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爹大概看出了“哈士奇”眼神的異常,就連忙說:“哈士奇很聰明的,昨天給他取名叫老黃,剛才你說老黃它就知道是在叫它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怪不得我一說老黃它就看著我!蔽业f到這里,又看了一眼黃悟真出診的桌子說:“黃先生今天沒來,那兩位姑娘怎么也沒來?”
我連忙解釋道:“黃先生回山了,店里也就不那么忙了,所以我就給那兩位姑娘放假了!
“黃先生回山了……怎么走的這么急?我還沒給他錢呢!”我爹感到很意外。
“他是世外高人,在咱們藥店出診本來就不是為了掙錢的,錢的事兒就別提了吧。”我回答道。
我爹說:“那怎么行呢?咱們藥店生意這么好,全靠人家黃先生,咱們不能坑人家,讓人家白白干活!”
我見我爹很固執(zhí),就笑著說:“你放心吧,我進(jìn)山見到他了,把錢給他就是!
我爹說:“那還差不多,咱們不能干沒良心的事兒!
不大一會兒,就來了一些病人,這些病人都是平時預(yù)約過的,對黃悟真又極高的信任,一打聽黃悟真不在,都非常失望,問黃先生什么時候能來坐診?
我只好告訴他們說,黃先生這次回山后,就不再出山了,讓他們不要在等了,趕緊到其他地方看病,不能延誤了病情。
一上午我勸走了好幾撥病人,我爹搖頭嘆息道:“這個藥店沒有黃先生還真是不行!”
老黃趴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那些病人,眼神里全是無奈,我看得心里酸酸的,假如能把老黃的陽神從我的身體拿出來,我一定會還給他,可是沒有這種假設(shè)……因?yàn)槔宵S的陽神已經(jīng)和我的元神融為了一體,它已經(jīng)成了我生命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我也沒辦法把它拿出來。
沒有了黃悟真坐診,藥店的生意漸漸清淡了下去,但還是比其他藥店的生意好很多,畢竟我的濟(jì)世平價(jià)藥店已經(jīng)名聲在外了,既是沒有黃悟真坐診,我們的藥也比其他藥店便宜很多,人們硬可多走幾步路,也愿意到我的藥店來買藥,所以我爹和黃毛倒也落得清閑,雖說利潤薄,但養(yǎng)家糊口還是不成問題的。
老黃就在藥店里住了下來,白天它就默默的臥在藥店的凳子下面,眼神憂郁的的看著來往的顧客,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能帶著它到外面散散步。
很長一段時間它什么東西都不吃,只喝水,我知道它心里擰巴,畢竟它曾經(jīng)修行了八百多年,到了它這個境界,別說不吃葷,連素也不用吃了,而是靠食氣而生,現(xiàn)在猛然讓它吃人間俗物,一時肯定接受不了!
“老黃啊,你現(xiàn)在無法食氣了,就吃點(diǎn)人間的東西吧?”我見它都餓的有些消瘦了,皮毛也沒有那么光亮了,不得不勸它吃東西。
老黃抬著頭怔怔的看我,既沒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意思,就想了想說:“你是不是想重新修煉……不能吃葷?這好辦,以后我天天到寺廟里為你求一份素齋,你看如何?”
不料老黃聽了我的話,忽然“嗚嗚”的悲鳴了起來,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哭了起來,趴在地上用兩個爪爪抱著臉,哭的十分傷心。
我頓時有些納悶,為何我一提修行的事兒,它就悲鳴不已,難道是失去太多……心里難以平復(fù)嗎?
但是仔細(xì)一想,才覺得不是那回事兒,黃悟真已經(jīng)八百多歲了,它現(xiàn)在失去了所有的靈力,退化成了普通狐貍,但是它的年齡卻沒有倒回去,這么大的歲數(shù)要從頭修煉根本來不及了。
它只能像普通狐貍一樣經(jīng)歷生老病死,輪回投胎,這么大歲數(shù)的狐貍已經(jīng)超出了普通狐貍的壽命,還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數(shù),更不可能談修行了。
這才是它感到悲哀的地方,弄明白了它的心事兒,知道它的日子不多了,我想它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修行,而是要快樂的度過余生。
想到這里,我對它說:“老黃啊,其實(shí)人間也有很多好吃的東西,要不我給你買只燒雞吧?”
雞是狐貍最愛吃的東西,黃悟真當(dāng)初為了修行,肯定忍受著諸多清規(guī)戒律,不敢殺生吃雞,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成了普通狐貍,也就沒有必要再遵守這些清規(guī)戒律了。
老黃聽了我的話,眼睛果然一亮,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它也想通了,既然來日不多,何不快樂的度過余生呢?
于是每天晚上我就帶它出來活動,給它買一只燒雞,它就會非常愜意的趴在草地上把燒雞吃干凈,有時候我也會買些麻辣鴨舌之類的,跟著它一起吃,我喝啤酒的時候它也會湊過來,似乎對我的啤酒很感興趣,于是我就喂它喝啤酒,它竟然也會喝。
這時候它就跟一個普通的寵物狗差不多,顯得很高興,快樂的時候它就像狗一樣撒著歡,如果我買了好吃的東西,它就會又蹦又跳的圍著搶東西吃。搞得有時候我都懷疑它不是黃悟真,于是就嬉笑著說:“老黃,慢點(diǎn)……你是前輩,不能跟晚輩搶東西!”
漸漸的,老黃的精神又好了起來,開始坦然的接受命運(yùn)了。
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這天我正在悠閑的用梳子幫老黃梳毛,忽然聽到門外有汽車停到了門口,我也沒在意,還以為是那些土老板找姜老頭算命的,沒想竟然到是刑警隊(duì)的老張。
老張見我正在給老黃梳毛,心不在焉的說:“咦,從哪里弄了只哈士奇?”
“買的!蔽业恼f。
老張也不用人招呼,就一屁/股坐在我身邊的凳子上,掏了支煙遞給我,然后幫我點(diǎn)上了火,卻不再看“哈士奇”了,看來他也不懂狗,注意力并不在“哈士奇”身上,而是找我有事兒。
“老張,今天怎么閑下了?”我抽了口煙道。
“我哪里能閑下來啊,我是找你有事兒?”老張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盡管我早就知道他屬于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還是忍不住問道:“找我有啥事兒?”
老張說:“萬金大廈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