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天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沙啞了,可依舊在哀求。
“王爺,求求您,他們都是好的將領,他們一直恪職盡守,他們就算死,也應該死在戰(zhàn)場上,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求求您,您就去勸勸皇上吧!”
“你先起來,先起來,孩子,別跪著!弊鹜踹@一刻,已經(jīng)有些把池中天當成自己比較親密的晚輩來看待了。
池中天被尊王拽了一下,也就順勢站了起來。
“中天,不是我不幫你,可是道理我剛才都跟你說了,你都不知道,是雍門震的兒子剛才火急火燎地來找我,說你可能要闖禍,我這才馬不停蹄地去了皇宮,你就別再攙和這事了。”尊王耐著性子勸道。
“不,王爺!就算死,也不應該是他們倆死!”池中天忽然憤恨地說道。
“那應該誰死?”尊王好奇地問道。
“要死,也應該是軍中主帥去死,他干的那些事,才是真正的該死!”池中天脫口而出道。
“哎!”尊王突然上前,一把捂住了池中天的嘴巴,然后扭頭看了看外面,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之后,才放下了手掌,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家伙,什么都敢說,你找死!”
“王爺!”
“好了,我也不瞞你了,要說救這兩人,也有辦法!弊鹜鯚o奈地說道。
“什么辦法!”池中天驚喜地問道。
“在他們倆被砍頭之前,把慶王救出來,他倆的命就能保住!”
尊王這句話一說,池中天心里剛剛?cè)计鸬囊稽c喜悅瞬間就被撲滅了,還有幾天他倆就要被問斬了,這幾天的時間,怎么可能救出尊王,就連璃江城都到不了,這不跟沒說是一樣的嗎?
“王爺,您這跟沒說是一樣的。”池中天搖頭道。
“給你幾天的時間你能救出來?”尊王突然問道。
聽到這個,池中天有些沒反應過來。
“王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問道。
“你別管我什么意思,你就說給你幾天的時間,你能把人救出來。”尊王接著問道。
要救出慶王,池中天恐怕還沒這個本事。
先不說別的,南疆那里地方偏遠,鬼知道扶羽圣教的人把慶王藏在什么地方,而且,南疆一帶,應該快接近扶羽圣教的老巢了,在那地方行事,不僅危險性很大,而且還什么消息都沒法得知。
要是能知道慶王在哪里,池中天大可以帶著寒葉谷的得力弟子,以及眾多的冥葉去救人,可如果不知道的話,就是把天下十大高手都湊齊,也是無濟于事。
“王爺,我沒這個本事,我連人被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救人。”池中天坦率地說道。
尊王對這個回答,倒是并不奇怪,相反,如果池中天說他能救人的話,尊王可能心里就會改變對池中天的看法了。
“我當然知道你沒這個本事,而且也沒有人有這個本事!弊鹜跽f道。
“王爺,難道呂桂和李廣二人,一定要死?”池中天顫抖著問道。
“必須死!弊鹜跸攵紱]想就回答了一句。
聽到這三個字,池中天已經(jīng)絕望了。
如果連尊王都沒法去求情的事,那找誰都不會管用了。
很快,書房里就陷入了一陣可怕的沉默中。
池中天低著頭,半靠在椅子上,雙眼微微閉著。
尊王則是坐在椅子上,后背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看著池中天。
“王爺,我能去看看他們兩人嗎?”池中天突然打破了沉默說道。
尊王愣了一下,心里琢磨了半天,最終可能實在是不忍心再拒絕池中天了,便點頭道:“行,本王這就去安排。”
尊王的辦事效率很高,當然,也跟尊王的地位有關,反正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池中天就來到了刑部的大牢外。
來接池中天的,可能是大牢的一個牢頭,他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因此什么也沒問,直接就帶著池中天往死囚牢中走去。
死囚牢在大牢的最里面,里外有三道門,每一道門外都有重病把手,防范甚是森嚴。
這個牢頭一路走過去,暢通無阻,每到一道門前的時候,守門的人連問都不問,直接就給開鎖開門。
走了一會兒之后,池中天漸漸覺得有些潮濕了,而且鼻子里還聞到了一股子霉味,耳邊還有滴答的水聲。
死囚牢每一個囚籠,都是用精鐵澆灌而鑄的,空間不大,每一個囚籠里關的人也不多,身上都穿著紅顏色的衣服。
一般的囚犯,穿的都是白顏色的,唯獨死囚,一定是紅顏色的,這也是大牢里的囚犯,一看到紅色衣服,就渾身打顫的原因。
一直走到盡頭之后,池中天才借著微弱地燈光,看到了右側(cè)一座牢籠中,席地而坐著兩個人。
“就是這里了,您盡管在這里和他們說話,什么時候您說完了,就叫我。”
這個牢頭好像很尊重池中天,說完之后,便留下了兩盞燈,緊接著就往回走了,順便還將周圍站著的幾個獄卒給招呼走了。
“二位將軍!背刂刑煺驹谇艋\外面,低聲叫了一句。
坐在里面的兩個人,聽到動靜之后,都睜開了雙眼。
“池將軍!”
坐在左側(cè)的,正是呂桂,此刻他早就沒了那在城樓上臨危不懼地大將風采,頭發(fā)雖然還不算太亂,但是臉色已經(jīng)蒼白了許多,旁邊的李廣也好不到哪去。
“呂將軍,李將軍!”
池中天喊了兩個人的名字之后,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池大將軍!怎么樣,你有沒有替璃江城的那些士兵們說幾句好話?皇上沒有為難他們吧!”呂桂雙手扶著牢籠的鐵欄桿,語速飛快地問道。
池中天咬了咬牙,強忍著悲痛說道:“呂將軍,你就別擔心他們了,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聽到池中天的話,呂桂似乎放心了許多,他哈哈一笑道:“那就好,我自打進了這里,就一直擔心這事!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李廣忽然問道:“池將軍,那天在朝堂上,我怎么沒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