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一聽就傻眼了,整整愣了好幾分鐘才反應(yīng)過來,瞪著兩眼看著我說:“你不是說黃真人回山修煉去了嗎?這編的也太沒譜了……讓我照顧狗就照顧唄,還編一套瞎話糊弄我!”
黃悟真的事情太復(fù)雜,我沒法把他的事情解釋清楚,因?yàn)槲业莻俗人,他沒法理解玄界的事情,盡管我把黃悟真的事情簡化了,隱去了那些匪夷所思的復(fù)雜情節(jié),但我爹還是不相信。
我向店里看了一眼,見店里沒有其他人,黃毛也沒有來,索性把事情說明了。
“爹,你也沒想想……人家黃真人那么高明的醫(yī)術(shù)會呆在咱們這小藥店里嗎?而且人家?guī)湍銙炅四敲炊噱X,也沒要你一分錢,你就不覺得蹊蹺嗎?”我看著我爹說。
我爹說:“我是覺得黃真人有些古怪……可是你不是說他是修行的人嘛,修行的人不喜好錢財嘛!”
“修行的人不喜好錢財也得吃飯啊,我是修的行人,我?guī)腿思蚁麨?zāi)解難我還收錢呢!為啥,因?yàn)槲沂欠蔡ブw,需要穿衣吃飯,就要錢財養(yǎng)命,哪有一分錢不收的?我若一分錢不收,我就沒飯吃,就活不下去,你見過黃真人在咱們店吃過飯嗎?收過你一分錢嗎?”
我爹聽我這么一說,頓時愣住了,他想了想說:“這么說……黃真人真不是人?”
“是的,你見過不要錢的人嗎?他是得道的狐仙!”我對我爹說。
我爹聽我這么一說,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的老黃說:“哎呀,他還真是一只狐貍啊,我還以為是狗呢……他咋變成這樣了?”
沒想到我爹還真是逆向思維,正著給他解釋,怎么都解釋不通,倒著一解釋,他居然信了。
“我不是說了嘛,他現(xiàn)在遇難了,變回原形了,成了普通的狐貍,也沒有法力了,很可憐的……所以才要你照顧嘛!”我一臉認(rèn)真的對我爹說。
“老哥,小兵說的沒錯,這只狐貍可是你們家的大恩人呢!”七師叔也插了一句嘴。
我爹本來還半信半疑的,聽了七師叔的話也不得不信了,他蹬下來摸著黃悟真的頭說:“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黃真人!他咋變成這樣了?”
“爹,一時半會兒給你說不清楚……總之,黃真人就拜托給你了,我走之后,你可得負(fù)責(zé)他的安全,記住,一天一只燒雞,千萬不要讓人把他當(dāng)狗抓走了!”我囑咐道。
我爹摸著黃悟真的頭說:“你放心吧,他若是真是黃真人,我一定把他當(dāng)恩人照顧!反正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正好有他做個伴兒!”
見我爹這么一說就放心了,于是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和七師叔出門了。
在我收拾行李的時候,七師叔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不大一會門口就來了一輛黑色奧迪車。
“車來了,走吧!”七師叔對我說。
我跟我爹道了別,就跟七師叔出了門,開車的小伙子打扮的很潮,年齡跟我不相上下,但是見了我很恭順,眼神里滿是崇拜,很懂事的接過我手里的行李,放進(jìn)了后備箱。
“堂主,請上車!”小伙子非常恭敬的為我們打開了車門。
我這才意識到這輛車是專門來接我們的,他既然叫我“堂主”,想必也是我們證鬼道的人了。
他怎么知道我是堂主?是七師叔在電話告訴他了,還是從我手上戴的鬼頭戒指上識別出了我的身份?
不過這一聲“堂主”喊得我心里還是舒服的,頓時有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可憐我當(dāng)了這么長時間的“堂主”,卻鮮有人知道,也不知道證鬼道門下有多少堂口,多少人馬,今天才體驗(yàn)到堂主的滋味。
我大咧咧的上了車,七師叔也跟著我上了車,坐在了我的身邊,我見開車的那小伙子還在汽車后面整理后備箱,就小聲問七師叔:“這小子誰的徒弟,還挺懂事兒的!”
“他是堂口培訓(xùn)出來的外門弟子,這樣的弟子很多,主要負(fù)責(zé)打理我們在各地的一些產(chǎn)業(yè)。”七師叔說。
我明白了,現(xiàn)代社會的玄門宗派,已經(jīng)滲透到了都市,不像古代的時候,在山上開宗立派,一個宗派要想發(fā)揚(yáng)廣大,就需要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各個宗派都在都市經(jīng)營著一些生意,控制著一些資源。
不過有些宗派的精神領(lǐng)袖,還隱居在深山里,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而在城市里卻經(jīng)營著一個龐大的產(chǎn)業(yè)集團(tuán),甚至做著一些邪門的生意,不過證鬼道究竟做些什么生意,我還一無所知,這次倒是可以見識一下。
七師叔見我很好奇的樣子,就小聲對我說:“這樣的外門弟子還有很多,以后要少說話……記住你是堂主,注意身份!”
小伙子很快整理了后備箱,利索的上了車,七師叔對小伙子說:“走吧,去吆鬼堂!”
“好咧!”小伙子痛快的答應(yīng)了一聲,熟練的發(fā)動了汽車,緩緩的出了金水市。
吆鬼堂?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名字,我想應(yīng)該是一個堂口的名稱吧!
我本想問問七師叔,吆鬼堂在哪里?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閉目養(yǎng)神兒了,再一想自己是七隱堂的堂主身份,這個身份都差點(diǎn)被我遺忘了,幸虧七師叔剛才提醒,也許七師叔故意裝著睡覺,免得我多嘴多舌,失了身份!
七師叔雖然是我的長輩,但是要按照宗派的規(guī)矩,我是堂主,他還是我的下屬,我若是當(dāng)著外門弟子的面,在他面前問東問西的,未免有失尊嚴(yán),既然是我是堂主,就得有個堂主的樣子,于是我也閉目養(yǎng)起神來。
因?yàn)槲业某鲂新肪七師叔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無須過問,隨著他們走就是了。
我們不說話,開車的小伙子更不敢說話,因?yàn)樽谂蓛?nèi)部等級森嚴(yán),一個外門弟子是沒有資格跟我們聊天的,但是車?yán)锏臍夥詹⒉怀翋灒梢钥吹贸鲞@小子很高興,也許在他的眼里,我和七師叔都是大人物,能接待我們這樣的大人物那是很榮幸的事情。
我本來是瞇著眼睛裝腔作勢充當(dāng)“大人物”,結(jié)果瞇著瞇著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聽得“嘭”的一聲巨響,就像什么東西爆炸了一樣,我感到猛然一晃,把我從睡夢中晃醒了過來,巨大的震動差點(diǎn)把我的五臟六腑都給震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