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赤姐兒不是那種交配后會吃掉配偶的母蜘蛛!
不過,就像《太古兇獸集錄》上記載的那樣,六目銀蛛這種兇獸的交配時間,確實很長很長很長很長,所以從黃昏時分開始,山洞中的奇怪聲音整整持續(xù)了三個時辰,直到月朗星稀的夜半時分,才伴隨著赤姐兒的一聲嚶嚀宣告停止……
能說什么呢,外面的云帆和陳師兄他們尷尬癥都快犯了,偏偏又沒辦法冒然離開,只能面無表情的仗劍在外面守了三個時辰,至于他們內(nèi)心有什么想法,咳咳,那就無法描述了。
好吧,和外面的尷尬氣氛不同,這時候山洞里面的許知乎,倒是一點都不尷尬,或者說已經(jīng)累得沒有力氣尷尬了。
手電筒微弱閃耀的光芒中,他氣喘吁吁的躺在一堆衣服上,看著正心滿意足依偎在自己懷里,像只慵懶小貓般瞇著眼睛的赤姐兒,又感受了一下腰酸背痛和某個部位的火辣辣疼痛,突然就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詩——“咳咳,鐵棒磨成針……”
“鐵棒?蝦米鐵棒?”赤姐兒正在他胸口漫不經(jīng)心的畫圈圈呢,等聽到這句奇怪的詩,突然就滿臉好奇的仰起頭看著他。
“什么都沒有!痹S知乎趕緊一本正經(jīng)的舉起手。
“真的?”赤姐兒很狐疑的看著他,一直看著一直看著,過了半天突然又很傲嬌的冷哼一聲,“可惡啊,娘娘還騙我說,洞房就是做湯圓,原來是這樣的啊……哼哼,一點都不好玩!”
“是嗎?可是我看你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許知乎默默吐槽,當然也只是默默吐槽,不然搞不好就被某個惱羞成怒的小妞打暈了。
倒是這時候,赤姐兒傲嬌了半天,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又幽幽冒出一句:“那什么,知乎啊,你不會始亂終棄的,對吧?”
“不會!絕對不會!”這種時候,許知乎根本都不能猶豫,立刻斬釘截鐵的舉手發(fā)誓。
“哼哼,這才差不多!背嘟銉哼@才心滿意足的又依偎在他懷里,帶著甜甜的笑容在他胸口劃著圈圈,過了片刻又很憧憬的摸了摸柔軟小肚腩,“哇,不知道倫家這次有沒有懷上……”
“噗!”許知乎直接就噴了。
“干嘛,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嗎?”赤姐兒氣呼呼的看著他,直到許知乎很誠懇的表示很想要,這才重新依偎在他胸口想啊想,“嗯嗯嗯,我覺得我可以提早吐絲織幾件小衣服,再順便織個搖籃,還要……啊咧?”
“怎么了?怎么了?”許知乎被她的一驚一乍都搞怕了。
“糟糕,我想到一個很大的問題!背嘟銉哼真不是傲嬌,憂心忡忡的緊皺著眉頭,“你說,你說咱們以后的孩子,是卵生的還是胎生的?”
“呃……”很好很強大,許知乎直接就風(fēng)中凌亂了。
咳咳,難道說,將來咱家沖進產(chǎn)房的時候,會看到一大堆蜘蛛卵,然后喀嚓一聲,所有的卵殼都碎了,一大群五顏六色的萌蠢小蜘蛛,就這樣搖搖晃晃的爬過來,而且一邊爬還一邊奶聲奶氣的喊著:“爹爹,爹爹……”
好吧,這畫面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許知乎忍不住擦擦滿頭冷汗,眼看著赤姐兒還要繼續(xù)討論卵生好還是胎生好的問題,趕緊很明智的轉(zhuǎn)移話題:“那什么,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出去了,云師姐他們還在外面等著!
對哦,被他這么一提醒,赤姐兒總算想起正事,卻又害羞的看了他一眼:“那個,不許看,你轉(zhuǎn)過頭去,我要穿衣服啦!”
說得好像我剛剛沒看過一樣,許知乎默默吐槽,倒也老老實實的轉(zhuǎn)過身去,從山地包里拿出換洗的衣服來,至少他剛剛的那一身,呃,已經(jīng)被直接撕成碎片了。
片刻之后,兩個人終于換好了衣服,赤姐兒到了這時候居然害羞得手足無措,糾結(jié)了半天才收起擋住山洞的蜘蛛網(wǎng):“那個,那個,我出去以后,要是他們笑話我怎么辦?”
“放心,放心,有我在呢。”許知乎趕緊安慰她,帶頭出了山洞。
聽到他們兩個腳步聲,正在外面無語望天的云帆他們?nèi)嫁D(zhuǎn)過頭來,陳師兄滿臉滄桑郁悶,好不容易才嘆了口氣:“花,花師妹,你們……我擦!”
還沒說完呢,兩個平底鍋迎面呼嘯而來,直接就把他給打暈了!
“不許說!”赤姐兒殺氣騰騰的收回平底鍋,又氣呼呼的看著周圍,“嗯嗯嗯,你們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沒有聽到,對不對?”
是是是,你都舉著平底鍋要殺人滅口了,我們還能說什么呢?
眾人只能一本正經(jīng)的趕緊點頭,云帆還趕緊換了個話題:“對了,說起來都幾個時辰了,花師妹你那個表哥……”
說表哥,表哥就到了!
剎那間,就看到赤姐兒手中的碎骨輕輕震動,下一刻就看到漆黑妖氣猛然沖出,迎風(fēng)一晃化為若有實質(zhì)的鏡面,緊接著金光閃耀而過,就看到鏡中出現(xiàn)了一個閃瞎眼的巨大巢穴。
之所以說是閃瞎眼,是因為這巨大巢穴中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法寶丹藥靈符,而且全都是極為珍稀昂貴的那種,這么說吧,僅僅是角落里的那柄飛劍,就讓陳師兄看得呼吸急促滿眼火熱,然后默默的計算了一下,突然自己估計要花幾百年才能買得起。
而就在這堆積如山的各種財富中,金戾魔圣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滾來滾去,毫不在意身下全都是很值錢的東西,不過下一刻,等他看到外面的赤姐兒,突然就很興奮的仰起上半身,用蠕動的姿勢來熱情打招呼:“表妹,表妹,那個王八蛋已經(jīng)被我……”
“吃了?”赤姐兒很期待的看著他。
“呃,沒有,讓他跑了。”金戾魔圣有點慚愧的嘆了口氣,“那家伙實力不怎么樣,飛得倒是夠快,可惜啊可惜,我其實可以追上他的,但是偏偏逗留的時間又到了!
“呃……”赤姐兒不由得愕然無語,“那就是說,那家伙隨時都會跑來找我們報仇?”
“不會,絕不會!苯痨迥ペs緊搖頭,想了想又補充道,“那家伙雖然逃走了,不過最后還是中了我一記冰魂寒毒,嘿嘿嘿,不僅修為大降,而且還被我鎖住魂魄,找到了他的巢穴位置!
“咦?”赤姐兒吃了一驚,“表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沒錯!”金戾魔圣得意洋洋的張口一噴,頓時就有銀白的寒冰妖霧涌出,直接幻化為清晰景象。
“這,這是……”許知乎他們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去。
正如他們所見,這寒冰妖霧中所展現(xiàn)的景象,是東海之中的一座海島,海島上又有一個小國的城池,但古怪就古怪在,這城池中卻沒有任何凡人存在,滿街晃悠的全都是猙獰兇惡的妖魔,通紅的街道仿佛被鮮血染紅一般,甚至角落里都能看到碎裂的人骨。
下一刻,也不知道這城池的何處,突然傳來了大鵬金翅鳥的憤怒長嘯聲,剎那間,城池中的無數(shù)妖魔齊齊仰天長嘯,成千上萬道漆黑妖氣齊齊沖天而起,在城池上空化為遮天蔽日的妖云,妖氣濃密到都凝聚成妖雨,洶涌澎湃的籠罩了方圓數(shù)百里。
事實上,即使有了心理準備,但突然看到如此恐怖的妖魔城池,陳師兄他們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怎么可能,這到底是什么地方,這些妖魔居然侵占了一座凡間城池,而且看起來,似乎把整個城池中的人族都給吃光了?”
“呃,我要沒猜錯,這里應(yīng)該就是獅駝國!痹S知乎滿臉古怪的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除了大鵬金翅鳥之外,白象和獅子是不是也……呃,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奇怪表現(xiàn)了,陳師兄他們倒是沒有多問,云帆卻忍不住憂心忡忡:“糟糕了!就算那只鳥的實力大降,可是有這么多妖魔替他出力,我們恐怕都沒有辦法沖進城池中!
“不,不僅只是這些妖魔的問題!痹S知乎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既然那只大鵬金翅鳥是所謂主上的使者,那么那位主上或許也就在獅駝城中,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都不需要解釋了,眾人很無語的面面相覷,赤姐兒很有點傷腦筋的揉著臉頰:“所以說,我們就算能沖進獅駝城,搞不好也是被群毆的份,除非……”
很好,不用提醒,所有人都整齊的轉(zhuǎn)頭,用那種“大人你可以的”的表情看著金戾魔圣。
“這個,這個恐怕有點難辦!苯痨迥ズ転殡y的扭動著,“表妹,你也知道,我的殘魂很虛弱,你要打算再召喚我來幫忙,恐怕還得等上幾個月。”
“幾個月!”眾人不由得大為失望,別說幾個月了,就算是半個月都等不了,天知道那個主上會利用這段時間做點什么,說不定連法器都煉制出來了。
“沒辦法,我也不想啊!苯痨迥ヒ埠芸鄲赖娜鋭又嫶笊碥|,“你們硬是要現(xiàn)在把我召喚出來,倒也不是不行,不過穿越結(jié)界以后,我的殘魂就會變得更虛弱,說不定連普通煉氣士都打不過!
“呃,就沒有別的辦法嗎?”赤姐兒還是抱著希望看著他。
“辦法啊,辦法啊。”金戾魔圣在那一大堆法器靈符中扭動,顯得苦惱極了,“啊啊啊,哪有什么辦法,要是真有辦法的話,我也不會被困在這個結(jié)界里……咦,等等!”
“有辦法了?”赤姐兒突然精神大振,周圍的陳師兄他們也立刻打起精神來。
“不知道行不行……”金戾魔圣也有點猶豫,滿臉古怪的嘀咕了好久,又轉(zhuǎn)頭看看四周。
“說說看,說說看。”赤姐兒趕緊催促。
“這個嘛……”金戾魔圣很糾結(jié)的想啊想,過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似的打起精神來,“好吧,好吧,要讓我再出來也不是不行,不過嘛……你們得把她給我!”
“誰?”順著他的視線,許知乎他們很整齊的轉(zhuǎn)頭望去。
昏黃的月色下,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敖櫻,還傻乎乎的站在那,只是幾秒鐘,等她理解了剛才那段話的意思后,突然就憤怒得滿臉通紅,直接舉起了火繩槍——
“很好!按照東海巡視條例第八條,調(diào)戲龍族公主者……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