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光芒下,教會高層的辯駁是那么的蒼白。
甚至他們自己都開始絕望,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惹怒了全知全能的主,讓他降下懲罰。
因為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是下十遍地獄都不夠的事情!
神說要有光的威力對于西方來說無比的強悍,幾乎就像是‘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對于中國人一樣。
那些剛剛在教會高層的鼓動下生出一絲期望的教會底層徹底崩潰。
他們干脆利落的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懺悔,表示自己受到了蒙蔽。
差不多了……
張瀟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矛,目光微微轉動,與遠處的鄧布利多隔空對視了一眼。
然后輕輕的投出了長矛——鄧布利多眼眸之中的虛影越發(fā)的明顯,然后魔杖重重的一揮,便畫出了神奇的一筆。
投出的長矛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金光大放,瞬間化作數(shù)百道金色的流光,將那些沒有跪下的教會高層直接釘在了地面上。
那些教會高層還想抵抗,可魔法本就唯心,在自己都懷疑自己正統(tǒng)性的前提下,那些神術壓根無法阻擋張瀟與鄧布利多的聯(lián)合施法。
格林德沃那異色的瞳孔中同樣帶著興奮,他也揮舞起魔杖,一叢叢藍色的厲火在那些剛剛被貫穿還未死去的教會高層身上燃起。
尼可勒梅也帶著促狹的笑容彈動了手指,若有若無的圣樂猛然大了起來,而且多了幾分審判的味道。
那些跪在地上的底層教會人員茫然的抬起了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迎來死亡。
天使的聲音多了幾分柔和:
“迷途的羔羊,與罪惡斗爭,向主虔誠的懺悔,便能得到寬恕。
去吧……去解救那些被異端囚禁的人們,去糾正你們的錯誤,去贖清你們的罪孽。
主的榮光與你們同在!
淚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他們痛哭流涕的感激主的仁慈,只覺得這正牌的就不一樣,真的是在拯救世人。
那冒牌的動不動就是殺殺殺,還搶小姑娘小男孩,非說人家身上有惡魔。
他們的目光中帶著虔誠與感激,還有讓人害怕的狂熱。
就是現(xiàn)在天使讓他們抹脖子,估計都不會拒絕。
看著這些底層人員拿起刀劍朝著樓內沖鋒,張瀟抬起頭,朝著天空緩緩的飛去。
全殺了不如殺一半,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
至此,殺人誅心!
……
“小子,你這些東西都從哪里學的?霍格沃茲應該不教授這些……這些玩弄人心的手段吧?”
樓頂?shù)奶炫_上,巫師界‘四巨頭’又一次鋪起了餐墊,擺上小桌,開始一邊喝茶一邊觀看著那棟大樓爆發(fā)的劇烈的沖突。
正吹著茶葉的浮沫,準備吸溜茶水的張瀟愣住了,迷惑的看著他。
迷……迷惑人心?
就這?
這不就是簡單的分化打擊,將外部矛盾轉為內部矛盾,然后扣帽子定性為異端么?
只是從根本上否定了教會的正當性罷了,有什么難的?
換作前世那些高強度網(wǎng)上沖浪的熱心網(wǎng)友,大部分高低能給你整出更厲害的花活,不把教會玩死就是網(wǎng)白上了的那種。
等會,張瀟忽然有些明白了,然后在格林德沃迷惑的目光中搖頭晃腦的說道: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zhàn)為上,兵戰(zhàn)為下!”
“?什么意思?”
張瀟繼續(xù)說道:
“偷梁換柱,反客為主,釜底抽薪,最后隔岸觀火!”
格林德沃依然一臉的問號,倒是鄧布利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畢竟他也學了不短時間的中文。
“我大概明白了……”鄧布利多輕聲的嘆了口氣,用一種略帶感慨的語氣說道:“張,我對中文這種巨大的信息攜帶量感到吃驚。
你們的祖先把他們的智慧融入進了你們的語言文字里,然后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了下來……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巨大的寶庫!
看到自己的老友依然有些迷惑不解,鄧布利多用了一個非常形象的方式來解釋。
他拿起一張羊皮紙,折疊成了很小的方塊:“比如這個方塊可能寫幾個單詞”
然后將羊皮紙重新展開:“但是展開之后可以寫很多內容,張剛剛說的幾個字正是如此,單看只是幾個字,但是接受過教育的人卻能輕松的理解幾個字展開之后巨大的信息量。
這就是這種語言的精妙之處,但對應的,它的學習成本相當?shù)拇螅阈枰煌5,大量的學習,才能擁有這種能力,但東方已經(jīng)綿延了數(shù)千年,恐怕究其一生也無法學完……”
張瀟一邊聽著鄧布利多的解釋,一邊默默地喝茶,看著下方的動靜,那些底層教會人員簡直化身狂戰(zhàn)士,兇猛的攻擊著一切敢于阻擋的敵人。
不僅悍不畏死,相反他們還有一種奇怪的殉道傾向,垂死之際露出的不是恐懼,而是欣慰和解脫,仿佛他們下一刻就能直升天堂。
恐怖的洗腦能力……
“對了,張,下一步你打算去哪?”
張瀟回過神,卻看到鄧布利多關切的看著他,教會應該一時半會掀不起風浪了,能不能存在都不好說,那些人之所以敢這樣玩是因為缺少敬畏。
現(xiàn)在張瀟給他們補上了這個敬畏,他們干壞事的時候難免會遲疑一下,這就足夠了。
“我……打算去希臘,有些事情比較在意,比如神應該是存在的,那么他們現(xiàn)在都去哪了?
特別是海神波塞冬……對了教授,我們之前去的遺跡就是亞特蘭蒂斯么?您在里面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不,那并不是亞特蘭蒂斯,準確的說,應該是亞特蘭蒂斯的一部分,這個遺跡發(fā)現(xiàn)的很早,很多信息和線索已經(jīng)丟失了。
但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點東西,亞特蘭蒂斯是一個大城和五個小城,這個只是五個小城中的一個,大城應該沉睡在了大洋的深處某個地方。
也許很深很深,也許徹底的毀滅了……”
鄧布利多慢慢的說著:“至于神……”
“并沒有所謂的神,張——”尼克勒梅輕聲的說道:“只不過都是一些強大的巫師罷了,事實上,這些神因為信仰的關系,獲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宙斯,信徒們覺得他可以掌握雷電,于是他便有了雷電的能力。
所以那些所謂的神才那么在意信仰……
其實答案很簡單……”
尼可勒梅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意味,悠悠的說道:
“多神教……注定不是一神教的對手!
張瀟悚然而驚。
第18章 神山
“對于古代所謂的神,巫師界的相關部門其實也有過很多的研究和發(fā)掘。
類似于緘默人之類的存在正是基于這些東西而誕生的。
巫師界有很多發(fā)現(xiàn),很多都是不能公之于眾,因為會極大的沖擊普通巫師的觀念!
尼可勒梅不愧為巫師界活化石,在他淡淡的敘述聲中,便是波濤起伏的數(shù)百年。
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和秘密,都在尼克勒梅的娓娓道來中。
鄧布利多看起來很高興尼克能給張瀟補上這些東西,在這個一心想要退休的老校長看來。
未來總歸是想要張來代替自己看著巫師界的,雖說東方好像也需要他看,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么。
五年下來了,這五年足夠鄧布利多看清一個人,交給張,他可以放心。
張瀟點了點頭,神秘事物司正如其名,相當?shù)纳衩兀谕馊丝磥磉@個司研究的都是神神道道的東西。
什么愛啊,時間啊,預言啊之類的。
但在尼克勒梅的口中,神秘事物司里很大一部分工作都是古代遺留的器具,資料,文獻等,他們通過解構這些東西來支撐魔法的理論研究。
標準咒語委員會的很多資料都是來自于神秘事務司。
“研究發(fā)現(xiàn),那些神,因為信仰的問題,或多或少的擁有了一些神奇的能力,但多神教的信仰是分散的,遠不如一神教那種信仰合一的威力。
這個概念,張你應該能理解吧?”
張瀟點了點頭,當然能理解,事實上佛教如果不是中國,可能就寄了……絕對不會有現(xiàn)在三大教這種勢頭。
等會兒,張瀟的表情突然一滯,自己家的老祖宗呢?
好像從來沒聽爸媽說過,只是知道他們好像的確是存在的?
還記得老爸問過自己,給祖宗上香,信祖宗算不算宗教來著……
有問題!老家的水絕對深的很。
“張?”尼克勒梅看著張瀟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有些奇怪的問道。
張瀟回過神:
“哦沒事,您繼續(xù)說——”
尼克點了點頭,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說到哪了:
“一神教在這方面的優(yōu)勢就很大了,他們可以集中信仰,不說他們神的力量,而是說單純的制度優(yōu)勢,一神教就比多神教更容易傳播。
所以在漫長的爭斗中,一神教逐漸取得了勝利。
雖然這是我們從歷史中推測出的答案,但從來沒有證實,也沒有見過所謂的神的尸體。
張,你在金字塔里的發(fā)現(xiàn)至關的重要,就像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希臘的神會去幾百公里外的埃及,并且殺死了他們!
“尼克先生,那為什么這些宗教都不行了?那些神呢?他們最終取得了勝利,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蹤跡了?
并且宗教依然存在,而且相當?shù)亩κ。 ?br />
“哈哈哈哈哈”尼克勒梅忍不住笑了出來,臉上的褶皺都在往一起擠:“張,脫離時代看問題,必然會產(chǎn)生誤解。
好像這還是你以前跟阿不思聊天時說過的話!
脫離時代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