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只往門里邁了一步就停了。
現(xiàn)在后退一步的話,應該是從房間里退出去直接退進走廊才對。
走廊里可是燈火通明亮得很呢。
可是現(xiàn)在,我卻依然是身處在黑暗之中。
被我射得粉碎的怪物這次沒能再重新組合起來,變成一團團火焰,在黑暗中微微閃爍了幾下,便全都熄滅了!
靠,那可是陽明離火,向來見什么燒什么,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陽明離火會熄滅!
是什么東西撲滅的陽明離火?
我沒敢再動,警惕地觀察四周。
太特么黑了,什么都看不到,完全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
這個時候要有光!
我念動擬陽咒,一輪太陽自我腦后升起,光芒大作,映得四下一片雪亮。
然后我就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嚎叫,尖厲刺耳,仿佛殺豬一般,那叫一個難聽啊。
看清楚了。
發(fā)出聲音的家伙就在我前方,大概一百多米外的位置。
這個位置站得很巧秒,恰好是我定位星圖覆蓋的范圍邊際,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會進入定位星圖被我發(fā)現(xiàn)。
難道會是巧合?還是說對面這個家伙能夠感知到我定位星圖覆蓋的范圍?
對面的家伙披著件黑色的罩袍,頭臉四肢都遮得嚴嚴實實,連眼睛部位都擋著,跟傳說中的極端宗教服飾吉里巴甫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
不過,現(xiàn)在整個黑袍子周圍都閃動著火焰,那個家伙就在火焰中掙扎著慘叫著,身體扭曲得七拐十八彎,絕對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動作。
這貨是見光死嗎?
簡直弱爆了。
就這點水平還敢學人出來玩偷襲?
我干脆地把腦袋后面的太陽摘下來,甩手砸了過去。
太陽正打在黑袍子身上,轟的一聲爆起一團小小的蘑茹云般的火焰團。
然后光焰與黑袍子都消失了。
消失得那叫一個快啊,一閃就都沒了影子。
我趕緊又升起一輪太陽來照照看。
呦,黑袍子消失的位置上出現(xiàn)了一個黑漆漆的圓形大洞,太陽的光線一照到洞上就被完全吞噬,根本看不到洞里有什么東西。
我又往四周看了看。
居然還是在酒店的房間里,只是這個房間的面積變得異乎尋常的大,墻壁、床鋪、柜子距離都變得異常遙遠。
黑洞的那旁邊大概一百多米之外就是擺著電視機的柜子。
現(xiàn)在那個電視機屏幕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一點光亮都沒有。
看起來就好像整個房間的空間被什么人給拉伸開來,以至于所有物品的位置都發(fā)生了相應的變化。
我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謹慎地保持著距離,繞著那個黑洞轉(zhuǎn)了一圈,發(fā)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那個位置都是一個黑洞,沒有側(cè)面,也沒有背面,看起來就好像是那個位置的空間被戳出了一個窟窿一般。
黑洞很平靜,看起來沒什么異常動靜。
那么問題來了。
想要偷襲我的家伙已經(jīng)見光死了,為什么我還在這個變得莫名其妙的地方?
這個房間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我冷靜下來,沒有冒然行動,而是仔細在腦海中把剛才的經(jīng)過從頭到尾放了一遍。
進門的時候沒有異常,尤其是一只腳邁進門的之后,我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武麗娟和煙霞一左一右站在門兩側(cè),已經(jīng)做好了應變的準備。
進門之后,雖然光線變得暗淡,但依舊能夠看清房間中的環(huán)境,因為有電視機屏幕在閃,放出的光,足以把這個不是很大的酒店房間映亮。
然后我看到了那個黑影,就站在電視機旁邊,在電視機的映照下,顯得有些發(fā)虛。
再接下來就是交手過招,一連串的變化,黑影落到下風,電視機的屏幕開始閃動,映得整個房間都變得明滅不定。
然后我面對怪物的步步進逼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四周突然暗了下來。
不對,是電視的屏幕先暗了下來。
雖然當時沒有在意,但我確實看到了。
就是這里!
沒錯,問題就出在這里!
電視機屏幕的光亮變化使得整個房間的明暗都隨之而變化!
那個電視有問題!
正準備接近電視檢查一下情況,電視屏幕突地閃了一下,那個看似平靜的黑洞便在同時發(fā)生了變化。
仿佛被吹漲了的氣球般,黑洞開始從內(nèi)部向外膨脹,很快就變成了一個黑色的球。
一開始還黑漆漆的仿佛圓形的石頭球,但轉(zhuǎn)眼變成了透明形狀。
透明的球中有一個雄壯高大的身影,一手持矛,一手持盾,仿佛從電影里走出來的古代武士的剪影。
球旋即破了,剪影變成了真實的形象,露出了球內(nèi)形象的真身。
出乎我的意料,這出來的居然是個標準的人形,而不像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怪物一般長得奇形怪狀,簡直是怎么惡心就怎么長。
現(xiàn)在出來的這個家伙,身高大概在兩米左右,臉上罩著帶有水牛般犄角的金色面具,身上穿著閃著金屬光澤的厚重胸甲,但胳膊卻裸露著,皮膚上描繪著復雜的仿佛糾纏爬行的蛇一般的怪異紋身。下半身則穿著全是金屬片串成的戰(zhàn)裙,露出兩條粗壯的****大腿,光著腳丫子,腿和腳上也都紋著同樣糾纏扭曲的紋身。
手中持著的長矛又粗又長,頂端有三個矛尖,四周圍著一圈躍動的火焰,而那面足有他一半高的大盾表面上紋有一只三頭的巨犬樣怪物,三個頭都張著大嘴,似乎在仰天長嘯。
這身材,這打扮,這形象,一看就是位久經(jīng)沙場的猛士!
這位猛士兄一出來,把盾牌往地上一拄,發(fā)出轟地一聲悶響,竟然震得地面直顫,然后沖我發(fā)出一聲介于人類與野獸之間的咆哮。
這嗓門真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
“受死吧!”猛士兄咆哮完之后,立刻大吼一聲,挺著長矛就奔我沖了過來。
呦,會說人話!
我連忙一擺手,“等會兒,先通個名唄,我叫蘇嶺,山南省特別治安事件處置領導小組辦公室常務副主任,老齡委參公管理事業(yè)編,你哪個單位的?”
“愚蠢的凡人!”猛士兄冷笑一聲,“看起來你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吾乃多元宇宙中至強的狩獵者,你就是我今天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