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驗一驗這是個什么貨色。
“我猜不會�！比~茵聳了聳肩，精心描摹的紅唇上勾著一抹輕蔑，“你看這都多久了，裴渡從來沒帶他出來見過人�！�
這顯然是拿不出手，擺不上臺面。裴瀟了然，便也沒把那個無足輕重的男妓放心里去。
裴渡沒讓她在酒吧待太久，很快就把她拎回車上，要送她回家。他打開車載音箱，放了一首韓團(tuán)的歌，他記得裴瀟是喜歡的，去年還追了全球演唱會。
“換一首換一首，她們早就過氣啦。我最近喜歡的是死亡金屬�！迸釣t卻埋怨哥哥不懂時尚，用自己的藍(lán)牙連了車載音響，放了一首極其駭人的歌。
然后她一邊跟著哼哼，一邊搖頭晃腦，還學(xué)了一手黑嗓。
裴渡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的車流，冷不丁地問：“你回來這幾天，去看媽媽了沒有？”
裴瀟一聽，就好像被捏住了命運(yùn)的后頸皮，立刻晃不起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dāng)初為什么要逃到國外去……”
“那也逃得夠久了，生日前回家一趟，媽一直在念叨你�！�
裴瀟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一聲，又埋怨道：“那你怎么不去��？”
“我？”裴渡輕哼一聲，“我暫時還不打算氣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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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近萬圣節(jié)的時候，聞秋便收到了裴渡的邀請，去參加他妹妹的生日會。
當(dāng)然，那并不是一場普通的生日會，據(jù)說還有盛大的變裝舞會，今年的主題是“殺人狂驚魂夜”，要求賓客們變裝后入場。
聞秋聽得心潮澎湃，從弗瑞迪到漢尼拔到德州電鋸殺人狂，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熒幕經(jīng)典殺人狂形象。然后他才想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我和你一起去？”
裴渡從未把他帶去過自己的圈子，也從未將他介紹給任何一個朋友。
當(dāng)然，聞秋并不為之困擾，在那個夜晚他想清楚了自己的處境，之后便一直以兢兢業(yè)業(yè)的乙方自居，恪守本分，埋頭搞錢。
“嗯�！迸岫商稍谒拇笸壬贤媸謾C(jī)，頭也不抬地說，“就是那天我會很忙，可能沒法一直陪你。不過現(xiàn)場有很多好玩的項目，來的也都是年輕人，你可以盡情地享受派對�！�
“好啊，”聞秋欣然答應(yīng)，又問，“你打算裝扮成什么？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給我參考參考�！�
“我每年都是狼人�！迸岫娠@然對陪小孩子過家家的活動興致缺缺。
“今年的主題不是‘殺人狂’嗎？”
“狼人中也有殺人狂。”
好土……然而聞秋是絕對不會置喙甲方的品味的，“那我就扮成吸血鬼好了……嗯，就是吸血鬼里的殺人狂，德古拉之類的。”
裴渡聽了這話倒是笑了，翻了個身以很愜意的姿勢摟著他的腰，隔著一層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說話時溫暖的氣流，“我可是每年都被評為最土裝扮，就算這樣也要陪我嗎？”
聞秋不自在地躬了躬腰，可是只引來男人變本加厲地收緊，他便輕易地放棄了掙扎，手搭在裴渡的肩上不輕不重地幫他按摩著。
他說：“我什么時候不陪著你了？”
親密的接觸，曖昧的話語，都已經(jīng)漸漸變得習(xí)慣，然而也止步于此。裴渡雖然會抱他摟他，甚至吻過他的臉頰，但的確沒做過更加具有侵略意味的動作。
他們心照不宣地維持著這個美妙的平衡，各取所需。
裴渡拿著手機(jī)處理了一個應(yīng)酬，這場飯局屬于可去可不去，放在過去他應(yīng)該不會拒絕，然而姜助理懷孕后，他便盡量推掉了晚上喝酒的局。
他也想過招新助理，然而他姜姐實力超群，著實將他的心理預(yù)期提到了變態(tài)的地步。這兩天人事篩了一批人讓他去過個眼，裴渡稍微吹毛求疵了一下，險些把其中一個小年輕問哭了。
他動了心思，開口問道：“你要不要去學(xué)個車？”
聞秋的手頓住了，“嗯？”
“去考個駕照，然后我送你一輛車，正好你搬到附近來，租個有車位的房子�！迸岫上氲氖撬俗约阂灿卸螘r間了，是該給點甜頭了，“這樣比較方便�！�
“……”聞秋一時沒吭聲，他的心思也完全不在唾手可得的車上。
他平時得上課和打工，練車的時間有限，考到駕照怎么也得三四個月。他想象不出這么久以后他和裴渡會是什么關(guān)系，而裴渡提出這個建議時，似乎是把自己當(dāng)作了身邊人，好像會長長久久地?fù)碛兴?br />
從他的沉默里，裴渡讀懂了他的心思，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在想什么？開車總歸是必須學(xué)會的技能，趁現(xiàn)在有時間學(xué)了吧。”
“好啊，”聞秋歪了歪頭，貼著他的手掌蹭了蹭，是很乖順的樣子，“到時候帶你出去兜風(fēng)�！�
“喜歡什么車型，保時捷718怎么樣？”怕太貴的聞秋不接受，裴渡挑了一輛心目中價格適中的車。
聞秋最近心儀的車，是一輛價格高達(dá)2500的電瓶車，一直在糾結(jié)要不要買。且不說養(yǎng)車的保險和油錢，裴渡大概從來沒想過，這種豪車但凡刮一下蹭一下，都能耗掉自己半年的積蓄——那時候自己恐怕會當(dāng)場心疼得哭出來。
然而他面上維持著微笑，好像一個最乖巧不過的小情人：“你送的我都喜歡�！�
“沒必要迎合我的喜好，”裴渡刷著手機(jī)，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道，“下次帶你去車展上逛逛，看上了哪款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