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的看著那串奇怪的眼睛,越看越覺得詭異,黃六甲的朝珠怎么變成了眼珠子了?這特么太奇怪了!
黃六甲見我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朝珠,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似笑非笑的的看著我,他捏著那些眼珠子一個一個的撥拉著,嘴里念叨的更起勁兒了,那感覺就像和尚在唱經(jīng),聲音很大。
我越發(fā)覺得奇怪了,黃六甲不是道士出身嘛,怎么和尚那一套他也學(xué)會了?但是轉(zhuǎn)而一想,黃六甲做過大清王朝的國師,統(tǒng)管欽天監(jiān),大清王朝的欽天監(jiān)里網(wǎng)絡(luò)的全是奇人能士,不但有出山的大能道士,還有詭異莫測的喇嘛僧,甚至還有傳教的洋教士,黃六甲學(xué)一些和尚的術(shù)法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是我聽著聽著耳朵里只有黃六甲的聲音,其余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可是仔細一聽又不是黃六甲的聲音,仿佛聽到了很多人的聲音,恍惚間好像聽到一群和尚拖著長長的腔調(diào)在抑揚頓挫的唱經(jīng)。
我大為好奇,怎么這么多和尚在唱經(jīng)呢?黃六甲那里去了?再一看,黃六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不但黃六甲不見了,連太師父、師父、師叔們、不爭大師、鍋蓋兒都不見了,全部消失了!
奇怪,他們都到哪里去了呢?我疑惑不解,抬頭四下張望著,誰也沒看到,卻發(fā)現(xiàn)前面出現(xiàn)了一具棺材,棺材敞開著,沒有蓋棺材蓋兒,里面躺了一個人,棺材旁邊放了一些鮮花什么的,一群老和尚正圍住著棺材唱經(jīng),抑揚頓挫,語調(diào)滄桑,我一看這群和尚全是喇嘛僧,顯然是在做法事,這不是再給死人超度嗎?
誰死了……怎么在荒山野外超度呢?強烈的好奇心驅(qū)使我向棺材里看去,棺材里面躺的是一個年輕人,穿著一件登山用的沖鋒衣,我一看這沖鋒衣的顏色款式很熟悉,因為我就有一件這樣的沖鋒衣,我還穿著呢,想到這里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沒錯,我穿的就是這個牌子的沖鋒衣,而且顏色款式都和棺材里的那人穿的一模一樣!
我靠,這是怎么回事兒?我心里一沉,不由地向棺材里的那人臉上看了去,我一看之下頓時把我駭了一跳!
不可能的……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我看錯了!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大著膽子再看了一眼,沒錯!那棺材里躺的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對天發(fā)誓,我是獨生子女,絕對沒有這樣的雙胞胎兄弟!
既然不是我的雙胞胎兄弟那是誰?棺材里的那人穿的衣服都跟我一模一樣……難道是我自己不成?想到這里我渾身發(fā)冷,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在我極度驚恐的時候,忽然聽到誦經(jīng)聲大作,那抑揚頓挫的唱經(jīng)聲忽然加快了節(jié)奏,一句搶一句的向前趕,嗡嗡的就跟催命一樣的。
我忽然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壞了,這群老和尚是在超度我!我感到大大的不妙,想喊卻喊不出聲來,喉嚨就像被堵住了一樣,想跑可是腳板就像被粘在地上,根本挪不動腳步,一步也動不了!
完了,我今天要死在這群老和尚身上了,他奶奶的,我跟你們無冤無仇啊,老子還沒死你們就要超度我,這他娘的哪里是超度?這分明是謀殺!
可是那些老和尚卻不管這么多,木魚越敲越快,經(jīng)聲越唱越緊,我頓時頭痛欲裂,似乎靈魂都要飄出去了,就在我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忽然感到后腦勺狠狠的被敲了一下。
這一下沒有把我敲暈過去,劇烈的疼痛反而讓我一下清醒了過來,眼前的棺材不見了,那群唱經(jīng)的老和尚也不見了,只有黃六甲捏著脖子上的朝珠撥拉著,嘴唇還在無聲的蠕動著,似乎在心里默念著什么咒語,原來這貨念咒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fā)出聲音,為啥我剛才滿腦子都是他的聲音?
再一看他的朝珠不再是詭異的眼珠子了,又恢復(fù)了石子模樣,普普通通,平淡無奇。
我回頭一看,太師父正用凌厲的眼神盯著我:“小子,我看你眼神不對,剛才著道兒了吧?”
我恍然大悟,不用說,剛才后腦勺挨了太師父一下,也幸虧太師父給了我一下,才沒有被黃六甲勾走魂魄,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是的,我看到黃六甲的朝珠上全是眼睛……”我老老實實的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太師父點了點頭,撇了黃六甲的朝珠一眼說:“那不是普通的朝珠,那是用老和尚的眉骨磨成的珠子!”
“啊……用老和尚的眉骨磨成的珠子?怪不得這么邪氣!”我吃了一驚。
“阿彌陀佛,那是人骨法器,共有一百零八顆喇嘛的眉骨串成,它本是密宗的法器,代表著無常和死亡,具有不可思議的超度力量!辈粻幋蠛蜕姓f。
哼哼,不可思議的超度力量,差點連活人都超度了!我在心里冷哼了一聲,不解的問道:“密宗的法器……既然是法器為何會這么邪氣?”
不爭大師說:“阿彌陀佛,法器本無正邪之分,若是制作法器的人心存邪念,若是那些骨頭來源不正,那便是邪物了!”
“去去去,別說那么好聽了,大和尚,你見過哪個正道人士用人骨法器的?凡是用人骨法器的都不是好鳥!”師父沒好氣的說。
不爭大師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很難說服我和師父,他雖然是一個無廟的野僧,但是為人厚道,不想說他那些同類,畢竟密宗的喇嘛使用人骨法器都是半遮半掩的事情。
我還對人骨法器沒什么好感,畢竟人骨上沾有死者的靈魂,如果死者沒有超脫,靈魂很有可能被禁錮在法器上,永世不能超生,這么殘忍的事情能是善人干的事情嗎?
若是死者的靈魂被超脫了,那人骨法器就沒了靈力,也就失去了法器的作用,不管死者有沒有被超脫,死者的骨頭被作成法器,死者的靈魂如何能夠安寧?
玄門的中正道人士是不屑用人骨法器的,黃六甲雖然是道士出身,但這家伙早已叛經(jīng)離道,想必又跟著喇嘛邪僧學(xué)了一些詭秘之道,他奶奶的差點把老子給“超度”了!
黃六甲見我們在說話,就停止了誦念,向我們撇了一眼,有些意外的咦的了一聲。
“咦,解脫了?小兔崽子,這次沒有超度你,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