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鏡斬釘截鐵地否決了我的猜測。
“就算是夢旅者也得做夢才能進(jìn)入夢境世界,沒聽說過能直接一招呼就進(jìn)來的,更何況,它是在現(xiàn)實世界里,怎么可能聽到你在虛數(shù)世界的召喚?而且你還不是特意召喚它的,只是無意中提到了它,它就過來了!”
我看著棉花,問:“你進(jìn)來想干什么?”
棉花歪頭看著我,小眼神很是無辜,使勁搖尾巴。
真可惜,這么厲害一只狗,它怎么就不會說話呢?它可是維獸啊,難道不應(yīng)該智商超高,隨隨便便就口吐人言才對嗎?
我只好繼續(xù)對照鏡說:“先別管這事兒,反正你看到了吧,這是我的寵物,當(dāng)年跟你的觀察窗一起進(jìn)到人間的,漂亮吧,能干吧,不管在哪兒,隨便招呼一聲,就能跟過來,還特別勇敢,讓咬誰就咬誰……”
我這話沒說完呢,就聽棉花嗚咽了一聲,突然夾著尾巴跑到了我?guī)熃愕纳砗螅瑥耐群筮吿匠鲱^來小心翼翼地往前看。
順著它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個半截的尸體正從草地爬出來,背對著我們噌噌往別墅那邊爬,速度那叫一個快,一溜煙兒就沒了影子。
想是俞家哪個死人剛才躲到草地底下了。
不過,他不老實呆著,爬出來干什么?
還沒想出個頭緒來,就覺得地面晃動,好像地震了一般,隨著晃動,轟轟地裂開一個大口子,一只漆黑的仿佛雞爪子般干瘦的大手自地底下伸出,一把就向我這邊抓了過來。
這是俞悅又接著做新內(nèi)容的噩夢了?
扭頭往被封印的俞悅那邊看了一眼,卻見她滿臉驚恐。
照鏡尖叫起來:“是入侵,有東西從別的夢境入侵這個夢境了!”
以前還強(qiáng)觀察者呢,有沒有見膽量見識,只一只手就嚇成這個樣子。
我暗暗鄙視了照鏡一下,然后對馮甜笑道:“師姐,讓你見識見識我現(xiàn)在的本事!”
說著話,先搞出顆小太陽來扔了過去。
咣,砸中。
可小太陽沒爆。
就好像設(shè)計有問題的煙花一樣,冒了點光和火星,就熄滅了!
我立刻再使劍,祭出一把頂天立地的大劍,一家伙砍過去。
大劍直接從爪子上透了過去,好像砍到了幻影。
那爪子毫不停留地奔我們抓了過來。
臥了個大槽!
這什么情況?
我見勢不妙,立刻把照鏡往兜里一揣,左手抱起馮甜,右手挾起棉花,嗖一下就投射回研究中心里俞悅睡覺那個小屋。
一出來,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把她從床上給踹了下來。
俞悅激靈一下就醒過來,叫著跳起來,“誰啊,誰踢我!”扭頭一看,我這左抱右挾的架勢,不由一楞,“你這是干什么?”
“逃難!”我把馮甜和棉花放下,掏出照鏡問:“剛才什么情況?為什么我打不動那個爪子,之前對付十三姬明明都是一口一個令的好使,那些俞家的死人見到我也都嚇得瘋跑,沒道理對付不了那個爪子吧!
照鏡說:“因為那是俞悅夢里的東西。這個夢說到底是俞悅做出來的,她潛意識里應(yīng)該是認(rèn)為你無所不能天下無敵,所以你一出現(xiàn)在她夢里,就被她下意識認(rèn)定可以解救她解決這個夢里所有的東西,再加上你確實有足夠強(qiáng)大的信息支持,所以就能光用嘴炮就對付十三姬,而后來那只爪子是從別的夢境里過來的,不受俞悅這個夢境認(rèn)知的壓制,所以不怕你。一旦不怕你,你也就沒辦法了。都說了現(xiàn)實物質(zhì)的手段在虛數(shù)世界里不好使,這就看到例子了吧。這也是為什么那兩個敢出來見你的原因,就算你突起發(fā)難,受到這個夢境世界規(guī)則的影響,也不可能攻擊得到他們。”
我就有些擔(dān)心,“那盒子會不會被爪子搶走?這貨反應(yīng)可夠快的了,我這前腳剛滅了十三姬,他后腳就派爪子來強(qiáng)搶。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把現(xiàn)實里這盒子隨時帶在身邊以防別人來搶……”
“哎,哎,師弟,師弟!蔽疫@話還沒說完呢,馮甜就捅了捅我,指著棉花說:“你看!
我低頭看了棉花一眼,不由一呆。
棉花嘴里叼著個盒子。
不,確切點地說,應(yīng)該是個盒子的影子,五彩斑瀾,特漂亮,不過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暗淡。
這是那個盒子?
怎么會被棉花叼出來了?
一定是剛才我挾著它的時候,它咬到嘴里去的。
都說了不許它亂吃東西,怎么就不聽話呢?
不對,問題不在這里。
它怎么能把夢境里的東西帶到現(xiàn)實中里來?
“棉花……”我向棉花伸手,堆出個笑臉來,“給我看……”
話沒說完呢,棉花用特別警惕地眼神看了看我,然后一張嘴一伸脖子。
它把那個幻影般的盒子給吃了!
我不由大急,一個猛子撲上去,當(dāng)場把棉花壓倒在地上,伸手掰它的嘴,“吐出來,給我吐出來!”
可是嘴里空空如也,早不見了那個盒子!
我呆了一呆。
棉花拼命掙扎,趁機(jī)從我身底下逃出去,跑到馮甜腿邊,嗚嗚咽咽求主持公道。
馮甜摸了摸它的頭,埋怨我說:“你都天下無敵了,怎么還跟一只狗搶食?要注意形象啊,已經(jīng)吃了,扒嘴有什么用?那得去肚子里撈,不如我們給它做個開腹手術(shù)吧!
棉花一聽,全身的毛兒都炸起來了,也不敢叫了,夾著尾巴調(diào)頭就跑。
我趕緊一把揪住它的耳朵,轉(zhuǎn)頭問照鏡,“你是專家,說說看,這是什么情況?”
照鏡有點呆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棉花,艱難地說:“我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蘇嶺,我算看出來了,不光是你莫名其妙地不守規(guī)則,連你養(yǎng)的狗也是開掛的!
我謙虛地說:“不是,這狗是我撿的,不算我養(yǎng)的。你趕緊說,用不用給它開腹動手術(shù),把那盒子拿出來吧!
“還是算了,你剛才也看到了吧,盒子雖然被帶了出來,但正在快速消散,就算現(xiàn)在還在它肚子里,你強(qiáng)行取出來,也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nèi)消失。沒有任何意義。”
照鏡像只真正的魚一樣,游到棉花前面,伸魚鰭捅了捅棉花的鼻子尖,“這真是一只維獸嗎?可看不太像……”
他這話還沒放送完呢,棉花一張嘴就把他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