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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做春夢了?”

  倪瑪莉聲線平淡地復(fù)述。

  程霜捂著臉,警告她: “Mary Ni,你不要那么大聲,外面隨時有客人會進(jìn)來!

  倪瑪莉翻了個白眼,走到她面前: “都說了,趕緊跟徐家豪找個時間做一做,事情就解決了。你這是憋的!

  “我又不是男人,不都說男的才會憋得難受嗎?”程霜不解。

  倪瑪莉好笑地看著她: “好天真的小妹妹啦,這種事還分男女的么,大家都會好奇啊。”

  她把塑料吸管戮進(jìn)檸檬茶里: “還記得高中時在我家看的三級片么?”

  高中時,倪瑪莉比程霜思想開放,她的早戀對像甚至還是個校外開重機(jī)的校霸。程霜有時放學(xué)在校門口便看到那男的把頭盔扔給瑪莉,等她跨上車后座,便轟著引擎發(fā)出吵耳的響聲呼嘯而去。

  很囂張的樣子。

  程霜和倪瑪莉的審美截然不同,她覺得這種重機(jī)男腦子都很笨,和這種男生交往,一點(diǎn)樂趣都沒有,她那時還有點(diǎn)擔(dān)心瑪莉坐他車會受傷。

  某次假日,倪瑪莉打電話給她,問她來不來她家玩,她有一張很有意思的影碟想和她一起看。

  程霜于是出門去了她家。

  影碟沒看幾分鐘便是一對男女在那邊接吻脫衣服。

  程霜紅著臉捂著眼催促她熄掉,倪瑪莉把影碟退出后,淡定解釋說這是男朋友昨天給她的,沒想到是三級片。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他干嘛給我影碟了吧。”倪瑪莉舊事重提: “其實(shí)那天你走后,我把那張片完整看完了!

  “雖然大多時候男人的確更喜歡這種事,但女人也會有好奇的時候,”她對程霜說: “你這種算晚開竅了,也就徐家豪能忍!

  說完嘆口氣,有點(diǎn)同情起徐家豪來了。

  認(rèn)真說來,大概是父親早逝,程霜在單親家庭長大,沒有看過父母恩愛的表達(dá),她對男女之情也不算特別向往,再加上她一直長得漂亮,追求者眾,對男生都有點(diǎn)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都是別人在遷就她,在妥協(xié),哪怕是徐家豪,也是如此。

  她說不喜歡,他就不會再進(jìn)一步。

  “趕快試一試嘛,”倪瑪莉鬼馬地開玩笑: “結(jié)婚前不先驗(yàn)貨,當(dāng)心徐家豪不能人道!

  “他才不是!背趟泵S護(hù)男朋友的尊嚴(yán)。

  “其實(shí)昨晚我覺得氣氛不錯的,”程霜臉紅了: “但他說不想隨便在車?yán)锞?..”

  倪瑪莉點(diǎn)點(diǎn)頭,她還算了解徐家豪的: “這的確符合徐家豪的性格!

  她跟她提議道: “你可以試著挑個意義比較特別的日子暗示他。”

  比較特別的日子?

  程霜聽完,托著腮認(rèn)真思考起來。

  生日?

  她和徐家豪的生日都在下半年,會不會太久?

  交往紀(jì)念日?

  這個倒是快了。

  可是,程霜還是有些猶豫: “你確定我真是因?yàn)楸锾昧藛?”

  她想起來一件事,有點(diǎn)不太舒服: “我夢里的男人不是徐家豪。”

  第一次可以很肯定不是,第二次雖然看不到樣子,但是她直覺也不是。

  她甚至有點(diǎn)不愿意承認(rèn)而且厭惡地覺得這是同一個人。

  這種猜測每次在心頭掠過,都會讓她不適甚至...不安。

  她的話倒是讓倪瑪莉來了點(diǎn)興趣,她模仿她托著腮問: “是同一個男人?”

  她真的很了解程霜。

  “嗯。”程霜在她面前一直藏不住秘密。

  “你好像很少這么在意一個男人!蹦攥斃蛳日f結(jié)論。

  “不是在意,是厭惡!背趟m正。

  盡管只見過幾面,但程霜不喜歡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充滿精明的算計,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

  她最討厭被男人視作獵物。

  “你應(yīng)該反抗呀,”倪瑪莉說: “如果你面對他的時候有退縮的跡象,他就會知道你害怕忌憚他,反而會對你更加得寸進(jìn)尺。你要表現(xiàn)得強(qiáng)硬些。”

  倪瑪莉的分析在許多時候都是有道理的,但她不認(rèn)識袁征,不知道這個黑白兩道都混的男人,他既喜歡看女人軟弱求饒的一面也喜歡女人不自量力反擊的樣子,后者甚至可能會讓他更興奮。

  包廂里彌漫著煙草味。

  牌桌上是浸著冰塊的威士忌,烈酒嗆喉,但總有人能夠駕馭,面無懼色。

  莊荷重新洗了牌,牌面朝下,半弧形攤開,給桌前的大老板們派牌。

  底牌未知,但是從牌面來看,有人目前處于下風(fēng)。

  “總是賭小錢沒意思,袁老板不如賭點(diǎn)別的!

  拇指上帶著墨綠色玉斑指的男人拿起紙牌看了看,似乎對底牌的數(shù)字很滿意。

  “賭什么?”袁征笑著,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笑容,反倒讓人警惕起來: “殺人放火那種事我不做。”

  “袁老板真會開玩笑,”男人轉(zhuǎn)著玉斑指: “大家都是正經(jīng)生意人,怎么可能會殺人放火!

  “確實(shí)。”他順著男人話茬。

  “我聽說袁老板已經(jīng)拿下西區(qū)那塊地,袁老板敢不敢賭把大的。”

  真貪心哪,市值過億的地皮,居然想在一張賭桌上獅子開大口。

  袁征笑著,拿起玻璃杯喝了口冰冷烈酒。

  “我也聽說王老板在郊區(qū)有個玫瑰園,種滿不同品種的玫瑰。”

  “怎么提這個?”王老板蹙眉, “一塊爛地,沒有價值,就只能種花!

  “我這個人偶爾也有點(diǎn)糊涂,喜歡看點(diǎn)漂亮事物,提高品味!

  “你想拿這個作為交換?”王老板覺得他是不是喝酒上腦有點(diǎn)癲了。

  “底牌還沒開呢,王老板,”袁征還是笑著,慢慢把自己面前的底牌掀開: “我記得王老板以前說過,嬴了才能談條件!

  竟然被反將一軍。

  王老板瞪著那只揭開的底牌,沒有動自己手里的牌。

  “你要那塊爛地干嘛?”像袁征這種精明的人,不可能做虧本生意。難道有什么內(nèi)幕消息,這塊地有高于目前的價值?

  王老板雖然看不上那個玫瑰園,但是袁征想要,他就要計算清楚是不是還有其它他不知道的價值。

  “王老板可以再考慮下,不急于一時!

  袁征始終微微笑著。

  他很擅長打心理戰(zhàn),讓對手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