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倫家變的蜘蛛,在蜘蛛里也是最漂亮的!
轟然一聲巨響,伴隨著許知乎的大呼,在交戰(zhàn)時突然消失不見的赤姐兒,此刻突然化為無窮無盡的蜘蛛海,從上方像瀑布似的傾瀉而來!
數以千計的赤血蜘蛛,沿著裂縫瘋狂鉆進鎧甲之中,即使魔甲武士首領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血肉,但此刻被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啃噬著靈體,卻還是頓時渾身僵直顫抖,就這么詭異的呆立在原地。
“干得漂亮!”幾乎在同時,許知乎終于頂著洶涌魔氣狂潮,很艱難的沖到那金屬圓柱體前。
寒光閃耀,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柄普通飛劍,銀白的劍光閃耀著冰冷光芒,卻又高高揚起,直接朝著那顫抖的金屬圓柱體縫隙刺進去!
轟然一聲,就像是刺中要害,整個金屬圓柱體都瘋狂顫抖起來!
“吼!”察覺到崩裂危機就在眼前,那尊魔甲武士首領猙獰咆哮,大片鎧甲都自動崩裂瓦解,以至于依附在上面的赤血蜘蛛都被甩開。
顧不得去看身后的情景,許知乎舉起快要彎曲斷裂的飛劍,再度用力刺進金屬圓柱體的縫隙中!
這一次,造成的傷害更加恐怖,整個金屬圓柱體狂暴震動,涌出的魔氣就像是火山爆發(fā),讓金屬表面上出現(xiàn)了無數裂痕,并且不斷向著四周延展開去,仿佛隨時都會徹底崩裂開來。
幾乎在同時,那尊魔甲武士首領怒吼一聲,徹底崩裂身上的厚重鎧甲,完全由魔氣狂潮構成的靈體呼嘯沖來,六柄銀白長刀驟然合一帶起數十丈寒光,就要惡狠狠的朝著許知乎瘋狂斬落!
“給我……滾開!”但在這一瞬間,從后面追過來的祝大小姐,早已經舉起巨大梁柱,情急之下顧不得那么多,直接發(fā)狠的甩過來。
“我擦!你是打算干掉我嗎?”許知乎很震驚的猛然低頭。
然后,就看著巨大梁柱帶著呼嘯狂風,從魔甲武士首領身旁高速掠過,緊接著就像是一根暴漲了數百倍的淡青長槍,惡狠狠的轟在金屬圓柱體上!
寂靜!突然的寂靜!
這一刻,原本狂暴震動的金屬圓柱體,驟然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奇怪寂靜,仿佛時間和空間都在此刻停止,就連那正揮舞著長刀狠狠斬向許知乎的魔甲武士首領,也突然很古怪的停頓在原地。
轟!
剎那間,整個金屬圓柱體轟然爆炸,無數碎片如同暴風驟雨四散飛濺,先將近在咫尺的魔甲武士首領轟得粉身碎骨,緊接著仍然狂暴四濺開去,重重刺進周圍的巖石墻壁,以至于堅硬的巖石上,竟然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
什么都不用說,在場的所有人早已經整齊抱頭蹲地,許知乎直接整個人都匍匐在地,直到耳朵的呼嘯聲漸漸停止,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卻又立刻忍不住痛呼一聲。
“知乎,你沒事吧?”赤姐兒慌忙恢復原形,提著裙擺趕過來。
“不要緊,就是受了點輕傷!痹S知乎忍著痛,從肩膀上拔出一塊金屬碎片,又轉頭望向前方。
此時此刻,無論是那個詭異的金屬圓柱體也好,還是剛剛勢不可擋的魔甲武士首領也好,早都已經粉身碎骨連拼都拼不起來了,只剩下那個仍然濃煙滾滾的深坑,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
“贏……贏了?”牛魔王和燕赤霞心有余悸的面面相覷,豬剛烈它們傷痕累累的左右環(huán)顧,生怕這時候又有什么魔甲武士從哪里殺出來。
還好,這樣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整個大堂中一片寂靜,赤姐兒卻不管么多,撕下一片裙角先忙著給許知乎包扎傷口:“可惡啊,你只是個普通人族,干嘛這么拼命,還好我們贏了……”
“贏了?我可不這樣認為!”陰森森的公鴨嗓聲音,突然從后面毫無征兆的響起。
剎那間,就在眾人驚愕回頭的視線中,剛剛被當成肉盾扔出去身中數十刀的金教主,此刻居然正渾身鮮血流淌的緩緩漂浮騰空,沾滿塵土的肥胖大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猙獰笑容。
鮮血從他的傷口中崩裂流出,但這樣的傷勢卻好像沒有任何影響,他依舊獰笑著漂浮在半空中,一只手緊緊按著胸口位置,透過沾滿鮮血的指縫,可以看到他的胸口上,似乎正鑲嵌著一塊漆黑的金屬圓柱體碎片,洶涌的魔氣正從這碎片中噴薄而出,滲入他的經脈和骨髓,將他的身軀逐漸染成黑色。
“這家伙……”許知乎微微愕然的抬起頭,突然有種終年挖坑自己也會掉坑里的感嘆。
“沒錯,需要我來解釋一下嗎?”金教主獰笑著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掌中熊熊燃燒的魔潮火焰,“你們這些人,還有那個把我當成傀儡的混蛋,總是把我當作蠢貨來看對嗎?難道你們就不明白,把別人當作蠢貨的家伙,自己首先就是個蠢貨!”
“唔,你想說什么?”許知乎按住赤姐兒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急著攻擊對方。
“沒什么,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而已!苯鸾讨黠@然憋屈了很多年,恨不得在此刻全都發(fā)泄出來,“那個自大的混蛋,以為給了我?guī)准▽,又在我身上種下了神魂契令,就能讓我老老實實的幫他建造法器,嘖嘖嘖,他就沒有想過,他在利用我的時候,我也一直在利用他嗎?”
“所以?”許知乎很欣慰的看著他,心道都不用我提問,老兄你就自己說出來了,還敢說自己不蠢。
“所以,我一直等,等著這詭異法器建造起來,等著上面的那塊魔核逐漸成形,然后奪走它,放進自己的身體里!苯鸾讨鳘b獰冷笑著,又緊緊捂著胸口的那塊魔核碎片,“只不過,我能建造這法器,卻無法摧毀它,更躲不過那些靈兵的監(jiān)控,還好,還好有你們這些蠢貨自己送上門來,然后……蠢貨!”
說到“蠢貨”兩個字,他輕描淡寫的張口一噴,頓時就有一道魔潮呼嘯射出!
剛剛繞到后面試圖偷襲的牛魔王,頓時就被魔潮重重轟中身軀,如同斷線風箏似的倒飛出去,旁邊的燕赤霞須發(fā)俱張,舉起五雷劍怒吼著沖上來,但還沒等五雷劍光閃耀,又是一道魔潮轟鳴射出,直接將他轟得踉蹌倒地,即使再怎么憤怒也無法站立起來。
“一群蠢貨,就憑你們現(xiàn)在這種傷痕累累的狀態(tài),也想和本尊斗?”金教主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們,就像是在看一群隨時會被碾壓的螻蟻,“那么,作為你們幫我脫離控制的感謝,就讓你們親眼見證一下,本尊融合這魔核之后的真正實力!”
轟!
帶著幾分瘋狂的獰笑聲中,漂浮在虛空中的金教主驟然張開雙臂,無窮無盡的漆黑魔潮如同狂潮巨浪,從他身軀的每一個傷口中洶涌沖出,如同排山倒海的滔天巨浪,轟鳴撞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是根本無法阻擋的恐怖威勢,無論是試圖反抗的赤姐兒也好,還是早已經踉蹌倒下的牛魔王他們也好,全都在這洶涌澎湃的漆黑魔潮轟擊下,被轟得直接倒滑出數十丈,重重撞在堅固的墻壁上,然后就像是被無形山岳壓落,就連周身骨節(jié)都在咔擦作響。
“真是有點棘手了!痹S知乎勉強嘆了口氣,又艱難轉頭看看旁邊的赤姐兒,“我猜,這家伙接下來的話,肯定是到此為止了……”
“到此為止了!”金教主緩緩從虛空中降落下來,用那種充滿譏諷的眼神看著他們,“還有什么話要說嗎,如果沒有的話,那么就只有說再見了!”
“就知道會是這樣!痹S知乎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腳邊正假裝“本幡只是一把傘”的聚妖幡,突然就滿臉古怪——
“好吧,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呃?”
話音未落,他突然滿臉驚愕,情不自禁的睜大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東西。
“蠢貨,想要騙我回頭嗎?”金教主獰笑著完全不為所動,仍然緩緩伸出魔氣洶涌的手掌。
“真沒有!痹S知乎很誠懇的看著他,卻又滿臉古怪,“其實,我真的建議,老兄你現(xiàn)在回頭看一看,說不定有大驚喜呢。”
“不需要!”金教主看著掌上熊熊燃燒的魔氣,在空氣停頓片刻,突然勢如雷霆的兇惡抓落,“蠢貨,給本尊到……”
砰!
下一刻,剛剛還漂浮在眾人面前的金教主,就這樣詭異的消失了,消失了,失了,了……
“呃……”東明山群毆團很無語的轉過頭,一起望向數十丈的墻壁。
堅固的墻壁上,可憐的金教主就像是一只壁虎,整個人都扁平的貼在墻壁上,然后緩緩的緩緩的滑落下來,整張大餅臉和粗糙的墻面來了個摩擦,在墻上印下了一道鮮明的血色痕跡……
寂靜,寂靜,還是寂靜!
幾秒鐘后,好像已經掛了的金教主,突然歇斯底里的暴怒躍起,充滿瘋狂的公鴨嗓尖叫聲,氣急敗壞的回蕩在空氣中:“誰?是誰?是誰膽敢偷襲本……呃?”
話音未落,等看清大堂中的景象,他自己也驚駭的呆滯了——
“這,這,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