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法師門派的規(guī)矩不懂，不過依據(jù)從武俠小說里得來的知識，似乎棄徒就能自稱是原來門派的弟子，棄徒收的徒弟自然也同樣不能這么自稱了。
不過，這里面卻有個問題。
我提出質(zhì)疑，“就算是棄徒，也在門派里呆過，而且照你說的，你們馮家是陰陽道的派生子，這兩人能在外面獨擋一面，也不可能是新加入的弟子，怎么聽都沒聽過師傅的名字？”
馮甜苦惱地撓了撓頭發(fā)，“我怎么知道！他之前總說我還小，什么都肯告訴我，一直說什么等我再長大點一定全都告訴我�，F(xiàn)在倒好，他人死了，我還是什么都不知道，連跟陰陽道的關(guān)系怎么處都不知道！甚至連陰陽道的山門在哪里也不知道！”
我就問：“你的本事不都是師傅灌給你的嗎？難道這里面就沒有關(guān)于陰陽道的東西？”
“他傳的只是法術(shù)和經(jīng)驗，尤其是經(jīng)驗全是一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別的記憶一點都沒給我，施法之前肯定篩選過了。”馮甜對自家老爹的怨念頗大，“原先看他整天東躲西藏，從來不與陰陽道的同門打交道，還以為他跟門派有過節(jié)，沒想到居然是個棄徒，怪不得雖然在我面前總說什么陰陽道弟子，可在外人面前從來是提也不提，這下可讓他給害死了！”
我頗為贊同，“是啊，我們這要是跟陰陽道沒有關(guān)系，用他們的名頭一戰(zhàn)成名，那不是白給他們刷聲望了嗎？”
“這個不重要�。≈匾氖�，這事兒要是宣揚出去，丟臉的是我們��！”馮甜顯得萬分苦惱，“我原來讓你頂著陰陽道的名號亮相，是準備給陰陽道難堪，再震懾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現(xiàn)在這計劃全都泡湯了�！�
我一聽，原來她還有這個打算，雖然不知道我頂陰陽道的名頭亮相會怎么給陰陽道難堪，但問題在于，她倒底還有多少別的計劃是我不知道的啊！
我在馮甜面前藏不住心事，心里一犯嘀咕，臉上就顯出來了，馮甜那眼睛毒著呢，一眼就看出來了，就推了我一把，“挺大個男子漢，別在那里犯小心眼啊，我要做什么事情肯定會告訴你的，有些不告訴你，一來是現(xiàn)在跟你沒關(guān)系，告訴你了怕你分心，二來是現(xiàn)在還沒有把握，你也幫不上忙。放心吧，難道我還會害你嗎？”
“這倒不能！”我點了點頭，還是覺得有點心結(jié)一時放不開，“不過，以后你再有什么計劃能不能提前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比如橫劍派這事兒，太突然了，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弄得我一直都挺緊張的�！�
“告訴你的話，你不緊張不就會被有心人看出問題來了嗎？”馮甜解釋說，“這事兒實際上只有我和葉聽雨知道，連岑思源也只是聽葉聽雨的安排，直到踩點前才知道內(nèi)情，那還是不得不告訴他了。不過岑思源有點人來瘋，雖然已經(jīng)說了是假打，你也得小心些，別讓他傷到�！�
我就有些疑惑，“師姐，你和葉聽雨是什么關(guān)系？真的只是一起炒股的網(wǎng)友？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你炒股？”
“我自己的股票經(jīng)濟，只要在大方向上拿個總，細節(jié)自然有人幫我辦了，難道我還能像那些股民一樣整天盯著大盤看嗎？也用不著��！”馮甜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這才繼續(xù)說，“不過我和葉聽雨的關(guān)系不止于此。我們都屬于一個通過網(wǎng)絡發(fā)起的松散組織，名叫北朝聯(lián)盟！”
“北朝聯(lián)盟？”我下意識念了一遍，覺得這個名字既不高大上也不偉光正，反倒透著股子土氣，“這是什么東西？”
馮甜說：“最早是一群脾氣相投的年輕法師因為受不了開放性法師論壇里面混亂保守的氣氛，而自動發(fā)起的在網(wǎng)上聚會閑扯的眾籌性論壇，比較小眾，每個會員注冊前都需要進行真實身份審核，現(xiàn)在也不過只有注冊會員五百余名。不過從三年前開始，這個組織從網(wǎng)上走到網(wǎng)下，并且以北朝為名成立了一個運營公司，每個加入者都可以獲得一份原始股，可以享受公司運營的分紅，但同時也必須為公司盡義務！”
“一個論壇搞出個公司來，那靠什么掙錢？拉風投嗎？”我也是上網(wǎng)多年，自然也曉得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的網(wǎng)絡公司都是靠風投維持，實際上本身都是虧得一塌糊涂，可是這樣一個只搞一個論壇的公司能拉來風投嗎？不會以為風投都是傻速多的白癡吧，人風投的錢也不真是大風刮過來的啊。
“運作經(jīng)營項目，組織新型法術(shù)研究，對可能的項目進行深度開發(fā)……”馮甜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聽起來就很大氣的名頭，最后才總結(jié)說，“不過公司進行工商注冊的時候就是論壇運營，維持下來靠的是會員們每年按原始股定繳的會員費，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運行了幾個較小的項目，比如進行金融投機，就是葉聽雨所說的炒股那檔子事兒，真正的實業(yè)項目只有一個正準備啟動，術(shù)法武器項目！”
我不由心里一動，猜測道：“師姐，這個論壇不是你牽頭搞出來的吧�！�
馮甜肯定了我的猜測，“沒錯，線下公司我也是發(fā)起人，而且是最大的股東，占了百分之五十的原始股！”
馮甜搞這么個公司或者說論壇自然不可能是鬧著玩，而且從她這次與葉聽雨合作布局來看，論壇會員之間的關(guān)系之密切也遠遠超過普通網(wǎng)友的程度。誰也不會把干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謀劃告訴交情淺淺的網(wǎng)友不是？
我心里當時就有些沒底，“師姐，你告訴我，你搞這么一個論壇，把這么多個聚集在一起倒底有什么目的？”
馮甜雖然年紀不大，但從幾次的事情來看，她可不僅僅是法術(shù)精強，知識淵博，更重要的是心思深沉，絕對屬于傳說中走一步看五步，甚至看十步的超強謀士，要說她搞這么個論壇出來沒有什么重大目的，那真是棉花都不相信啊！
馮甜眨了眨眼睛，干脆地給了我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