽君,你也不痛快,憑什么他大秦就要養(yǎng)我這個拖油瓶?他倒也不差我這點兒碎錢,他府里光是家丁就百余來個,哪個不都比我花銷大,他老人家大概只是不爽我們的態(tài)度,我唱歌也是為了表態(tài)——雖然我沒什么能力,但我會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秀荷費勁地琢磨半天,最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下午,楚萸很大度地掏出一串錢,交給田青,讓他買點上好的羔羊肉、豬肉和甜米酒,晚上大家一起吃烤肉,好好補補身子。
田青欣然應(yīng)下,于傍晚時分拖著一車食材返回,把剩下的錢幣歸還給楚萸。
不知是否錯覺,楚萸感覺他神色有些怪異,不似平時那般無波無瀾的局外人模樣,眉頭一直緊緊皺著,鎖著一股他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的煩悶。
楚萸剛要開口詢問,門口突然晃進來一道身影,將她的注意力牽扯過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幾日前為她開脫的那名少年,子嬰。
楚萸連忙小跑過去迎接。
少年略顯局促杵在門口,沐浴著金桔色的霞光,雙手背在后面,身子前后左右地扭動,一雙黑眼睛卻期期艾艾地望著不斷靠近的楚萸。
“小公子,你怎么來了?”楚萸好奇問道。
子嬰扭捏了一下,緩緩將手從背后伸出來,攤開的掌心上躺著一塊干凈的手帕。
“我……來還你東西!彼嫔珴q紅道。
楚萸一愣,將手帕取了過來:“呃……多、多謝。”
喂喂喂,這種偶像劇般的橋段是怎么回事?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兩人就這么默默無言地相對而立。
楚萸絞著手帕,心想這孩子應(yīng)該不是專程過來還東西的吧?莫非是渭陽君讓他來的?他有什么目的嗎?
總歸不是想把錢要回去吧,她驚恐地想。
“我……可以進去坐一會兒嗎,嗯……姐姐?”少年憋了半天,忍不住先開口道,黑寶石般的眼瞳驀地閃過一絲灼亮。
“當然當然,小公子快請進!背沁B忙側(cè)身,讓道給他。
少年把嘴巴抿得死死的,搖晃著進了院子,楚萸注意到,他耳根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她越發(fā)摸不到頭腦。
院子里,秀荷正費力追逐著一只肥肥的母雞,好幾次差點就逮住了,結(jié)果母雞一撲棱翅膀,就把她嚇得連忙松手。
很快,院中雞毛漫天飛。
這也不能怪她,平日這些事都是鄭冀在做,現(xiàn)在他手不能握,虛弱得猶如待產(chǎn)孕婦,便只能由她親歷親為。
沒想到,平時落在眼里非常輕松的工作,實際上手居然如此艱難,秀荷一邊急切地想把它變成一鍋湯,一邊又深深畏懼它那鋒利尖銳的雞喙。
最后這只母雞,咯咯叫著撲騰到了楚萸他們身旁,氣勢洶洶的,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唬得同樣膽小的楚萸下意識往旁邊一跳。
然而下一秒,這只兇悍不順服的母雞,就被子嬰單手從地上抄起,牢牢束于掌中。
少年的手指細長,卻仿佛蘊藏著鋼鐵般力量,稍稍一收緊,就止住了母雞拼命的掙扎。
他抬起另一只手,食指與拇指隨意一擰,母雞的腦袋便軟塌塌地垂了下來。
只是雞冠還抽搐般地微微抖動。
他將瀕死的母雞遞給目瞪口呆的秀荷,轉(zhuǎn)臉認真地問同樣目瞪口呆的楚萸道:“姐姐,你們要開飯嗎?我可以留下來一起吃嗎?”
“哦……當、當然!背求@魂未定地掃了一眼母雞,有種剛剛親眼目睹屠殺的惶恐。
秀荷捧著母雞去廚房燉湯,田青一回來就把自己關(guān)在棚子里處理生肉,鄭冀則在床上仰臥,半大不小的院子里只剩下楚萸和子嬰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