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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絕色冥君入卿懷 > 第一百二十三回 花海見君
  遠處的離鳳梧見他并不回應(yīng),反而不停地搖頭,心下焦急,復(fù)又喊了一聲:“卿然1

  話聲落時,已隨著牡丹靠近了他。

  司卿然這才驚覺先前所見所聞皆不是幻覺,急急抬首,目光掃過眼前一錦一白兩抹身影,立時回過神來,唇角一勾,劃出一抹魅人的笑意。

  “我的鳳兒,你可算來了。若再晚些時辰,為夫只怕就要被這些食人的浮搖花吃的渣滓都不剩了。來來來!快讓為夫看看,天宮那些老頑固們沒有欺負你吧?”

  司卿然言語輕挑,分明是在此處受罪卻被他說的好似玩笑一般。因他一貫都是如此,離鳳梧倒也不覺有異,只是一旁的牡丹連連咳嗽,十分尷尬。

  “公主,正如冥君所言,此處的浮搖花實則是靠噬魂而生,故而無根無葉亦能如此嬌艷逼人。牡丹受天君庇佑,自可來去自如?晒麟m是神鳳,卻不是天宮之人,這一處的浮搖花素來認生,為安全起見,還請公主長話短說,牡丹在前面轉(zhuǎn)角處為公主布下結(jié)界抵擋那些浮搖花靠近!蹦档の⑽⑶飞恚砸煌nD后又道:“只是牡丹靈力有限,最多只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

  離鳳梧聞言,心內(nèi)微驚,她雖覺這浮搖花海有些詭異,卻不想竟還會有歧視外族之心。

  她走神之際,牡丹已經(jīng)在前面轉(zhuǎn)角處施展結(jié)界,忽覺耳際傳來一陣低吟,那聲音有些陌生,卻又好像在哪里聽過一般。

  “鳳兒,我的小鳳兒。乖乖聽我的話,快帶著你的心上人離開這里。步風(fēng)傲假意讓你來說服他,實則不過是想你誘他認罪罷了。你若當(dāng)真還想他能活命,就趁著眼前無人,快快帶著他離去吧1

  話語輕柔似風(fēng),卻字字句句都落入她的耳中,令她忽然開始惴惴不安。

  陡然抬眸,迎上的卻是冥君司卿然那張俊美不可一世的臉,還有他胸前肩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而適才在她耳際說話的聲音卻早已遠去,好似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因牡丹之言,離鳳梧不及多想,疾走兩步,來到司卿然身前,皺眉問道:“痛嗎?”

  司卿然原本受了酷刑,卻在她面前強裝無事,柔聲道:“我沒事,你的花毒可解了?天君他沒有為難你吧?我聽孟洛說,他去天牢接你時,你都凍成冰人了?”

  鳳梧聞言卻覺鼻間一酸,綠眸中轉(zhuǎn)瞬便已凝滿了淚水,“你都被他們折磨成這樣了,還在擔(dān)心我的生死嗎?傻瓜!我早就同你說過,即便有朝一日我受迷離花毒所迫失去本性,入了魔道,殘月也休想掌控我的靈魂。我是你帶到這世間的,自然不論是靈魂或是身體,都只聽你一人的1

  她話音一落,司卿然的濃眉已然蹙起,很顯然,她的花毒未解。

  見她哭的梨花帶雨,他想要抬手去為她拭淚,卻想起如今身不由己,只得輕聲嘆道:“可是因為我,天君才不肯救你?”

  離鳳梧慌忙搖頭,抬起衣袖將眼角淚水胡亂拭去,道:“不是不是!天君因為君后之死甚為傷懷,故而我并未與他說起中毒之事。倒是你,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1

  思來想去,離鳳梧只覺得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禍,若非當(dāng)日她執(zhí)意逃婚人間,便不會有之后這種種不幸,君父不會慘死,神鳳族更不會因她而滅,而冥君也不會為了她莫名被安上弒殺君后之罪。

  “傻丫頭,這分明是旁人設(shè)好的局,你我皆不過是那人的棋子罷了,哪里是你連累了我?”

  司卿然搖頭說著,仿佛堪透了什么似的。

  離鳳梧綠眸微瞪,詫異道:“你也覺得這事有些過于巧合?仿佛是一個早就設(shè)好的局,從我中毒那一刻起,后面的一切早已有人安排好了!彼鄬⒙裨谛睦锒鄷r的疑惑盡數(shù)道出,可這些巧合冥君能看出,她能看出,緣何天君與天界眾仙卻是無動于衷?

  眉頭一擰,又道:“你我都能看出的事,為何天君卻非要視而不見呢?難道他不知道我神鳳為何族滅?我君父因何人而死?他放著魔君殘月不去抓,卻非要將你困在此處?還安上弒殺君后這樣天大的罪名,究竟是為了什么?莫非天君怕了那殘月不成?”

  司卿然微微搖頭,眸中露出一抹無奈之色,沉聲道:“或許天君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我只是擔(dān)心殘月一旦返回魔界,六界的安寧即將不保。當(dāng)年尚有你我君父助天君一臂之力,可今時今日,卻只有天君一人。若我猜得沒錯,君后之死定然與殘月有關(guān),可……”

  司卿然的欲言又止,讓離鳳梧渾身一顫,殘月當(dāng)日在圣火地獄與她說的話尚在耳際,若當(dāng)真是他所為,那日他所說的從冥君處借了一樣?xùn)|西,莫非那東西就是……

  離鳳梧心頭一冷,失聲道:“卿然,你的勾魂刃可還在?”

  司卿然聞言略顯詫異,可想起前時天君審問他時,曾提過,有女侍親眼看見他以勾魂刃刺殺君后,罪證確鑿他才會被關(guān)押在此。

  如今離鳳梧又有此問,竟讓他心內(nèi)有一抹莫名的慌亂。

  這慌亂并非是因他重罪在身,而是那勾魂刃是君父與他之間,骨血相融之物,平日多數(shù)時辰都藏于他的紫府內(nèi),旁人斷然不能輕齲

  且不提離鳳梧不懂此事,可天君心中定是了然,先前他雖堅持自己無辜,執(zhí)意不肯取出勾魂刃以證清白,天君并未強取,如今讓離鳳梧前來,只怕還是為了看那勾魂刃此刻是否還在他的身上。

  那人既能假冒他的模樣入天宮如無人之境,且以勾魂刃刺殺君后,放眼六界,只有殘月嫌疑最大。

  對此,天君豈能不知?

  可若天君明知是殘月所為,卻依舊將他囚于此處,或是另有緣由,可為何不能與他言明?

  司卿然思慮半晌,終是開口道:“鳳兒不必擔(dān)心,勾魂刃與我氣血相通,若無我的心法催動,絕不可能離開我身體半步。”

  “那就怪了!那日在圣火地獄時,殘月卻與我說,他沒有傷你性命,只是從你身上借了一樣?xùn)|西,可那東西若不是勾魂刃又會是什么?你身上可少了什么重要物什?”離鳳梧顯然很不放心,不等司卿然反應(yīng),已然抬起雙手,朝他身上摸去。

  可手指將將觸到他的胸口,便覺得他的身子一陣顫栗,原本束縛在他肩側(cè)的赤紅樹藤忽然收緊,只聽他悶哼一聲,吃痛道:“鳳兒,你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浮搖花噬魂而生,我乃幽冥之主,它們奈何不得我,但你卻不同,若被它們傷到,我又無法助你,定要催動你體內(nèi)花毒,到時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司卿然倚仗一身精純的靈力,將眼前蠢蠢欲動的浮搖花海勉強控制,想著離鳳梧身中劇毒,此處著實危險萬分。

  可離鳳梧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走進這浮搖花海,原本就是想要為他洗清冤屈,如今想來只覺得天君根本就是有意囚禁他,就算他交出勾魂刃只怕也無濟于事。

  與其坐等天君開恩,不如就趁著外面有牡丹結(jié)界相守,他們速速逃離此處才是正經(jīng)。

  此念一起,她眸光已然微微轉(zhuǎn)暗,素手覆在冥君胸口,壓低了聲音道:“卿然,我不管天君他有何打算,我只知道我有血海深仇未報,絕不能在此坐以待斃。這些浮搖花既然不能傷你,不如你我趁機逃出天界,自去尋那殘月報仇如何?”

  司卿然雖平日放蕩不羈,但心中始終對數(shù)千年前,君父因殘月而死耿耿于懷。依他的性子,本是想回到幽冥后,集結(jié)國內(nèi)數(shù)萬幽冥使,自去尋那殘月蹤跡。

  若非前時離鳳梧身中劇毒,他亦不會貿(mào)然入天宮求天君相救,繼又惹出這等是非。

  眼前聽離鳳梧一言,又思及她合族皆慘死于殘月之手,心間頓然下了一個決定,掌心微微朝上,暗暗使力,束縛在他手足肩側(cè)的樹藤轉(zhuǎn)瞬間便化作塵息,消散無蹤。

  待他移步上前想要帶著離鳳梧離開時,原本在三丈開外施術(shù)結(jié)界的侍女牡丹卻忽然飛身上前,流云水袖一拂,擋在他二人身前,撇眸看向他們時,柳眉已然蹙起,語調(diào)中飽含怒意。

  “公主這是作甚?天君好意允公主來探望冥君,公主不思感恩也罷,竟想要劫獄不成?”

  牡丹仙階雖低,靈力卻并非是泛泛之輩可比,她以一己之力阻住那些浮搖花多時,此刻卻因離鳳梧教唆司卿然逃獄之事,以至結(jié)界崩裂,漫天無根之花仿若瘋魔一般,涌向司卿然身側(cè)的離鳳梧。

  誠如司卿然所言,他乃幽冥之主,浮搖花雖可亂他心智,笞他經(jīng)骨,卻動不了他的魂魄。

  但離鳳梧卻不同,她體內(nèi)迷離花毒雖被天君盡力壓制,卻并未清除,適才她動氣時,迷離花香早已隨著她的呼吸飄蕩在這茫茫浮搖花海之上,加之牡丹結(jié)界已裂,那些噬魂之花嗅得這般動人之氣,紛紛迫不及待想要嘗一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