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個胖道士,手持一根拂塵,一雙小眼睛往我這邊掃了掃,對我抱拳說道:“敢問蕭白義蕭前輩是住在這里嗎?”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找他做什么?”
胖道士看出了我眼中的謹慎,友善地笑了笑說道:“小友不必緊張,貧道乃是青.云館掌門,道號青.云子。今日前來,是因為...”
“什么?你是青.云子?青.云子就是你?”我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青.云子愣了愣,說道:“莫非你認識貧道?”
何止認識,那逗逼青.云子可把我害得好慘...簡直就是我的天煞狐星。每次遇到他,準沒好事。
不過眼前這個胖子,顯然不是請神上身的那個青.云子。
不說別的,光他這幅肉騰騰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死人?
我饒了繞頭,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我的那位朋友,正巧也叫青.云子。”
青.云子一愣,隨即大笑道:“修道之人千千萬,有道號重復的也很正常!
我見此人性格開朗,慈眉善目,不像那些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牛鼻子老道,心中的警惕也消失了幾分。對他笑了笑說道:“道長不怪我就好。我斗膽問一句,道長帶這么多人來這個窮鄉(xiāng)僻壤,所為何事。俊
青.云子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剛才見小友從蕭前輩的屋里出來,不知小友和蕭前輩是什么關系?”
“我是曾劍,蕭白義是我的外公。”我毫不顧忌地說了出來。
“什么,你就是曾劍?”青.云子面色一變,驚呼出聲。
“天啊,這小子居然是曾劍?”
“他就是那個半人半僵尸曾劍嗎?”
“奇怪,我怎么感應不到他身上的尸氣?”
眾道士一聽我是曾劍,紛紛露出了驚疑之色,看來我這個僵尸的身份,還是讓他們相當的敏感啊。
我心里暗暗冷笑,手中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這些個道士,外公在的時候不敢對我做什么,現在他去世了,搞不好就要露出狐貍尾巴了。
不可不防!
青.云子驚訝地打量了我半晌,忍不住地問道:“你真的是曾劍?蕭前輩的孫子曾劍?”
“廢話!我外公就一個孫子,我不是曾劍,難道你是啊?”我冷哼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道。
反正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道士和僵尸,本就勢不兩立的。我是個和平愛好者,但不代表他們也是。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對他們這么客氣?要殺要剮,老子接著便是!
“混賬,你居然敢對青.云子道長不敬,還不快給我道歉!”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女人,對我怒斥說道。
“馬仙姑說得有理,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區(qū)區(qū)一個僵尸也敢如此蠻橫,簡直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說得對,我們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眼看著這些家伙紛紛露出了兇神惡煞之態(tài),我心里涌起一股殺氣...
老子看你們誰敢第一個上,就算殺不死你,我也要廢你一只手一條腿!
“住口!”青.云子忽然一揮長袖,轉身怒喝道。
本來吵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個青.云子,看來在這群道士里頗有威望啊...就這么隨便一喝,就讓他們噤若寒蟬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你們這是做什么?”青.云子望著后面的人群,語氣嚴肅地教訓道,“蕭白義前輩乃是我們修道界的大能之士,他雖然去世了,但卻活在我青.云子的心中。我們今天是來干嘛的?沒錯,我們是來祭拜蕭前輩的!可是看看你們的態(tài)度?如果讓蕭前輩知道自己的外孫被欺負了,他又是作何感想?他泉下有知,又該如何看不起我們?”
“修道之人,除魔衛(wèi)道自然是我們的本分。但是,妖有善惡,鬼有好壞。蕭前輩的外孫,縱然是一只僵尸,但我青某可在此向大家保證,他絕不是一只為非作歹的僵尸。你們如果有誰不認同,那就來找我青某理論?傊以挃R在這里了,誰要是敢動蕭前輩外孫一根寒毛,那就是和我青.云觀為敵!”
青.云子的一番話,讓在場的眾人紛紛露出驚愕之色,他們哪能想到,青.云觀的掌門居然會站在我這一邊。不但不對付我,而且還護著我。
而我,同樣也是驚訝萬分,幾乎不敢相信青.云子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本以為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說曾想會是這種結果?
看樣子,還是外公生前的威名起了作用。
如果我不是蕭白義的外孫,恐怕這個青.云子,也會毫不猶豫地對我出手吧?
但是不管怎么說,人家這么給外公面子,我心里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青.云子道長,謝謝你能站出來為我說話!蔽腋屑さ卣f道,“外公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會倍感欣慰的!
青.云子擺了擺手,說道:“小友這番話就太過見外了,昔年蕭白義前輩曾在北冥山指點過我,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多虧了蕭白義前輩當年的指點迷經,如今前輩去世,我等悲痛萬分,惋惜不已。此時此刻,我青某不能為前輩做些什么,但起碼不能讓他的外孫受到別人的欺負!”
青.云子的表情極為真誠,芝麻一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顯露出他的不容置疑。
“小友,如果方便的話,青某想去屋內給蕭前輩上一炷香,以表心中懷念之情!鼻.云子對我抱了抱拳,說道。
“青.云子道長德高望重,這種要求,我又怎會拒絕?”我連忙讓開,對青.云子客氣地說道。
“多謝!鼻.云子對我笑了笑,徑直往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