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yīng)許平峰的是刀光和劍芒,撕裂了他的身體。
許平峰的身影隨即出現(xiàn)在另一邊,負手而立,云淡風(fēng)輕,輕笑道: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明明心里對為父忌憚無比,偏要裝的囂張桀驁,這樣就能在父親面前表示自己長大了?”
許七安冷笑道:
“你的攻心術(shù)很強,我已經(jīng)開始生氣了。”
許平峰笑了笑,不屑做口舌之爭,道:
“罷了,機會已經(jīng)給你,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我也不強求。”
他始終是這副云淡風(fēng)輕,智珠在握的姿態(tài)。
好像眼前這個被大奉廟堂懼怕,被江湖敬畏的許銀鑼,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當(dāng)然,許平峰的自信是有底氣的。
盡管上次在京城出手,回收氣運失敗,與嫡長子明面上的第一次交鋒,失敗了。
但其實回收龍氣只是計劃之一,他的另一個計劃——殺貞德、碎龍氣!
進行的非常順利。
他永遠不會空手而歸。
許平峰越是這般姿態(tài),許七安心里怒火越盛。。
虎毒還不食子,而許平峰生下嫡長子的目的,只是為了作承載國運的容器。
若非生母舐犢之情強烈,保下了他,許七安早就作為工具,被用完丟棄。
即使是這樣,許平峰仍然沒有放過“他”,以稅銀案為由,將他發(fā)配邊疆,途中收貨。
為了這個目的,他連胞弟一家都可以舍棄,毫無感情,冷血的讓人害怕。
畜生!
如今見他修為日漸精進,居高臨下的打親情牌,仿佛是強者對弱者的施舍。
許七安知道,即使到現(xiàn)在,許平峰也沒真正重視過他。
“別把自己想的太獨一無二,在真正巔峰強者眼里,氣運加身者,只是殺了會遭反噬,比較麻煩而已。事實上,能成為一品的強者,哪個不是有獨到的氣數(shù)?”
許平峰淡淡道:“氣運對術(shù)士的反噬尤為嚴重,但其他體系的巔峰強者殺你,頂多是支付一定的代價!
他不再多言,以傳送手段消失,再出現(xiàn)時,站在了金剛法相的頭頂。
許七安沒有阻止,他和納蘭天祿一樣,都是半廢狀態(tài)。
不過他有藥師法相救治,最多半刻鐘,他就能初步恢復(fù)戰(zhàn)力。
他還有一張底牌沒用。
此時戰(zhàn)斗已經(jīng)停歇,老匹夫傲立空中,與金剛法相遙遙對峙。
兩者巨糜懸殊,但老匹夫的氣勢半點不弱于金剛法相,武夫氣焰,慣常如此。
“寇陽州!
“你閉關(guān)四百年,可曾想過,破關(guān)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許平峰語氣平淡,聲音卻能響徹天際,清晰的傳入曹青陽等人耳里,傳入遠處軍鎮(zhèn)士卒耳里。
老匹夫?qū)徱曋S平峰,高聲回應(yīng):
“你就是監(jiān)正的大弟子?”
他從許七安那里大致了解到監(jiān)正和大弟子的恩恩怨怨,當(dāng)然,許七安隱瞞了“不當(dāng)人子”是他生父的事。
隱瞞,沒有什么理由,只是不想說而已。
許平峰不予回應(yīng),腳下清光亮起,一座座陣法誕生,覆蓋在金剛法相身上。
傳送陣覆于雙腳,強化陣覆于體魄,五行大陣融入金剛法相體內(nèi),代替五臟六腑..........
黃金長棍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厚重的仿佛要壓塌虛空。
黑色黏稠的光華水流般的流淌在黃金神劍上;白色的碎光星星點點溢散,依附在黃金戒刀;熾烈的火焰則從金剛?cè)θ计;青色的藤蔓從黃金寶塔外殼生長出來;黃金神鐘蕩漾出土黃色的厚重光暈。
轟!
天空一道驚雷劈下,直直打中金剛杵,讓這根錐子的尖端跳躍出電弧。
陣法是術(shù)士最核心的能力。
以陣法撬動天地之力,用途廣泛,可主攻,可輔助。
許平峰這一手,便是用陣法作為輔助,提升金剛法相各方面的屬性。
眨眼間,金剛法相的氣息暴漲,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真正的一品境戰(zhàn)力。
布置完這些陣法,許平峰分身的氣息衰弱到極點,隨時都會消散。
但許平峰仍不滿足,于懷里摸出一串手環(huán),手環(huán)掛著獸牙、五色石、銅片等物,充滿異族風(fēng)格的飾品。
沐浴在藥師法相光輝中的許七安,從這串手環(huán)里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天蠱的氣息。
許平峰的這具分身,就是靠著“移星換斗”瞞過監(jiān)正,來到劍州?他心里暗想。
這時,他看見許平峰松開手,任由手環(huán)下墜,“融”入金剛法相中。
他這是要.......許七安一凜,已經(jīng)猜到許平峰的想法。
送出手環(huán)后,許平峰腳下清光升騰,消失不見,他返回了御風(fēng)舟,站在船舷邊,負手俯瞰。
轟!轟!轟!
身高堪比山岳的金剛法相,半轉(zhuǎn)身子,舍棄了老匹夫,揮舞著各式各樣的兵刃,朝著許七安奔來。
這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大地劇烈震動,震感傳出十幾里。
目標(biāo):許七安!
許平峰也好,佛門也好,首要目標(biāo)永遠是許七安。
難怪他說給我最后機會..........許七安疾聲喝道:
“前輩,快逃!”
這一聲,是沖著塔靈老和尚喊的。
還用你說?浮屠寶塔駕著金光逃竄,金光尾焰裹著許七安。
金剛法相腳底騰起清光,巍峨巨大的身軀突兀消失。
許七安突然感覺一大片陰影將自己覆蓋,扭頭看去,那尊二十四臂、繚繞五行之力的金身,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身后。
當(dāng)!
點綴白色碎光的戒刀斬在塔身,熾白、亮金的光屑朝著四面八方崩散,炸起漣漪,宛如盛放的煙花。
猛烈爆炸的力量讓他尚未恢復(fù)的身體雪上加霜,耳膜瞬間震破,意識也在沖擊力的余波中,短暫的喪失。
這一刻,許七安腦海里唯一的念頭是:
幸好我把慕南梔留在了外面,沒有收進浮屠寶塔里。
因為知道這一戰(zhàn)涉及超凡,涉及許平峰,他穩(wěn)妥起見,把慕南梔和柴杏兒提前轉(zhuǎn)移出浮屠寶塔。
不然,就這一下,花神轉(zhuǎn)世就要輪回去了。
浮屠寶塔像是一塊隕石,翻轉(zhuǎn)著飛了出去,連帶著許七安一起。
噔噔噔........金剛法相狂奔追擊,刀劍棍棒杵等兵器,同時砸下來。
嗡!
似乎是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浮屠寶塔終于打破“不對佛門僧人”出手的規(guī)矩,塔身一震,森嚴的力量如潮水般奔涌。
鎮(zhèn)壓周遭一切敵人。
與此同時,另一尊法相虛影在塔頂凝聚,身披袈裟,眉目模糊,腦后有一道象征著智慧的光輝。
這道象征智慧的光輪逆轉(zhuǎn)。
金剛法相狂奔的步伐,在浮屠寶塔的鎮(zhèn)壓下出現(xiàn)凝滯,而隨著智慧光輪逆轉(zhuǎn),金剛法相陷入茫然,像是失去了智慧,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什么。
趁著這個機會,浮屠寶塔帶著許七安逃跑,這種程度的反擊已經(jīng)是塔靈能做到的極致。
它不擅長戰(zhàn)斗。
隔了兩秒,金剛法相找回了自己的智商,腳下清光升騰,欲施展傳送法術(shù)追擊。
咻!當(dāng)!
老匹夫把自己變成一把刀,在破空聲里,刺向金剛法相的后腦,但被提前橫擋過來的金鐘擋住。
金鐘外殼,土黃色光華緩慢流淌,宛如黏稠的、沉重的液體。
老匹夫的這一刀,沒能撼動金鐘。
金剛法相旋身揮劍,斬出一道弧形的劍光,半空中隱隱有海浪的聲音。
噗!
老匹夫腦袋應(yīng)聲飛起,他被一劍斬首,而武者的危機預(yù)感,沒有起到作用。
移星換斗!
許七安看到這一幕,便知自己沒有猜錯。
許平峰把天蠱法器借給度難金剛,為的就是克制武夫的危機預(yù)感。
“前輩,過來!”
許七安大吼。
老匹夫的腦袋和身體暴退,朝浮屠寶塔靠攏,過程中,塔靈老和尚再次具現(xiàn)出“大智慧法相”,光輪逆轉(zhuǎn),降低了金剛法相的智商。
讓他無法追擊老匹夫。
許七安趁機張開掌心,對準(zhǔn)老匹夫,用力一抓,像是抓走了他身上的某件東西。
移星換斗,他也給老匹夫施加了這個buff。
“你屏蔽了我的氣息?”
老匹夫?qū)徱曌陨,立刻發(fā)現(xiàn)端倪。
“老前輩,麻煩你替我撐半刻鐘,半刻鐘后,我斬了祂!
許七安沉聲道。
“有把握?”老匹夫皺眉。
不等許七安回答,他豪爽笑道:
“好,半刻鐘就半刻鐘,老夫替你扛下來。”
說話間,金剛法相借助傳送,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他們后方。
御風(fēng)舟,姬玄對下方的戰(zhàn)斗視若無睹,取出青銅小鼎,鼎口朝下傾倒。
十幾道人影從鼎內(nèi)摔出,有男有女,有江湖客,有讀書人,有穿布衣的平民.........
這些人昏迷不醒。
姬玄手掌輕輕一壓,“噗噗”聲里,十幾個龍氣宿主胸口炸起血霧,頃刻間殞命。
一條條金龍?zhí)撚懊撾x宿主,騰云駕霧,試圖逃脫。
但它們都被困在了陣法形成的屏障里,不管怎么沖撞,都無法離開御風(fēng)舟。
“七哥?”
許元霜見狀,愣了一下,茫然不解:“你殺龍氣宿主作甚?”
龍氣一旦脫離宿主,術(shù)士便再難將它們收錄,像這般困住龍氣,都得父親親自出手。
但就算是父親,也只能困住,無法將它們聚攏收服。
除非他們有地書碎片。
姬玄看了一眼許平峰的背影,見他沒有阻攔,也沒開口,便笑道:
“妹子,這就是國師的第二個計劃,助我成為三品,讓潛龍城擁有一位嫡系超凡!
許元槐難掩羨慕的神色。
許元霜身為術(shù)士,聞言秀眉就是一皺:
“就憑這點龍氣?”
姬玄瞇著眼,笑吟吟道:
“這不還有下面的人嘛,許七安不過是強弩之末,不出半刻鐘,他和武林盟的老匹夫就會飲恨在金剛法相手里。
“實話與你說吧,此次江湖之行,國師真正的目的是讓我借助龍氣突破超凡境。
“如今許七安已是甕中之鱉,我也該提前準(zhǔn)備晉升。”
他手里拖著一枚盒子,打開,濃郁的氣血之力撲面而來。
即使從未見過血丹,姐弟倆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許元槐低聲道:
“你要奪了他的機緣,踩著他晉升三品.........”
姬玄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看著表弟,調(diào)侃道:
“怎么,不舍得看親大哥死?他在云州打你時,可沒見留手啊。
“他出生的意義就是承載氣運的工具,既是工具,該用就用,該棄就棄。
“元槐,他死了,你就是國師的嫡長子,你將繼承國師的一切,包括許州!
許元槐不屑道:“除了武道,名利對我來說,都是浮云。”
頓了頓,道:“雍州時,他要是不手下留情,我早死了!
這句話說完,他連忙岔開話題:
“父親說過,萬事都要有兩手準(zhǔn)備,直奔著一個目標(biāo)的話,容易讓自己陷入絕境。
“如果此事不成,你又待如何?”
姬玄正要回答,許元槐卻一聲巨響驚了一下,沒有再聽,霍然扭頭,俯瞰戰(zhàn)斗。
“當(dāng)!”
浮屠寶塔再次遭遇戒刀的劈砍,發(fā)出刺耳的呻吟。
塔身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刀痕。
戒刀砍中的同時,黑光繚繞的神劍隨之遞出,“!甭曇艏怃J,劍尖刺在浮屠寶塔的塔門,讓塔門裂開一道細細的裂縫。
棍棒金剛杵等武器旋即落下,打的浮屠寶塔“當(dāng)當(dāng)”聲不斷。
武林盟老匹夫以蚍蜉撼大樹之姿,插入兩者之間,駕馭著刀氣撞向金剛法相眉心。
砰!
金剛法相猛的后仰,踉蹌退了幾步,眉心金漆斑駁。
祂同樣不能提前老匹夫的攻擊。
浮屠寶塔得以喘息,塔身旋轉(zhuǎn),震蕩出第二層的力量,一邊鎮(zhèn)壓金剛法相,一邊顯化“大智慧法相”,逆轉(zhuǎn)光輪。
金剛法相再次出現(xiàn)凝滯。
老匹夫趁機繞著金剛法相飛舞,掌刀翻飛橫掃,一道道扭曲空氣的刀芒,“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劈砍在金剛法相身上。
濺起金光碎屑。
能輕易破開三品金剛?cè)馍淼牡稓猓耆珶o法奈何這尊可怕的法相。
老前輩的刮痧技術(shù)爐火純青……許七安苦中作樂,以吐槽的方式來緩解心里的壓力。
“大智慧法相”的降智手段,最多只能影響片刻,兩秒不到,金剛法相從茫然狀態(tài)掙脫,二十四條手臂齊齊發(fā)動攻擊。
看起來就像是有十二雙手臂的人,在拍打蒼蠅,蒼蠅憑借靈活的身法,在刀槍劍雨里輾轉(zhuǎn)騰挪,時而高飛,時而低掠。
趁著老匹夫糾纏住金剛法相,沐浴在藥師法相中的許七安溝通塔靈:
“前輩,你沒事吧!
“有事,再這樣下去,我會和那面渾天神鏡一樣!
塔靈老和尚給回復(fù)。
我要是精通佛法就好了,就能駕馭浮屠寶塔.........許七安的焦慮情緒暴增。
浮屠塔雖是菩薩的法寶,但法寶也是需要人來使用。
就像鎮(zhèn)國劍,許七安能用它斬金剛,可讓鎮(zhèn)國劍自行殺敵,別說斬金剛,說不定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浮屠寶塔也是同樣的道理。
許七安不修佛法,沒有菩薩位格,根本無法使用浮屠寶塔。
全靠塔靈老和尚為愛發(fā)電。
“請前輩專心為我療傷,修復(fù)我的經(jīng)脈、氣海!
他現(xiàn)在要爭的是時間。
納蘭天祿的雷矛摧毀了他的生機,當(dāng)然也摧毀了經(jīng)脈和氣海,氣海和經(jīng)脈不能完全修復(fù),他根本使不出底牌。
滋滋~
雷電纏繞的金剛杵,爆發(fā)出無數(shù)道電弧,它們交織成一張籠罩周圍空間的電網(wǎng)。
老匹夫被這張遍布每一寸空間的電網(wǎng)一觸,靈活飛舞的身軀頓時一僵,而后氣機爆發(fā),驅(qū)除電流。
這微不可察的凝滯,在這個層次的高手眼里,便是天大的破綻。
長棍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當(dāng)頭砸下,音爆聲震耳欲聾。
老匹夫于空中翻轉(zhuǎn)身體,硬生生朝前撲出一段距離。
噗!
銅棍擦著他雙腿掃過,下半身瞬間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可怕的力量打擊下,老匹夫像是墜毀的飛機,斜斜下墜。
戒刀和神劍迅速補位,給予打擊。
當(dāng)當(dāng)!
老匹夫左右各揮出一記掌刀,勉強打偏戒刀和神劍的軌跡,這一剎那的機會,他的下半身傷勢已經(jīng)復(fù)原。
身法恢復(fù)靈動,躲避開了后續(xù)的其他武器的攻擊。
極遠處圍觀的曹青陽等人,齊齊捏了一把冷汗。
別說他們,老匹夫自己也脊背沁出一層汗,金剛法相對戰(zhàn)他,就如同他之前對戰(zhàn)兩位護法金剛。
一旦抓住機會,是能一套連死的。
當(dāng)然,已經(jīng)晉升二品的他沒有那么容易生機斷絕,即使這尊金剛法相的戰(zhàn)力堪比一品,也沒法瞬間斬殺以生機旺盛著稱的二品武夫。
可一旦被分尸、封印,那么下場最后只有死。
這時,金剛法相腳下騰起清光,巍峨高大的身影消失。
對此,早就有經(jīng)驗的老匹夫立刻一個俯沖,這樣能有效的防備金剛法相的襲擊。
祂出現(xiàn)的方向,無非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降低高度,可以有效的防備對方的十二雙手臂持握的法器。
飛的太高,反而容易成靶子。
就在這時,老匹夫的危機預(yù)感給出反饋,敵人來自南邊。
金剛法相果然在南邊出現(xiàn)。
嗯?
危機預(yù)感?!
“當(dāng).......”
突然,俯沖中的老匹夫撞到了一個人,是相貌丑陋的修羅金剛。
下一刻,老匹夫便被對方死死纏抱住。
他完全沒察覺到修羅金剛的靠近,對方像是屏蔽了自身的氣息。
這一剎那,老匹夫明白了.........
噗!
金剛法相現(xiàn)身,精準(zhǔn)一劍斬飛老匹夫頭顱,又不傷及修羅金剛。
對于化勁武夫來說,這是最基本的操作。
頭顱飛起的瞬間,修羅金剛?cè)蝿?wù)完成,松開了手腳,任由自己下墜。
幾在同時,金剛杵的尖端噴吐出雷柱,打在頭顱和軀干上,打的老匹夫身子驟然直挺。
接著,金鐘罩住腦袋,金塔鎮(zhèn)壓軀干。
御風(fēng)舟上,姬玄霍然起身,與許家姐弟死死盯著金鐘和金塔。
金鐘和金塔劇烈震動,但隨著金剛法相把戒刀和神劍插入鐘、塔內(nèi),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成了!”
姬玄臉色狂喜,他很少有這么激烈的表情變化:
“厲害,借著傳送做掩飾,將天蠱部的法器暗中轉(zhuǎn)交給修羅金剛。
“不愧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佛門金剛,此前我還覺得他們喜歡蠻力更勝過用腦。
“想來是世上絕大部分敵人都不值得他們用腦!
結(jié)束了……許元霜看向弟弟,發(fā)現(xiàn)后者也在看她。
姐弟倆相顧無言。
接下來,只要讓金剛法相用剩余的力量封印老匹夫,帶回云州,這老家伙就必死無疑。
許平峰臉色平靜,似乎并不意外,一切盡在掌控。
武林盟那邊,以曹青陽為首,則一個個面如土色,宛如面臨末日。
林子里,李靈素抓起苗有方,腳踏飛劍,兩人都是臉色發(fā)白。
隨時準(zhǔn)備逃走。
而在他們不遠處,一只斷了右前肢的白虎,乘著風(fēng),隨時準(zhǔn)備追殺。
之所以都沒動,是因為還有一個關(guān)鍵性人物,他的結(jié)局還未確定。
“逃啊,快駕馭浮屠寶塔逃啊........”
李靈素在心里狂呼。
“許,許銀鑼........”
武林盟人群里,有人顫巍巍的叫出這個名字。
浮屠寶塔靜靜漂浮,既沒逃,也沒救人,這一刻,不管是法寶,還是沐浴在藥師法相里的人,都無比平靜。
許七安改盤坐為站立,然后一腳跨出了浮屠塔的保護圈。
他踏空而行,目光不是金剛法相,而是御風(fēng)舟上的許平峰。
父子倆隔空對視。
“你錯了!”
許七安伸出手,鎮(zhèn)國劍呼嘯而來,把自己送入他手中。
“你我之間,不是你愿不愿意接納我,放我一條生路。”
許七安摸出地書碎片,他仰望著極高處的許平峰,一字一句道:
“是我,不愿意放過你!”
叮!
屈指一彈地書碎片,玉石小鏡翻轉(zhuǎn)著飛起,一道張牙舞爪,宛如實質(zhì)的金色巨龍破鏡而出。
接著,他摸出一張準(zhǔn)備已久的紙頁,抖手點燃。
紙頁燃燒的余燼中,金色巨龍沖入他體內(nèi)。
許七安的雙眼里,射出燦燦金光,身負半數(shù)國運,容納龍氣,手握鎮(zhèn)國劍的他,高喊出:
“請——高——祖——皇——帝——”
天地間,一雙眼睛驟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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