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jìn)行深入分辨,那條簡單的信息突然間扭曲,緊緊的纏繞住了我的識海!
好像一只鉤子,鉤住了獵物。
同時,一道信息線向外射了出去。
目標(biāo)正是覆蓋了整個天池上空的觀察捕獵者!
我立刻毫不猶豫地投射到東海。
在投射離開的一剎那,我感覺到了強(qiáng)大的力量,想把我往空中拉扯。
不過終究是晚了一步。
我成功地投射回東海海面上。
依舊落在那道空間裂縫前方。
裂縫又縮小了好多。
伸手重新把裂縫撕大,然后一步?jīng)_了進(jìn)去。
拉扯的力量如影隨形般追來。
一直追進(jìn)蓬萊仙山所在的空間。
白光刷地一下就奔著我打了過來。
這次甚至都沒有發(fā)出警告。
我往旁邊一閃,這一閃就沒有停止,連續(xù)踏星位快速移動。
白光擊中我的身后。
再次有無法形容的怪東西被白光打了出來。
然后那東西在消失之前,就被嗖地一下扯向空間裂縫。
有東西從空間裂縫里擠了進(jìn)來。
肉眼無法看到,定位星圖只能看到一大片模糊的陰影。
被扯過去的怪東西撞陰影上,瞬間消失。
憤怒的咆哮驀然爆發(fā)。
幾乎在同時,空間響起了尖利刺耳的警報聲。
靜止不動的列車再次移動起來。
只不過這次沒有向前移動,而是向后退,退的速度極快,眨眼工夫就把車頭方向?qū)χ丝臻g裂縫。
看不到的東西還在順著空間裂縫往里擠,覆蓋的陰影越來越大。
列車頭緩緩打開,變成了一面圓形的鍋蓋般的大鏡子。
鏡子中映出一個怪異的形象。
看起來好像是某種仙人球般的東西,圓圓滾滾,體表長滿了長長的尖刺,而每兩個尖刺之間,都有一張血盆大口。
現(xiàn)在其中一張正對著車頭的大嘴正在往外嘔吐,將剛剛消失的那個無法形容的怪東西又給吐了出來。
那個怪東西如獲大釋,一被吐出來就想逃。
但是沒等它逃出多遠(yuǎn),白色的光芒驀得從它體內(nèi)爆發(fā)。
怪東西瞬間四分五裂,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鏡子里映出來的仙人球般的東西,仿佛感受到了危機(jī),急速收縮,所有的大嘴全都緊緊閉合,最后真的變成了一個圓形的刺球,看不出前后,也看不到什么嘴巴之類的器官。
然后圓球開始震動,一震,兩震,三震,驀得球表面上看了道口子,有白光持續(xù)噴出來,好像個探照燈開了一般。
這是鏡子里的情形,而現(xiàn)實(shí)空間中的情況就是,空間裂縫前的突然有白光源源不絕涌出來,卻聚而散,環(huán)繞著噴涌出快速轉(zhuǎn)動,很快就勾勒出了刺球的真實(shí)形象。
這番經(jīng)過說來話長,但發(fā)生的時間極為短暫,最多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間。
但對于我來說足夠了。
趁著這個機(jī)會,我繼續(xù)以最快速度移動星位,等刺球往外噴白光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成功移動到了列車近處。
越離得近了,越能感覺出這列車的巨大,相比較而言,我簡直好像螻蟻般渺小。
車體表面光滑如鏡,隱隱間還有種液體般的質(zhì)感,其中似乎還有什么難以形容的東西在游動。
我把之前帶來的尸體從胸甲空間里掏出來,推向車體表面。
這樣做會有什么情況發(fā)生,我也不知道,但既然猜這尸體是從蓬萊仙山里來的,尸體接觸列車表面,總比我自己直接接觸要好吧。
不得不說,經(jīng)過了這么多作死折騰之后,我也是長了心眼和記性的。
說是尸體,其實(shí)不過是穿著軍服的骨頭架子,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但當(dāng)尸骨一接觸到列車,列車表面便立刻打開一個黑漆漆的口子,尸骨緩慢而平穩(wěn)地順著口子向列車內(nèi)部飄去。
這就進(jìn)去了?
我趕緊跟上,緊貼在那尸骨身后。
沒有任何檢測,沒有任何意外情況,我就這么跟著尸骨平平穩(wěn)穩(wěn)地通過幽長黑暗的通道,直到前方出現(xiàn)一個光亮的出口。
尸骨順著出口飄了出去。
我沒有立刻跟進(jìn),而是伸了根信息線出去探查。
這一查,不由吃了一驚。
出口外面至少站了十幾個人。
沒錯,是人。
信息線鉆進(jìn)了其中一個人的身體里,借他的視野信息看清了外面的環(huán)境。
出口外是一個純白色的空間,沒有任何物品,也看不到門。
十幾個穿著同樣白色罩袍把頭臉都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人圍成一個半圓正對著出口。
在他們的視野里,出口正開在面前的墻上。
而這堵墻也同樣是白色的,唯一的其他顏色是黑色。
黑色的出口!
我本來想等一會兒再跟出去,但隨著尸骨出去,出口和通道同時開始收縮。
再不出去,只怕我就要被擠在列車?yán)锪恕?br />
那群白袍人接住了尸骨,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尸骨放在地上,剝掉尸骨的衣服,摘下全身上下所有的物品,最后掏出一套白袍子來,給尸骨套上。
那骨頭在長白山后都不知呆了多少年,要是正常情況下早就爛透了,稍稍一碰就可能粉碎,但被白袍人那么折騰,卻依舊保持連貫完整,看起來就好像是正常的人體一般,絲毫不用擔(dān)心會斷掉或者碎掉。
那些白袍人的動作其實(shí)很粗暴,一點(diǎn)也不輕柔,可是骨頭隨他們怎么擺弄,卻就是連在一起沒有任何斷開碎掉的意思。
通道和出口越縮越小。
我沒法再躲下去了,看著那些白袍人擺弄著尸骨很專心,果斷地順著出口鉆了出去。
這一鉆出去,我便立刻挺身一翻,緊貼在墻壁上,好像壁虎一樣順著墻壁往上爬,本來是靠緊貼在天花板上來躲過那些白袍人的視線,但是我剛往墻壁上一趴,那雪白的墻立刻變成了一片污濁的黑色。
我不由一楞,正尋思是不是身上太臟把墻給蹭埋汰了,那黑色就沿著墻面向各個方向快速漫延,眨眼工夫,整堵墻壁都變黑了,再一眨眼,整個房間都變成了黑色。
而且還不是單純的黑色,是那種仿佛污水般的黑色,黑中還帶著些許透明,其間無數(shù)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怪東西好像游在水里般且浮且沉,看樣子,正是跟那些被白光打出來消失的東西一路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