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從來都不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但我也從來不后悔做的決定,承道和清姝也一樣,不曾后悔……
至于吊墜……”老天師睜開眼,輕聲的說道:“瀟瀟,那是因?yàn)槟闩c別人不一樣……”
“我與別人不一樣?”
“瀟瀟,雖然你一直很想裝作和其他人一樣,但老道我的孫子,怎么能不重視?怎么可能不重視?”
張瀟的心臟忽然便狠狠地跳了一下,接著像是被人用力的攥住了,那種窒息的感覺涌上來。
他張著嘴,直愣愣的看著老天師,一種莫大的恐懼感從心底的深處涌起。
那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從未對人言說過的秘密。
“你小子……”老天師嘆了口氣,卻有些被張瀟的樣子給短暫的沖淡了心里淤積的悲傷。
“慌什么,要是真的什么邪魔外道,剛出生那會老道我就一巴掌拍死了。
只是勘破了胎中之謎,的的確確是我孫子,有宿慧怎么了?
道門的記載中,千年以來凡間有宿慧的又不是你一人。
我只要確定,你就是我孫子,并不是什么妖邪存在,那就足夠了!”
張瀟劇烈跳動的心終于稍微的平緩了一些,他再次拿起了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是了……道門是玩魂魄的祖宗,算卦的專家,專治各種歪門邪道。
怎么可能瞞得過?
即便是一杯清酒入喉,但依然口干舌燥的厲害,這個時候張瀟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大汗淋漓。
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給浸濕,黏在了后背上。
老天師一揮袖袍卷走了張瀟面前的酒。
“不能喝了,你小子喝完了沒準(zhǔn)會出事!
張瀟掏出了一瓶娃哈哈礦泉水,他知道爺爺說的是什么。
是喝多了騎龍那一次,想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了那段曾經(jīng)被靈性給封鎖的記憶。
“爺爺……我已經(jīng)想起了那段記憶……”
張瀟低聲的說著。
“哦?說來聽聽,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讓你的靈性都要跳出來把它給鎖了!
老天師將酒杯搶走,自己倒是倒了一杯小酒,自飲自酌起來。
“怎么說呢——”張瀟皺著眉,仔細(xì)的回憶著當(dāng)時的場景。
“我很想讓諾伯追上飛機(jī),當(dāng)時我喝醉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tài)。
我下意識的想起了——”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后小心的說道:
“想起了一些……不應(yīng)該在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東西,總之就是一些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技能——呃,就是法術(shù)。
然后這些法術(shù)真的……生效了!
張瀟知道這是什么,這相當(dāng)?shù)鸟斎恕?br />
即便魔法的本質(zhì)就是心想事成,但創(chuàng)造一個新魔法絕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它需要思考,需要固化,需要找到合適的咒語(心理暗示)去錨定。
總之絕對不可能是這樣喊一句就能實(shí)現(xiàn)的。
老天師喝酒的動作突然就停住了,他想過這個好大孫肯定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從沒想到是這樣的……
言出法隨!
張瀟說完之后卻發(fā)現(xiàn)爺爺默不作聲,靜悄悄的。
不由試探的問道:
“爺爺……就是穿……呃,宿慧的人,都能這樣?”
“不要問我,老道我也理解不了。”
老天師喝著酒,沒好氣的說道。
巨大的廣場之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張瀟又低聲的問道:“所以我的這些特殊待遇,還有道門不講道理的支持。
都是因?yàn)槲业奶厥馍矸荩?br />
我之前在學(xué)校里都沒想過,能夠給一個晚輩那么大的支持。
比如跟學(xué)院里的人起沖突的時候,我才一年級。
但是道門卻派出了人手,遠(yuǎn)渡重洋來兜底。
還有很多特殊的待遇,一個人的授箓,龍虎玉佩,自打出生的時候就掛在我脖子上。
東西方貿(mào)易這么大的事情我都能一言而決……
還有很多很多……”
“不,瀟瀟……你錯了……”
老天師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是因?yàn)闋敔敽軆?nèi)疚……”
張瀟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內(nèi)疚?
他的心里驀然的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莫非最后破局的關(guān)鍵是自己?
可他隨即又想到了那些奮不顧身沖向光幕的戰(zhàn)士,那些同樣不懼死亡的老百姓。
還有那通天徹地的光柱……
整個人居然有一種輕松之感,如果最后真的需要自己上……
或許也不錯,犧牲自己一個,拯救世界。
死后說不定還能上考試卷,至少得問答題起步,歷史書上至少一個專題……
“時間不早了……瀟瀟,回去休息吧,明天……”
老天師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拎起了酒瓶,直接仰頭灌著酒。
“明天還有最后一步要走,等完成了這一步,才算是徹底的穩(wěn)固,至少也能保神州無憂。
瀟瀟,記得來,跟你有關(guān)系!
張瀟深吸了一口氣,果然……終于輪到我了么。
“好!”
慢慢的起身朝下走著,可走到一半的時候,張瀟忽然低聲的問道:
“爺爺,爸爸和媽媽也知道嗎?”
老天師凝視著他的背影,自然明白張瀟問的是什么。
“知道”
“嗯……謝謝爺爺”
老天師看著張瀟的頭低了下去,肩膀微微的聳動著,一邊離開一邊不停地用手擦著眼睛,久久無言。
……
第二天的早上
張瀟一夜無眠,他早早的便起身,洗漱好,穿上了道門的袍子。
一路上不停地有沉默的同門朝著廣場走去。
顯然已經(jīng)得到了通知。
他們學(xué)著曾經(jīng)長輩們的樣子,牽著年幼的師弟師妹們往前走著。
曾經(jīng)人山人海的廣場之上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道人們。
張瀟意外的發(fā)現(xiàn)鄧布利多教授居然也站在了老天師的身邊。
教授怎么來了?
“當(dāng)!”
遠(yuǎn)處響起了悠揚(yáng)的鐘聲,帶著疑惑張瀟走到了隊(duì)伍的最前面。
這時他才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已經(jīng)是僅剩的這些人里輩分之類的比較高的了。
“瀟瀟,過來。”
老天師對著張瀟招了招手。
深吸了一口氣,張瀟走上前去。
應(yīng)該是時候了……
老天師忽然脫下了身上的八卦紫綬仙衣,披在了張瀟的身上。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對著下面說道:
“自今日起,張瀟便是龍虎山的新一任天師!”
下面轟然大亂,就連張瀟自己也愣住了。
“爺爺,不——天師——”
“張,這是我和你爺爺已經(jīng)商量好的……”
鄧布利多緩緩的走了過來,他的身上穿著那件很正式的星星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