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棣是聽勸的人嗎?
很明顯,他不是!
他要是聽勸了,也不會有后面的幾次親征了。
當(dāng)然了,這要看看是什么人勸。
如果是朱元章和朱標(biāo),朱棣絕對會非常聽勸。
畢竟這兩個,一個是他怕的人,一個是他敬的人。
在京師那邊安排著朱棣出行事宜的時候,朱瞻圭這邊也收到了老爹紀(jì)綱等人的信件。
山東,濟(jì)南府布政司衙門。
朱瞻圭翻看著手中的信件,一會兒輕笑,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沉思。
陪在一邊的盧鑫,小心翼翼的觀察朱瞻圭的表情,隨時注意著其的心態(tài)變化。
他問過送信的人了。
對方告訴他,林家那一根獨苗,在孔家孔希玟的陪伴下,敲響了登聞鼓告了御狀。
現(xiàn)在朱瞻圭在山東的事跡,已經(jīng)在京師鬧得沸沸揚揚。
很多文人士子對此都紛紛譴責(zé),甚至有人喊出了朱瞻圭要是成為了太孫,很可能會成為商紂王那樣的暴君。
亂殺災(zāi)民、為一己之私滅他人滿門,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明君。
當(dāng)然了,比這更難聽的話還有更多。
想著今天從送信人那里打聽來的消息,盧鑫害怕朱瞻圭因為憤怒,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才一直陪在朱瞻圭身邊。
“殿下,京師那邊那幫家伙,不明白咱們這邊的局勢,所以才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您可不要因為這些人沒腦子的話,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朱瞻圭聞言抬了抬眼皮,看了盧鑫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隨手將信件放到了桌子上。
“我跟幫蠢人生什么氣?”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朱瞻圭心里其實還是有些不爽的,他朱瞻圭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這幫罵他的是士子們,如果不是他記憶中的名臣,這輩子都別想中舉。
而那些官員們,沒有什么錯的話,這輩子別想升職,如果犯了什么錯誤,就準(zhǔn)備著脫衣服回家種地吧!
“孔家人挺囂張。【谷桓疑暇└嬗鶢,是覺得我手中的刀,不敢殺圣人的子孫嗎?”
心里給那幫罵自己的士子官員判了死刑,朱瞻圭看著曲阜的方向,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
對于孔家,朱瞻圭跟朱棣心思差不多,也是發(fā)至骨子里看不上。
鐵骨錚錚衍圣公,世修降表教人忠。
老孔家可是出了名的墻頭草。
風(fēng)朝哪邊吹,他們就朝哪邊倒。
甚至當(dāng)年小鬼子來華夏的時候,孔家人干的那些事,讓了解那段歷史的朱瞻圭,都連連口吐芬芳。(有些事情不能多寫,只能一筆帶過,不然會被刪除和封禁。)
聽到朱瞻圭說不生氣的盧鑫,剛松一口氣又被朱瞻圭后面的話嚇得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膝行上前,一把抱住朱瞻圭的大腿。
“殿下,太孫殿下,我的小祖宗!孔家人不能動啊,要是動了,別說咱們兩個了,整個大明朝都要遺臭萬年啦!”
朱瞻圭臉一黑,抬腳踹開了盧鑫。
真他娘的廢話。
你知道的事,我難道不知道嗎。
朱瞻圭當(dāng)然知道老孔家不能動,在任何朝代,只要孔家人不站出來謀反,當(dāng)權(quán)者都會好好的供著他們。
扮土匪殺人的手段。
用在林家這種小家族身上沒問題,就算是朝廷那邊查清楚了,也會考慮著朱瞻圭是為了災(zāi)民和朱瞻圭的身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眼。
只要山東災(zāi)民能安頓好,山東重新恢復(fù)生態(tài)。
小小林家殺了就殺了,回頭找個借口隨便湖弄過去就行了。
但孔家不一樣。
朱瞻圭要是敢用對付林家的手法對付孔家,整個明朝的文官士子們絕對會炸毛。
動了孔家,你朱瞻圭還想不想當(dāng)太孫,當(dāng)太子、乃至未來的皇帝。
只要朱瞻圭干了這事,要想當(dāng)上太孫太子乃至皇帝,除非整個大明朝的文官士子們?nèi)克澜^了,否則你想都不要想。
“行了行了,別嚎了!
“動孔家,我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動啊!”
“我拼了這么久,才拼到快成為太孫,現(xiàn)在去動孔家,那不是自掘墳?zāi)箚帷!?br />
抱著朱瞻圭大腿,死活都不松手的盧鑫,抬頭看著朱瞻圭。
“殿下您說的是真的,真不動孔家。”
朱瞻圭眼一瞪,看著盧鑫生氣道:“要不要我給你發(fā)個毒誓啊!”
盧鑫連忙搖頭。
他一個下臣,哪敢讓皇孫發(fā)毒誓啊。
“你還有事嗎?”
見到這家伙搖頭,朱瞻圭黑著臉指了指自己的腿。
盧鑫低頭看了看,連忙松開了手。
“臣沒事了!”
“沒事了,那還呆在我這里干嘛?外面還有那么多災(zāi)民等著安置呢,你很閑嗎?”
盧鑫起身撒腿就跑。
看著這家伙的背影,朱瞻圭輕笑著搖了搖頭。
“這家伙也挺有意思的,辦事能力也不錯,回頭送到夏原吉那,給他打個下手吧!”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信件,朱瞻圭盯著父親在信中提到老爺子在尚書房大罵孔家的內(nèi)容,沉吟了起來。
“告我的刁狀,氣我的爺爺,再加上你們干的那些事,你們不死誰死?”
“既然你們覺得你們是圣人的代表,那你們就應(yīng)該掛在墻上,活著給人惹麻煩,那多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