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就a上來了..........許七安望著畫卷里的公子哥們,幾秒后收回目光,看向臉色嚴(yán)肅,美眸灼灼凝視的懷慶。
懷慶驕傲、矜持,自尊心強(qiáng),和臨安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有些東西她想要,但絕不會(huì)說出口。
這一點(diǎn),比“討厭雙修”的洛玉衡有過之無不及。
而從許七安的角度,他知道懷慶的性子,比洛玉衡還驕傲,比李妙真還剛烈。
一個(gè)對皇位都有野心的女子,恐怕很難接受夫君寵愛別的女子,所以許七安就一直沒a懷慶。
沒想到,她現(xiàn)在自己a上來了。
轉(zhuǎn)念一想,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忙于春耕,糧草問題也因?yàn)殚_啟的關(guān)稅,日漸解決,懷慶自己又成了九五之尊,再?zèng)]任何顧慮和阻礙。
她下一步要追求的東西,顯而易見了.......
許七安嘆息一聲:
“可惜了,可惜了........”
懷慶眉梢一挑,道:
“可惜?”
許七安攤手:
“放眼大奉,能配得上陛下的,除了本銀鑼還有誰?您要嫁人就早說啊,我索性把你和臨安一起娶過門,F(xiàn)在如何是好,姐姐總不能給妹妹當(dāng)妹妹吧。。”
他唉聲嘆氣的模樣,仿佛自己錯(cuò)過了某個(gè)大機(jī)緣。
掌印太監(jiān)和小宦官們,齊齊低頭,大氣不敢喘。
拼命的在心里告訴自己——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聽見!
聆聽這種“高端機(jī)密”時(shí),最好把自己定位成過耳便忘的工具人,事后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說。
此為生存之道。
其實(shí)宮中宦官最害怕的就是碰到這類事,因?yàn)橹赖脑蕉,壽命越短?br />
懷慶愣了愣,沒料到會(huì)得到這樣的回復(fù),她凝視著許七安片刻,哼一聲:
“許銀鑼說笑了,臨安是朕的妹妹,你既然當(dāng)了駙馬,便要收斂著性子,莫要三心二意,好好待她!
她眉眼不再銳利,語氣也變的柔和,看起來對許七安的回答是非常滿意的。
等許七安為自己的“失言”道歉后,懷慶‘嗯’一聲,道:
“今日魏公瑣事纏身,未能進(jìn)宮陪朕手談。許銀鑼便代魏公陪朕對弈吧!
我只會(huì)下象棋和五子棋啊.........許七安應(yīng)允下來。
...........
浩氣樓!
魏淵展開密信,上面的內(nèi)容是西域大乘佛法的近況,不出所料,佛門禁止度厄羅漢弘揚(yáng)大乘佛法,并打算在入秋后舉辦佛法大會(huì),如今正在召集西域信徒。
打更人在西域有許多暗子,且都是西域人,這些人散布在西域各國,專門收集佛門情報(bào)。
密信中還提到,雖然阿蘭陀禁止各國以及各階層宣揚(yáng)大乘佛法,但思想的種子一旦生根發(fā)芽,就如野火燎原,再難回到以前了。
大乘佛法轉(zhuǎn)為暗中傳播,深受生活貧苦的貧民以及奴隸推崇追捧。
根據(jù)一位奴隸身份的暗子描述,信仰大乘佛法的信徒們,把大奉銀鑼許七安奉為三千世界中的至高佛,祂的意志降臨九州,傳播大乘佛法理念,第一個(gè)度化之人是度厄。
度厄羅漢受其感化,了悟佛法,也成了佛。
至高佛可度世間眾生脫離苦海,人人成佛。
魏淵略作沉吟,在案上鋪開紙張,提筆書寫,隨后蓋上他的印章,召來南宮倩柔,道:
“你拿我手諭,去南疆關(guān)市調(diào)三萬兩白銀,送到西域去,交給那邊的暗子!
氣質(zhì)陰柔的南宮接過手諭,蹙眉問道:
“義父這是.........”
魏淵悲天憫人的語氣道:
“西域百姓太困苦了,送些銀子給他們改善改善生活,大乘佛法不但能洗滌他們的心,還能使他們衣食無憂!
南宮倩柔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義父的意思。
信大乘佛法還能有銀子拿,那些猶豫的、中立的人如何選擇,可想而知。
“哼,還好有義父你在背后運(yùn)籌帷幄,許寧宴那粗鄙的武夫,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哪里想的到這些!蹦蠈m倩柔趁機(jī)詆毀一下爭寵對象。
魏淵搖搖頭:
“如果連這些都要許寧宴嘔心瀝血的去謀劃,大奉就不值得救了。”
南宮倩柔點(diǎn)到即止,轉(zhuǎn)而說道:
“義父今日怎么沒進(jìn)宮?”
按照往常,義父現(xiàn)在多半在宮中與陛下商議政務(wù),以及下棋。
魏淵嘆了口氣,“陛下今日派人通知我,讓我不用去宮里了。我估摸著,往后也不用我陪她下棋了!
不過這份密信,還是得派人送進(jìn)宮里去,交給陛下。
...........
打那以后,許寧宴就天天收到宮中傳信,懷慶陛下邀請他進(jìn)宮手談,商議國事。
除了最開始幾日正兒八經(jīng)的下棋,商議政務(wù),后續(xù)的很多次里,懷慶時(shí)常邀請?jiān)S銀鑼游御花園,登高望遠(yuǎn),甚至切磋過招。
許銀鑼儼然成了女帝的寵臣。
見姓許的出入皇宮如此頻繁,大臣們上書請求陛下成婚“立后”的諫言便漸漸少了,保持觀望姿態(tài)。
許府。
這天早上,腦袋上頂著白姬的許鈴音在院子里繞圈亂跑,白姬不停調(diào)整四肢,以保證平衡。
這是他們常玩的游戲,白姬先掉下來,或許鈴音先跑斷氣,那就輸。
輸?shù)娜艘呀裢淼碾u腿讓給對方。
但一人一狐總是沒能分出勝負(fù)。
途徑內(nèi)廳,看見姬白晴、嬸嬸、許玲月、臨安,還有慕南梔在廳內(nèi)喝茶聊天,氣氛融洽。
“我覺得你們家的氣氛有些古怪。”白姬站在人類幼崽頭頂,小聲的說。
許鈴音眼珠子往上翻,語氣嬌憨的回了一聲:
“啥?”
白姬嬌聲道:
“說不清楚啦,就是覺得怪怪的,你娘看我姨的眼神就很奇怪,一定是嫉妒姨長的比她漂亮。那個(gè)臨安公主昨天還給我吃的,打探姨的身份。
“嗯,夜姬姐姐突然跟我說,小孩子要誠實(shí)........
“但我還是沒有告訴許銀鑼的媳婦!
妖族擅長察言觀色,這是與生俱來的生存本能。
許鈴音聽完,表情木然:
“你在說什么啊!
白姬想了想,歪著腦袋: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覺得怪怪的。”
許鈴音就提議說:
“那我們?nèi)栁規(guī)煾赴,我(guī)煾负苈斆鞯摹!?br />
于是兩人跑去找了正在伙房偷吃東西的麗娜........
許鈴音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
“師父,你再吃什么呀!”
麗娜抹了抹嘴角的油,“少廢話,江湖規(guī)矩,一人一半!
她指著盤子里的熏雞。
許鈴音開心的走過去,扯下一只雞腿,想了想,又扯下雞屁股,遞給頭頂?shù)陌准А?br />
三人很快吃了起來。期間,許鈴音一邊鼓著腮幫咀嚼,一邊說:
“師父,我又夢到大蟲子了!
麗娜注意力都在熏雞上,隨口問:
“什么大蟲子啊!
許鈴音道:
“就是蠱神啊.......”
.......麗娜手里的雞肉掉在地上,她瞳孔微微放大,愣愣的看著許鈴音,過了好一會(huì),壓低聲音道:
“祂又教你打架了?”
許鈴音搖頭,“祂就是跟我說話!
“祂說了什么?”麗娜大聲追問。
許鈴音歪著腦袋,很努力的回憶,然后宣布道:
“我忘記啦!”
“你這個(gè)蠢貨!”麗娜只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想她打小就聰明,怎么就收了如此蠢笨的弟子。
麗娜二話不說,拉著許鈴音的手腕,奪門而出。
白姬開心的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撲倒桌上啃起熏雞。
都是我的啦~
.........
皇宮里,御花園的清水池邊,懷慶穿著梅色宮裙,坐在青巖上,裙擺下露出一雙白皙?jiǎng)蚍Q的小腿,雙腳浸泡在清澈的水波里。
身邊擺著小案,上面是酒水和瓜果。
許七安坐在她身后的涼亭里,對著面前的棋盤苦思冥想。
懷慶把一塊削好的甜瓜塞進(jìn)紅艷艷小嘴,慢條斯理的吃完,微笑道:
“春光正好,適合泡腳賞花,許銀鑼過來陪朕坐坐。不必糾結(jié)棋盤!
看不起誰呢........許七安一口拒絕,道:
“我肯定能想出破局之法!
“........”懷慶就不理他了。
過了片刻,女帝戲謔道:
“聽圣子說,許府一片狼煙啊!
許七安頭也不抬,凝視棋盤,笑道:
“府上人多了,自然就有小矛盾小沖突,哪能一片和諧?對了,錢首輔給你的那些名單你給我一份兒,我看里面有些公子哥不錯(cuò),可以玲月物色個(gè)夫婿。”
懷慶‘哦’了一聲:
“許玲月確實(shí)該嫁人了,有瞧上哪家的公子,朕可以賜婚!
許七安撇撇嘴:
“我是打算有這份名單嚇唬她,這丫頭最近在府上囂張的很,打壓完我娘,打壓臨安,我得讓她收斂些!
懷慶笑了起來:
“回頭二郎和思慕成了親,就跟熱鬧了。你說她們到時(shí)候是各自為戰(zhàn),還是相互結(jié)盟?”
“誰知道呢!”
許七安腦補(bǔ)了一下,既覺得頭疼,又有點(diǎn)期待,那場面肯定比勾欄戲曲有看頭。
想到看戲,他突然就想起了徒弟苗有方。
“苗有方在禁軍里對吧!
懷慶點(diǎn)點(diǎn)頭。
苗有方現(xiàn)在是禁軍營,步兵二營的指揮使,身居高位了。
她把許寧宴的這個(gè)弟子,當(dāng)做親信來培養(yǎng)。
“丟去刷茅廁一個(gè)月!痹S七安說。
正說著,一位青衣宦官匆匆而來,停在亭外,朗聲道:
“許銀鑼,府上派人傳信,通知您速速回去!
.........
許府。
書房里,許七安臉色嚴(yán)肅的盯著小豆丁。
小豆丁臉色嚴(yán)肅的盯著桌上的糕點(diǎn)。
“你忘了蠱神與你說的話?”
“大鍋,我能吃嗎.......”
......許七安嘆口氣:
“吃吧!”
趁許鈴音走到桌邊拿糕點(diǎn),屈指點(diǎn)在后頸,發(fā)動(dòng)心蠱的御獸之力。
不管是他體內(nèi)的七絕蠱,還是小豆丁后頸的七絕蠱雛形,都可以視作溝通蠱神的“橋梁”,只不過前者受到壓制,蠱神無法隨意傳送意念,或降臨。
而小豆丁身上的七絕蠱“雛形”,對蠱神來說卻沒有限制。
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以小豆丁為媒介,接續(xù)與蠱神的聯(lián)系,聽聽祂在瞎嗶嗶什么。
霍然間,許七安眼前呈現(xiàn)出一片黑暗,無邊無盡的純粹黑暗。
黑暗里,浮現(xiàn)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睛,沉默的與他對視。
“秋露........”
“不化蠱,難逃大劫........”
赤紅如血的雙眼緩緩閉合,黑暗隨之破碎。
許七安睜開眼睛,眉頭皺起。
“秋露.......不化蠱,難逃大劫........什么意思?蠱神想說什么?”
他旋即拿出地書碎片,傳書道:
【三:諸位,適才蠱神通過鈴音,向我傳達(dá)了兩句話,我不太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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