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氏別墅里里外外一片歡天喜地,大伙都在為白雪子和宮津楓的婚事忙碌,門外時不時傳來女傭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只有關(guān)在臥室的簡婉清一片凄涼。
一直到中午,打掃和腳步聲都不曾停止,像是一道道催促的曲子傳入簡婉清寂靜的臥室。
聲音吵雜一直沒有停止過,簡婉清終于忍不住走到窗戶口。
她拉開了窗簾,想看看別墅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有神采的眼睛,透過封死的窗戶縫隙,簡婉清看到別墅下的院子一大幫女傭正在修剪花草,還有不少提著垃圾的女傭來來回回抱著一些廢棄的物品拿出去扔掉,而且還有一些完好的家具都被扔出了別墅,像是要換新家一般。
“她們這是在做什么?”望著那些女傭,簡婉清自言自語沉思著。
宮津楓的別墅一直以來很安靜,很難得那么熱鬧。
就在簡婉清不解時,門口傳來悉悉索索開門的聲音。
簡婉清轉(zhuǎn)身,正好看到兩名女傭端著飯菜走了進(jìn)來。
“簡小姐,該吃午飯了!迸畟蚨酥埐俗叩胶喭袂迕媲啊
“外面怎么那么熱鬧,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簡婉清看了一眼飯菜,發(fā)現(xiàn)今天連菜色都豐富了一些。
“宮少和雪子小姐過幾天準(zhǔn)備結(jié)婚,吳媽讓我們上下打掃打掃,好增加喜氣!比朔晗彩戮袼瓦B宮津楓的女傭也是一臉喜色。
聽到女傭的回話,簡婉清臉色一霎慘白。
宮津楓和白雪子終于好事將成……
“簡小姐……”
簡婉清在發(fā)愣,女傭忍不住拍了拍她。
“把飯菜給我吧,讓我靜一靜。”接過女傭手里的托盤,簡婉清一陣頭暈?zāi)垦!?br />
“簡小姐,你沒事吧!币姾喭袂迳裆粚,女傭擔(dān)憂的問了句。
“沒事,飯菜我會吃完,不會為難你們!闭f著,簡婉清端著飯菜走到窗戶口,吃了起來。
聽到宮津楓和白雪子要結(jié)婚的消息,心口隱隱作痛,這種感覺像是心被炙烤一樣難受……
端起碗,簡婉清一點(diǎn)一點(diǎn)嚼著,仿佛只有這樣心口才不會痛。
“簡婉清吃飯了嗎?”女傭送完午飯,便超樓下走去復(fù)命。
一看到女傭下來,宮津楓便開口冷漠問道。
“簡小姐正在吃。”女傭答。
“今天她沒有再鬧?”宮津楓又問。
女傭搖了搖頭,“沒有,今天簡小姐很安靜,什么話都沒說!
“恩,我知道了!
說著,宮津楓超樓上走去。
那會,簡婉清還在吃飯,聽到宮津楓和白雪子要結(jié)婚的消息,她比往常還要平靜,平靜的一點(diǎn)都不像她自己。宮津楓走到門口時,便看到簡婉清正坐在窗戶口吃飯,樣子溫順極了。
他立在門口看了一會,卻沒有進(jìn)去。
宮津楓不知道還能和簡婉清說些什么,只知道想來看看她。
然,宮津楓卻沒有看到身后的白雪子,她一直注視著自己表哥的身影,眼睛里流轉(zhuǎn)的都是晶瑩的淚水。
雖然,表哥要娶自己,可是他心里還是放不下簡婉清……
擦了擦眼淚,白雪子轉(zhuǎn)身朝樓下走去,不想戳穿眼前虛幻的一切。
“雪子小姐,好好的怎么哭了?”一走到樓下,許媽一眼就瞧見白雪子偷偷在抹眼淚。
“沒事,我那是喜極而泣,我就快要嫁給表哥了嘛,心里高興。”白雪子掩飾著。
“那明天趕緊讓宮少帶你去試婚紗,婚宴訂在后天,結(jié)完婚,大后天你就可以動手術(shù),這次要堅強(qiáng)一些,忍忍幾個小時就過去了,要相信自己可以熬過這一關(guān),只要過了這一關(guān),以后你每天都可以和宮少在一起,多幸福啊,雪子小姐你要加油!痹S媽像是長輩的口吻告訴著白雪子。
照顧了白雪子那么多年,在她眼里儼然把白雪子當(dāng)成了自己半個女兒。
“恩。待會我就去找表哥,明天我們就去!痹S媽的一番話激勵到了白雪子,如果她要是能健康,對啊,她便永遠(yuǎn)可以和表哥在一起,以后都不用他照顧。
一想到這,白雪子心里像是注入一個小宇宙,瞬間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快去吧!痹S媽應(yīng)著。
于是,白雪子轉(zhuǎn)身又超樓上書房走去。
“表哥……”
“怎么了雪子!
“表哥明天你有空嗎?還記不記得明天是什么日子。”白雪子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假裝很開心奔進(jìn)宮津楓的書房。
“當(dāng)然記得!睂m津楓合上了商務(wù)電腦,看了一眼白雪子。
“那你說明天我們要做什么?”白雪子走到宮津楓書桌前。
“試婚紗對嗎!鳖D了會,宮津楓又道,“表哥可沒忘記這么重要的日子!
宮津楓對她們的婚事這么上心,白雪子一陣開心,“表哥,還以為你忘了呢!
“怎么會?婚紗店我都選好了。”宮津楓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白雪子,“喏,你先看看這家婚紗店的風(fēng)格怎樣,合不合你的心意,要是不喜歡,我們明天再轉(zhuǎn)轉(zhuǎn),女人結(jié)婚一生只有一次,可不能隨便。”
‘女人結(jié)婚一生只有一次,可不能隨便’這句話怎么聽著那么耳熟?
好像誰在自己耳邊說過。
說著說著,宮津楓陷入了沉思。
好像是簡婉清……
她說女人結(jié)婚只有一次,女人挑婚紗的時候只會挑自己最中意的那一件……
“表哥選的婚紗店一定不會差,就去這家,不過,表哥,你說我是穿粉色的婚紗好看還是白色的婚紗好看?”看著婚紗冊子上印著的幾套婚紗裝,白雪子一陣激動,已經(jīng)開始想試穿。
只是,她拿不定主意,到底哪種顏色的婚紗適合自己。
于是,她忍不住問道自己的表哥宮津楓。
然,她問的話,卻很久沒有得到答復(fù),她的表哥似乎在游神。
“表哥……”喚了一遍表哥沒有回應(yīng),白雪子忍不住再次喚了一句。
“雪子,剛才你跟我說什么?”白雪子連喚了好幾聲,宮津楓才回神。
只是,宮津楓拉回思緒時,臉上明顯劃過一抹落寂。
“沒什么,我說我穿什么顏色的婚紗好看。”白雪子垂下視線,眼眸里劃過一抹失落。
剛才表哥大概是在想簡婉清吧,也只有簡婉清可以讓表哥那么失神。
“結(jié)婚當(dāng)然要選白色的更好!睂m津楓應(yīng)道。
“我聽表哥的!卑籽┳臃畔率掷锏膬宰。
“恩,表妹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婚紗店,別忘了大后天你就要動手術(shù),別太勞累!睂m津楓起身走到白雪子面前,眼眸里劃過一抹擔(dān)憂。
“表哥,有你在我不怕。”白雪子搖了搖頭。
“傻瓜!睂m津楓揉了揉白雪子的腦袋。
“表哥,那我去午睡了!狈畔聝宰,白雪子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白雪子離開的背影,宮津楓視線像漩渦一樣低沉。
大后天白雪子就要動手術(shù),萬一后院那些自愿捐獻(xiàn)心臟的女人無法救活白雪子,那簡婉清……
一想到很大有這個可能,宮津楓便趕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上帝保佑雪子這次手術(shù)成功,也保佑簡婉清。”從來不信上帝的宮津楓,這一刻竟然心里默默的祈禱,希望一切都平安。
“……”
“啊呿!标P(guān)在臥室里的簡婉清拿著鉛筆正在畫婚紗,畫著畫著卻突然打了個噴嚏,“這個時候還有誰會想起我?”
擦了擦畫紙上的口水,簡婉清突然自言自語了起來。
“是宮津楓嗎?在這個別墅里,也只有他會念叨我!焙喭袂宄爸S了起來,拿著鉛筆繼續(xù)不斷的畫。吃完午飯,她便一直畫個不停,不再關(guān)注窗外任何動靜,想用畫畫來麻痹自己。
只是,畫了這么多副婚紗設(shè)計稿,今天畫的婚紗是最苦澀的,以前,她一直以為讓人穿上最美的婚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所以,每次畫婚紗設(shè)計稿,她都懷著喜悅的心情,可今天她怎么開心不起來,滿腦子都是宮津楓挽著穿著婚紗的白雪子的畫面,簡婉清心想穿著婚紗的白雪子一定很漂亮,她和宮津楓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的時候,一定格外登對,令人羨慕。
“我這是在嫉妒白雪子嗎,心口怎么那么酸那么苦澀?”這種感覺真奇怪,就像以前嫉妒歐艷艷一樣,起初看到她和姜東陽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那樣的嫉妒歐艷艷……
“呵,真可笑,為什么要嫉妒白雪子?是因?yàn)閷m津楓要娶她了嗎?”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宮津楓是那么可怕的魔鬼,她怎么會嫉妒白雪子呢?
“瘋了,一定是瘋了……”握著鉛筆,簡婉清拍了拍腦袋,心口酸澀的難受。
“畫吧,繼續(xù)畫,或許以后再也沒有機(jī)會握筆,也沒有機(jī)會去米蘭學(xué)習(xí),大后天白雪子就要動手術(shù),自己隨時要被拉上手術(shù)臺,這幾天好好的畫,就算自己的夢想不能實(shí)現(xiàn),也要珍惜握筆的機(jī)會!焙喭袂灏参恐约海叭绻悄芑钕聛,我便去米蘭好好學(xué)習(xí),從此以后和宮津楓毫無瓜葛!
簡婉清在心里默默祈禱自己能挨過這一關(guān),要是白雪子手術(shù)成功,自己也能活下來,她便離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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