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徐自謙上前急忙扶住了他。
“對……對……不起,宮少……我們……真……真盡力了……”白雪子的主治醫(yī)生哆哆嗦嗦回應著宮津楓。
“滾!統(tǒng)統(tǒng)滾出去!”宮津楓怒吼了聲,整個手術室都是他低沉的聲音在回蕩,一遍又一遍,久久不曾消失……
身后的醫(yī)生護士,沒命似的拔腿便跑出了手術室,深怕自己跑慢了一步便會給簡婉清陪葬。
“宮少,我們回去看雪子小姐吧,待會她就快要醒了,她醒來一定很想看到宮少!狈鲋鴮m津楓的徐自謙想著辦法安撫宮津楓,于是,便想到了白雪子,希望他能把注意力轉移到白雪子身上,現(xiàn)在宮少該關心的人是自己昨天剛娶進門的新娘子才是,簡婉清只是個外人……
“讓我再看她一眼!毕氲绞中g很順利的白雪子,悲傷的宮津楓漆黑的眼眸恢復了一絲光芒。說著,宮津楓走向了手術床。他掀開蒙住簡婉清尸體的白色布料,深邃的眼眸緊緊凝視著躺在手術床上一動不動的她,心口感到刀割似的,“簡婉清……你這是要給我折磨是嗎?”
為什么要害死吳媽,她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人,要是簡婉清不害死她,他也不會失去理智想要把簡婉清送上手術臺……
“或許,我真不該對你這么殘忍。”就算再大的仇恨,此刻,簡婉清的死足以抵掉他心中所有的痛恨……原以為把簡婉清拉上手術臺,他便不會那么恨,可是,宮津楓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聽到簡婉清有可能活不下去的那一霎,心口的疼痛告訴他,他多在乎簡婉清……
粗糙的大掌扶上簡婉清蒼白的臉,宮津楓只覺得連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牽扯著他每一處的內臟。
“宮少,病房的護士傳來消息說雪子小姐她醒了,她在找宮少!本驮趯m津楓對著簡婉清是尸體喃喃自語時,徐自謙拿著手機急匆匆奔到宮津楓身邊,白雪子病房的護士說是病人已經(jīng)醒過來,正在找她的丈夫。
“我知道了!睂m津楓悲傷的應了句,臉上并沒有太多的驚喜。
“那我們過去看看雪子小姐,這里太冷!毙熳灾t勸道不肯走的宮津楓。
“恩!睂m津楓點了點頭,末了又說了句,“把簡婉清拉去火化,她的骨灰?guī)臀規(guī)Щ貙m家。”
聽到自家少爺?shù)脑,徐自謙一臉為難,忍不住出言制止,“宮少,這不好吧,簡婉清和我們宮氏沒有任何親屬關系,貿然帶回去恐怕不合適!
簡婉清是外面來的女人,和宮氏沒有半點親屬關系,這樣帶回去,對剛進門的白雪子格外不公平。
“沒有什么不好,誰要是敢說閑話,拔了她舌頭!睂m津楓哼了句,滿臉都是決絕。
宮津楓已經(jīng)有點生氣,徐自謙再也不敢多言,只好應了句是。
語畢,徐自謙便去安排護士火化簡婉清,宮津楓則走向了白雪子的病房。
那會,白雪子已經(jīng)清醒,只是,一醒來卻沒有看到自己的表哥,白雪子一陣緊張,掙扎從床上爬了起來,“我表哥呢?你們快幫我去找我表哥!”
白雪子格外害怕宮津楓去了簡婉清的病房,因此,一醒便大鬧。
“雪子小姐,你身上的麻醉剛散,虛弱的很,這時候,不要亂動。宮少在手術室,他一會就會過來看小姐!币恢辟N身照顧白雪子的許媽,拉住白雪子的手,將她扶回了床上,心里都是擔憂。
“不……我要見表哥……”白雪子不肯躺下,沒有血色的臉都是固執(zhí)。
“好好好……我這就去幫你找……”許媽無奈,只好讓護士再次去叫宮津楓。
“許媽,表哥是去看簡婉清了是嗎?不然,他為什么不守著我?”白雪子臉上都是傷心,沒有半點康復喜悅的心情。
“簡婉清的手術出了狀況,宮少正在那邊處理,雪子小姐別胡思亂想!痹S媽不斷安撫情緒激動的白雪子,她手術剛剛做完,最忌諱心情激動。
“簡婉清她怎么了?”白雪子問道。
“她沒有心臟維持生命,恐怕快不行了……”許媽心虛地應道,心里儼然有點害怕。
白雪子是康復了,可是簡婉清呢……
她卻繼承了白雪子所有的痛苦,甚至會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白雪子沒有再說話,抿了抿唇覺得終于心安了,因為簡婉清再也不可能回來和自己搶表哥。
“雪子小姐,快別動,好好靜養(yǎng),一個月后你就可以活奔亂跳,到時候想去那,宮少都會帶你去!痹S媽給白雪子掖了掖被子,細心照顧著她。
“雪子……”就在白雪子不鬧時,從手術室離開的宮津楓走了進來。
“表哥。”看到宮津楓,白雪子心情一陣喜悅,剛躺下,又想起身。
“躺著別動,你剛做完手術,不能動來動去,不然傷口會裂開。”宮津楓摁住了白雪子,將她的手放進了被子里。
“表哥,好開心,我終于能感覺到心臟跳動的感覺,甚至,能感受到它在動!笨吹綄m津楓,白雪子露出開心的笑顏,這一刻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幸!
“真調皮,剛開完刀,還那么不老實!甭牭叫呐K兩個字,宮津楓情緒一下低落,目光一直望著白雪子的心口,那里是簡婉清的心臟……
“那有,我是開心,我現(xiàn)在巴不得明天就能好起來,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希望每天和表哥膩在一起,表哥……”雖然身體很虛弱,因為開心,白雪子還是忍不住絮絮叨叨,只是,她開心說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表哥宮津楓一直望著她的心口晃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自己的表哥心不在焉,白雪子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雪子怎么了?”白雪子剛才說的話,宮津楓一句也沒有聽到。
“表哥,剛才你有聽我說話嗎?”白雪子撅了撅嘴巴,有點不滿。
“對不起,雪子,剛才表哥在想事情。”宮津楓揉了揉太陽穴,感到一陣疲倦,現(xiàn)在的他,根本沒有任何心思想其它事,滿腦子都是簡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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