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啟天眼之前,忽然想起師父的囑咐,要在手心畫“隱”字符,這樣開啟天眼之后那些臟東西就看不見我了。
我急忙在手下畫了個“隱”字符,然后念起了咒語。
“天靈靈,地靈靈,天眼開啟見分明,天為大,地為方,四方之內(nèi)現(xiàn)真形。!蔽夷钔曛湔Z,然后集中意念,在心里大叫一聲“開!”
等我再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曹家大院完全變了,那些破亂的廢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府邸,被一道深深的院墻圍著,灰青色的瓦片,朱紅的大門,門口懸掛著兩盞大紅燈籠,上面寫著“曹府”二字!
奇怪,這些破破爛爛的房子怎么變了?難道眨眼睛恢復(fù)到幾百年前的情景了?
當(dāng)年被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衛(wèi)兵小將們炸成那個熊樣,怎么又變得這么氣派?抑或是現(xiàn)實世界的變化不會對它們造成影響?
我的好奇心越來越強(qiáng),遠(yuǎn)遠(yuǎn)戰(zhàn)勝了恐懼感,于是小聲對趙鵬說:“你在這等著,哪里也別去,我進(jìn)去看看!”
不料這小子一把抓住我說:“不行。。我也去!”
我感覺到這小子的手在微微顫抖,知道他害怕一個人留在這里,在他看來曹家大院雖然害怕,畢竟有兩個人在一起,此刻他硬可跟著我進(jìn)曹家大院,也不愿意一個人留在外面。
我拉著趙鵬的手說:“我剛才在手里畫了隱身符的,現(xiàn)在有隱身功能,它們看不到我,你進(jìn)去就危險了!”
“我呸,狗屁隱身功能,我看你看得清清的!”
這小子狠狠地吐了吐沫,他以為我在忽悠他。
我解釋道:“你是人,跟它們不一樣,當(dāng)然可以看見我,它們看不見就行了。”
趙鵬固執(zhí)的說:“那你給我也畫個隱身符,我可不想一個人呆外面!”
這小子死活不愿意呆在這里,居然成了我的跟屁蟲,看來我只能把他帶上。
我道行淺,只會給自己畫隱身符,從來沒給別人畫過,但是又不能顯得自己太無能,只好硬著頭皮說:“好吧,把手拿來!”
趙鵬把手遞了過來,我用手指在他的掌心也畫了個“隱”字,然后念了咒語,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只能這么意思一下了。
我看了看燈火通明的曹家大院,對趙鵬說:“你看曹家大院有異常嗎?”
“沒有,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趙鵬搖了搖頭說。
我嘿嘿一笑,心想看不到更好,否則會嚇?biāo)滥阈∽樱?br />
“你躲在我后面,把我當(dāng)盾牌就行了,我走一步你走一步,千萬不要露頭,否則我可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我想這小子可能隱身不了,為保險起見讓他躲在我的身后比較好,否則就會壞了大事!
沒想到把這小子感動的一塌糊涂:“小兵,我才發(fā)現(xiàn),你對我太好了。。真不愧是兄弟!”
我嘿嘿一笑說:“別啃聲,記住我的好就行了!”
趙鵬連連點頭,就像一個聽話的乖巧孩子,他躲在我的身后,我往前走一步他往前走一步,鬼鬼祟祟的向曹家大院摸去。
我們走到曹家門口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大門旁邊居然站著一個粗壯的漢子,正一臉猥瑣的挖著鼻屎。
臥槽,這貨從哪里冒出來的,我剛才咋沒看到呢?
我心里一驚,想躲避也來不及了,忽然想到在打開天眼的時候在手心畫了“隱”字符的,應(yīng)該是有隱身功能的,何必這么畏畏縮縮,于是索性站直了身子,大大方方向門口走去。
那個壯漢果然視若無睹,我順利的走從他的眼皮下進(jìn)了曹家大院,但是還是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進(jìn)了大院能躲就躲,趙鵬就像一個尾巴一樣,跟在我的后面十分滑稽。
我聽到前面好像有腳步聲,就急忙拉著趙鵬順著墻根剛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老爺來了!”
一個穿著清朝官服的高大男子出現(xiàn)在院子里,他嗅了嗅鼻子,忽然鄒起了眉頭。
“咦。。我咋聞到一股子生人味?”
我一聽嚇了一跳,壞了。。我雖然隱了身,但是無法隱去凡人的氣味,若是被它們發(fā)現(xiàn)了,我和趙鵬豈不成了曹家大院里的免費伙計!
趙鵬早就嚇得縮成一團(tuán),像個女人一樣緊緊抓住我背后的衣服。
“嘿嘿,老爺,這生人氣兒可能是咱們府上前幾天招的一個丫鬟。!币晃淮髦掀っ钡墓芗耶吂М吘吹恼f。
“哎呀,怎么又招新人了。。咱們曹家雖然家大業(yè)大,但也不能這么破費啊,現(xiàn)在不比以前了,沒了朝廷的俸祿多一口人就多一個吃口,不能再養(yǎng)閑人了!”曹老爺肉疼的說。
“是,老爺。。不過這個新人便宜。。不用白不用!”管家諂媚道。
“便宜?再便宜也得花銀子!”曹老爺子說。
“老爺,這個丫鬟還真不用花銀子。。她是自個兒找上門的!”
“哦。。人呢?帶我去看看!”曹老爺來了興趣。
“嘿嘿,不過這丫頭忒笨,真是便宜沒好貨,現(xiàn)在的人怎么這么笨?女紅茶飯什么都不會,所以我只好把她打發(fā)到磨房磨豆?jié){去了!
管家?guī)е芗依蠣斚蚰シ孔呷。聽到這兩人對話,我感到十分好奇,前幾天招的丫鬟?我忽然想到趙鵬說這個村前幾天死了個小媳婦,正是吊死這個曹家大院,死前說要到曹家大院當(dāng)丫鬟,難道這個小媳婦真的到這里當(dāng)丫鬟來了?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趙鵬,他正用手捂著自己嘴巴,兩眼露出不可思議的驚恐之色,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我想他也猜出曹家大院新招的丫鬟就是曹家灣前幾天死去的小媳婦!
這也太詭異了吧,我拉著趙鵬悄悄地跟了上去,這都是好奇心作怪,完全沒想到這是很危險的行為!
轉(zhuǎn)了幾個彎,來到了磨房,我聽著吱吱呀呀磨盤轉(zhuǎn)動的聲音,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農(nóng)村少婦正推著一個沉重的大石盤,一圈一圈地機(jī)械的轉(zhuǎn)動著,她的穿戴打扮跟曹家灣的婦女沒什么兩樣,雖然有點土氣,但絕對是現(xiàn)代人的裝束。只是面無血色,表情呆滯。
最可怕的是石磨里流出來的不是白色的豆?jié){,而是腥紅黏稠的血漿。
曹老爺走到磨盤跟前,伸出指頭粘了一點血漿放到嘴里砸吧了一下,點了點頭說:“不錯,豆?jié){還是老味道,很地道!”
他伸出鼻子在那位村婦身上聞了聞,忽然臉色一變說:“不對。。不是她身上的味道,還是有一股生人味道?”
我一聽頓時心里一涼,渾身僵硬,趙鵬則和我保持統(tǒng)一動作,就像中了定身法,同時靜止在那里一動不動。
壞了,這次怕要露餡了,我正準(zhǔn)備開溜,忽然聽到曹老爺陰惻惻的喊道:“是誰?誰進(jìn)了我們曹家大院?我們曹家大院不能混進(jìn)一個生人,那會要了我們的命!”
曹老爺咆哮著,臉上忽然變成了青紫色,嘴里的鮮血順著嘴角往外流,脖子上有一條橫著的刀傷,不停地向外冒著血沫子,就像脖子漏了氣,吹起了一串串血泡。
這應(yīng)該是曹老爺死難時的情景再現(xiàn),他似乎不知道痛疼,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跡,怒不可揭的一把揪下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臥槽,這位曹老爺發(fā)起怒來居然把自己的腦袋揪下來了,太可怕了!
“快跑!”我大吃一驚,一把拉住趙鵬轉(zhuǎn)身就跑,沒跑幾步曹家大院里就一片黑暗,剛才那種燈火通明的場景忽然消失了。
眼前又成了一片陰森的廢棄,我們正在曹家大院一片倒塌的廢墟中,到處都是殘墻斷壁,黑乎乎的搞不清方向,不時有螢火蟲從眼前飛過。
我心慌意亂,一時搞不清方向,急忙拿出王小鵬送的三節(jié)手電筒,四處一照,發(fā)現(xiàn)旁邊不遠(yuǎn)還立著一扇巨大的石磨,半截埋在了土地。
“啊。。這不是剛才磨房里的石磨嗎?”趙鵬吃驚的說。
臥槽,不會是遇到鬼打墻了吧。怎么跑了半天還在這里?我二話不說,扯著趙鵬的胳膊說:“快走!”
我們情急之下撒腿就跑,忽然覺得腳下一空,撲騰一聲掉了進(jìn)了一個大坑里。。
只聽得噗噗騰騰一陣響,一群腥臭的黑影向我撲了我過來,我和趙鵬嚇了一跳,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群蝙蝠,急忙揮舞雙手一陣忙亂才將它們驅(qū)散。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趙鵬送我的三接頭手電已經(jīng)被摔成了兩截,電池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
這本是那種很老的“老虎”牌手電筒,只能裝兩節(jié)電池,這小子為了晚上打獵照的遠(yuǎn),硬是在后面接了一節(jié),可以裝三節(jié)電池,正是因為他接了一節(jié),才不結(jié)實,正好在接口處摔成了兩截,電池全漏了出去!
我一邊在腳下摸索著,一邊咬牙切齒的罵道:“趙鵬,你大爺?shù),送我這么一個缺德手電筒,害死我了!”
趙鵬一臉委屈的說:“這不怪我啊,我用的好好的一直沒壞過。。”
我摸了一圈沒有摸到電池,卻摸到一個圓圓的物件,借著朦朧的月光一看,原來是一個骷髏頭,頓時把我們嚇了個半死!才意識到自己掉進(jìn)了一個墓坑,當(dāng)年曹家大院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橫死,村民埋葬他們的時候估計也沒有棺木,加上這么多年沒有人管理,有些墓坑已經(jīng)塌陷了。
我急忙扔了骷髏頭爬起來就跑,也不知道是過于慌亂還是什么原因,跑來跑去還是在那些破圍墻里打轉(zhuǎn)轉(zhuǎn),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鬼打墻?
更可怕的是我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陰惻惻的喊道:“是誰進(jìn)了我們曹家大院,他害死了我們?nèi)澹瑤装倏谌嗣鼌。我要找到這個人,吃他的肉,喝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