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君上與公主真是謙遜過人。只是,此次卿然前來,除了想親自一聞公主撫琴,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君上可否記得?”
司卿然一言方出,離映天的臉色竟暗了幾分,卻仍露著笑意,“當日之事,寡人既已親口許下,必當守諾,冥君不必心急。”
伊曉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大約是這離映天曾經(jīng)答應了給這冥君什么好處,人家現(xiàn)在找上門來了。
司卿然卻仍舊不肯罷休,繼續(xù)說道:“非卿然心急,實則卿然已思慕公主多年,今日一見更是難以自持,還望君上早日兌現(xiàn)諾言,允公主與我同往幽冥行大婚之禮1
言畢,一雙鳳目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直直盯著伊曉,似要將她吞吃了一半。
她只覺全身僵直,眼前突然一暗,十指輕握成拳,強行提醒自己要鎮(zhèn)定,鎮(zhèn)定。
這冥君雖然俊美的很,卻也不能讓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嫁給他吧?
更何況,她才與他相識不到一個時辰!
甚至連最基本的了解都沒有,怎么能夠結婚呢?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伊曉,你一定要鎮(zhèn)定,冷靜,不能露怯,先問清楚情況再說。
“什么大婚?君父?您倒是說話呀!女兒糊涂了。”
伊曉瞪大了雙眼瞅著離映天,她什么時候與這冥君有過婚約么?怎的清歌未與她說起呢?想著又回頭瞥了一眼滿臉詫異之色的清歌,好吧,看她這神情也懂了,她不知道。
她那帥到掉渣渣的君父此刻竟也不敢看她,只是輕咳了一聲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一時間殿內眾臣一片嘩然,緊接著已有好事之人開始小聲議論了。
“這冥君是出了名的浪蕩子,早有傳言說他娶了好幾房夫人了,君上怎會將公主許配給他呢?”
“就是啊,唉!可惜了咱們公主萬金之軀,竟要嫁去幽冥國那種陰冷酷寒之地,實在可惜啊1
“……”
“肅靜!眾卿莫要議了,此乃寡人家事,不勞眾卿費神了,都各自散了吧1離映天面色一怔,語調清冷,不容抗拒。
眾人聞言都謝恩退去。
殿中此刻只余離映天父女及冥君三人。
三人皆沉默不語,兀自望向殿外,各有所思。
此刻尚不到申時,殿外原本云朗風清,陽光和煦。
卻不知哪里來的一陣狂風刮得玉璃殿外正各自回家的大臣們衣訣紛飛,步履維艱。
按理說,這些大臣都是跟隨離映天多年的修仙之人,不敢說靈力如何高深,卻也不至于行走于風中便顯出如此姿態(tài)。
伊曉此時正左顧右盼,并未注意到殿外如何,心里只想著如何脫身,一雙明媚綠眸萬般無辜的凝住她的君父離映天。
可離映天的心思卻全然沒有在女兒的身上,而是劍眉微蹙,緊盯著殿外的那股狂風,負在身后的右手緊握成拳,眸中似有濃濃怒意。
便在這時,冥君司卿然端著一副膩死人不償命的笑臉上前一步,竟抬袖似要去牽伊曉的手,“公主切莫聽信無知之人的閑言碎語,卿然從未娶親,更莫說是好幾房夫人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