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外那只鬼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好久好久了,從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到現(xiàn)在,他沒有動過半步。
我窩在蛋里,悄悄打量著他。挺拔的身姿、立體的五官、束起的長發(fā),他真是一只好帥好帥的鬼!
但是,他似乎很悲傷的樣子。
他怎么了?
看著他悲傷失落的樣子,我的心也沉甸甸的難過了起來。
“爸爸……”
一個糯糯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響起,一個還不到大人膝蓋的小孩子跑了進來。
那是他的兒子,叫白焰,我這幾天都聽見了。
小家伙的手里捧著滿滿一懷的靈果,跑到我所在的蛋旁,蹲下。他將手中的靈果放在蛋邊給我吸收后,摸了摸我的蛋殼:“媽媽,我今天給你摘了和昨天不一樣的靈果,你吃了快快長大,要快點出來哦!”
他純真的眼眸中,滿是亮閃閃的期待。
這孩子究竟怎么了?
為什么要喊我媽媽呢?
我想不通,那些新鮮的靈果氣息透過蛋殼傳進來,真的好香,好想吃!
我努力朝那里嗅了嗅鼻子,那些靈果之中蘊含的靈力就融進了蛋殼之中,又溫養(yǎng)了我。
那只鬼的手驀然動了動,輕盈的撫上了我的蛋殼。他的指腹在我雷電流云紋上的蛋殼之上反復摩挲著,眼神卻好似能透過這厚厚的蛋殼落在我身上一般。
“慕兒……”他輕聲呢喃。每一個字間都隱藏著他深深的思念。
他比白焰,更期待我的出生吧……
我忽然也想快點出去了,可是抬頭望著那堅硬的蛋殼,我還是沒有辦法打破,又只能蜷縮起了自己的身子。
“爸爸,媽媽很快就會破殼的,我每天都給她摘那么多都是靈力的果子呢!還有爸爸的聚靈陣法,媽媽吸收的靈力可多了呢!”小小的白焰,此刻正如小大人一般安慰著他爸爸。
那只鬼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梧桐樹外又飄進來了一只鬼,面容與這只鬼有幾分相似。
“二叔!卑籽婀怨越辛巳。
二叔鬼應了他一聲,瞥了我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
“大哥!彼叩侥侵还砩磉,“你與羽族戰(zhàn)斗的傷勢還沒有好,先療傷吧!
“我要等慕兒平安破殼!蹦侵还淼。
二叔鬼甚是無奈:“慕紫瞳這里我和白焰幫你守著,你先療傷吧。你的傷勢也不輕!
“我要慕兒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我。”他的眼神微微帶上了幾分自責與咬牙切齒的恨,“是我沒有守好她,才會給了人可趁之機!”
二叔鬼更無奈了,抱起了白焰,對那只鬼又道:“二二兄弟來了,在外面等著你呢!
“說過一個不留就是一個不留!湯谷不想惹禍上身就讓他們別多事!”那只鬼的氣勢瞬間變得駭然。
“羽族也是妖族一份子,現(xiàn)在羽族滅亡。要讓二二他們坐視不管還真難。”二叔鬼貌似很苦惱的樣子,“羲和也來了!
“不見!”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聽起來似乎是這只鬼要滅掉羽族。那我大哥二哥怎么辦?
對了,說起來我怎么都沒見過那我的哥哥們呢?好奇怪,醒來之后,似乎就只記得這兩個哥哥了。
二叔鬼無奈的離開了,小白焰和他爹一起依舊守在我的身邊。
梧桐樹樹根下的洞窟之中,殘留著不少盤鳳蛋的氣息。可是,此刻卻只有我一只蛋。
我被放在一道陣法之中,這陣法霸道的幾乎將我二哥洞天福地的所有靈力都引過來給我吸收了。
可是,卻還是無法支撐我打破蛋殼出去。
小白焰將臉貼在了我的蛋殼上,那肉嘟嘟的小圓臉,看的我都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捏一捏。
我將手碰到蛋殼上,白焰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小臉在蛋殼之上蹭了蹭。
“媽媽!媽媽!”他開心的都要跳起來了,“爸爸,媽媽在摸我的臉臉!”
那只鬼眼中閃過一道狂喜,立刻蹲到白焰身邊,伸手放在了白焰的小臉剛剛貼著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與我的手重合。
“慕兒!彼脑捳Z間,隱藏不住的欣喜。
我下意識的將另一只手也撐在蛋殼之上,他似乎是與我心有靈犀一般,居然也一點不落的與我那一只手也重合了。
墨寒……
一瞬間,我的腦海里跳出了他的名字。
左胸膛里忽然有個很疼很疼,眼前居然閃過了一次次我害的他修為盡散的畫面,我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躲進了蛋的最深處,將自己緊緊蜷縮了起來。
我不想再還害他了……
可是,墨寒那深邃的眼眸,卻暗淡了下去。
我不該躲開的嗎?
“粑粑……”梧桐樹的洞口再次傳來一聲糯糯的童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和白焰一起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一個金燦燦的小女孩從外面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粑粑……”她走到墨寒身旁喊了他一聲,見墨寒沒有理她,倒也不在意,反而是從懷里拿出來了一只白凈的小瓶子。
“小小姐姐,這是什么?”白焰好奇的問。
“是母后給??噠!”小小的眼睛也是亮閃閃的。
墨寒這才垂眼看了眼小小手中的小瓶子,小小機巧的將瓶子送到墨寒手邊,他接過了。
打開瓶塞,墨寒將里面的東西仔細檢查過好幾遍后,才看向了我。
他伸手輕撫了兩下蛋殼。將小瓶子里的東西倒在了蛋殼之上。
一瞬間,我感覺這附近的所有靈氣都往我體內(nèi)用來,可是卻沒有讓我有任何難受的感覺。
白焰揚起了笑臉:“媽媽的靈力在恢復!爸爸,媽媽是不是很快就能出生了?”
“嗯。”簡簡單單一個鼻音,卻隱藏著這只鬼極致的思念。
他是在想我嗎?
我體內(nèi)的靈力逐漸充裕起來,蛋殼之內(nèi)的靈氣已經(jīng)無法繼繼續(xù)供養(yǎng)我了。
下意識的,我手上凝聚了一團法力,頂在頭頂便站了起來。
“卡啦”兩聲。蛋殼破了。
我的耳邊傳來白焰和小小的歡呼,身子卻被擁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慕兒!”是那只鬼的聲音,帶著微微因為激動的顫抖。
“媽媽!”白焰啪嘰挑起,趴在了我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小小也飛來,趴在了我另一邊的肩膀上。
墨寒將我抱的更緊了,似乎想要獨占我。對上我迷茫的眼神,他的眼中漾起一抹疑惑。
“慕兒?”他輕撫著我的臉喚道,滿含深情。
我張了張口,墨寒兩個字呼之欲出,卻在一開口成了另外兩個字:“爸爸!”
我看到那只鬼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瞬間?了。
梧桐樹下洞窟里一瞬間安靜的詭異。那鬼望著我好一會兒,才忽略了剛剛的事,再次道:“可還有不舒服的?”
我搖搖頭,剛從蛋里出來,神清氣爽,就是……
“爸爸,我餓了!
那只鬼才恢復正常的臉色一下子又?了。
“媽媽!卑籽胬业男∧粗篙p輕喊了我一聲,指著墨寒道:“這是我爸爸。”
我知道啊,可是一開口就是忍不住喊爸爸,我有什么辦法!
“慕兒……”我感覺墨寒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爸爸,真的好餓……”
“白焰!蹦谅暫暗,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他的磨牙聲:“出去準備食物!”
“昂!”白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拉著還想找我玩的小小,兩個人飛快的跑出去了。
“慕兒,不許再喊我爸爸!蹦烙嬙谂Φ钠綇妥约旱男那椤D钦Z氣氣的能嚇死鬼。
我點頭:“好的,爸爸!
墨寒的面容那叫一個掙扎,伸手探向我額頭,將他的鬼氣打入我的體內(nèi),給我檢查身體。當然,著重檢查了頭部。
結(jié)果當時是什么問題都沒有。
我雖然沒有足月出生,可是靈氣吸收的夠夠的,怎么會是智障兒童呢!
墨寒打量了眼我赤裸的身子。拿出一塊毯子將我包裹了起來,把我從蛋中抱了出來,進入了墨玉之中。
他用法術將我身上殘留著的蛋清全部清理干凈,又給我挑了件墨色的女士古裝長袍,與他身上的那件非常像是情侶裝。
“換上吧!彼馈
我打量了兩眼手中的衣服,掙扎著開了口:“爸爸,這個怎么穿?”
墨寒一臉的生無可戀,硬著頭皮過來幫我把衣服穿好。握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跟我談心。
“慕兒,跟我念,墨——寒——”
“墨——寒——”我像個牙牙學語的嬰兒學著,看著墨寒那稍稍舒展開的眉頭,笑道:“這不難呀,爸爸!”
墨寒的舒緩的神色瞬間僵持住了。
我似乎聽到了會心一箭的聲音。
他望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忍不住去拽了拽墨寒的袖子:“餓……爸——唔——”
望著墨寒那兩根按在我唇邊不讓我說話的手指。我不滿的噘嘴:“我要吃飯……好餓……”
真的好餓,感覺自己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五臟六腑都是空的。
“我們?nèi)コ燥!弊罱K,望著快餓的哭出來的我,他放棄了掙扎,帶著我離開了墨玉。
從梧桐樹下的洞窟中離開,洞天福地居然一絲靈氣都沒有。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皆是大戰(zhàn)過后的焦土與荒蕪,只有梧桐樹下這一塊土地是完好的。
墨寒牽著我想帶我離開,被我犟住了。
“我二哥呢?”我擔憂的問他。
墨寒不解:“什么二哥?”
他可能不認識我二哥,我又道:“孔宣呀!我還有個大哥,是大鵬,是一直威風凜凜的金翅大鵬雕哦!”
墨寒的臉色變了。
他將我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皺眉道:“慕兒,他們并非你的兄長。”
“瞎說!”我不樂意了,“他們就是我兄長!我沒出殼的時候就知道了!”
墨寒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思考了好一會兒,問我:“慕兒,你可知道你為何會在盤鳳蛋中?”
我想了想,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么?”
墨寒握著我手臂的手一瞬間收緊,還卻沒有告訴我,而是道:“不記得就別去想了。餓了是不是?為夫帶你去吃飯。”
“好的,爸爸!”墨寒的臉一瞬間又?了。
他帶我去了梧桐樹上的一間樹屋,里面已經(jīng)有鬼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活人食物。
白焰和小小正在偷吃,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粑粑!我們沒有偷吃!”小小急忙舔干凈了她手上的油漬。
白焰也一樣:“對的!我們……我們在給媽媽嘗嘗燙不燙!”
墨寒帶著我坐到桌邊,我不客氣的開動了,他才看向了兩個小家伙:“吃吧!
兩個小家伙歡呼,一左一右的坐到我身邊,和我一起吃了。我一個人席卷了大半的飯菜,才覺得肚子飽了七八分。
“喲,慕紫瞳你出殼啦!”門外響起了一個意外的聲音。是那只二叔鬼。
他走到桌邊坐下,手腕一翻就變出來了一雙筷子,見桌上只是些殘羹冷炙,他又不開心的收起了筷子,吃掉了我手邊準備留著最后吃的小蛋糕!
“我的!”我不滿道。
“吃都吃了!倍骞沓酝昙泵⒛菦]味道的蛋糕燒干凈了。
我不開心了:“你誰呀!干嘛吃的我的蛋糕!爸爸!”
“噗——”二叔鬼聽見我喊墨寒爸爸一個沒忍住,他鬼鬼祟祟的打量著我們,不懷好意的道:“哥,沒想到你還喜歡玩這種不一樣的……”
“閉嘴!”墨寒冷聲打斷了他,抬手招來一只鬼,讓他給我去買新蛋糕了。
我這才覺得沒那么委屈了,憤憤對那只叫墨淵的鬼放了狠話:“別以為就你有哥哥!我也有!兩個呢!”
“我只知道你有個當天道的弟弟,現(xiàn)在還睡的跟豬一樣,哪來的哥哥?”墨淵一臉嫌棄。
“我哥哥呢?”我問墨寒。
墨寒心累:“慕兒,不去想他們了!
我還是不肯放棄,又將注意打到了墨淵身上:“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嗎?他們一個叫孔宣,一個叫大鵬!
墨淵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望向我:“慕紫瞳你有病吧!他們那么害你你還想著他們?慕紫瞳——”
“墨淵!”墨寒冷聲呵斷了他暴走的弟弟。
墨淵不甘心的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盯著我好一會兒,忽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給墨寒傳了音。
盡管墨寒不愿意承認,但還是微微頷首,墨淵的臉色一下子變成明了,萬分同情的看了眼他哥。
白焰這個時候又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踮起腳輕聲對我道:“媽媽,你不要牽掛大舅舅他們啦……他們最壞了!”
“怎么啦?”我不懂。
“白焰。去玩吧。”墨寒驀然出聲道。
白焰抱緊了我的手:“可是我想和媽媽在一起……”
“你為什么要喊我媽媽?”我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白焰震驚的望著我,見我不像是開玩笑的,忽然就著急了起來:“媽媽,是我呀!白焰!最乖最乖的白焰呀!你的寶寶呀!”
我真的不記得……
我想告訴他,可是看著小家伙都快要急哭了,我又不忍心說出來了,忙抱起了他安慰了一番。
他一哭,我的心也跟著莫名的低落起來了。
“媽媽,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不要我了嗎?”抱了好一會兒,白焰摟著我的脖子怯生生的又問。
望著小家伙水汪汪大眼睛,我不忍承認,搖搖頭:“當然不會……”
白焰欣喜了一下,又看向墨寒。墨寒伸手抱過他,父子兩只鬼那幾分相似的面容,倒是看的讓我覺得心間暖暖的。
這便是一家人該有的樣子吧。
“和二叔出去玩會兒。爸爸和媽媽有事要談。”墨寒道。
白焰雖然還想留著,但還是懂事的聽話出去了。
樹屋里只剩下了我和墨寒。
“慕兒,以前的事,你還記得什么?”墨寒問我。
我仔細想了想,除了知道我有兩個哥哥,什么都沒印象。
墨寒聽見,著重讓我不要再記得他們后,道:“不記得沒事的,以后的路,我們還可以一起走。”
“我為什么會不記得了?”我好奇的問,對他說過的以往,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都不相信自己參與過那些。
“你涅槃重生了,故而不記得。”他的眼神有幾分遺憾,想必是遺憾那些我與他曾經(jīng)渡過的美好時光吧。
原來是這樣啊。那他是從我涅槃之后就一直守在我身邊了,怪不得我一睜眼就見到他了。
“我會用心去記住我們以后的日子的。爸爸!
正要為前半句話感動的墨寒,聽到最后兩個字,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
樹屋外停放著一輛馬車,那是墨寒要帶我去冥界的。我們正要進去,一個火球闖過墨淵的攔截落在了我們身邊。
墨寒臉色不善的將我擋在身后,盯著那火球:“走開!”
火球中走出來一個冰山臉的男子,他掃了眼我,對墨寒道:“慕紫瞳平安涅槃重生。其余羽族,你是不是可以放過了?”
“休想!蹦淅涞。
兩人間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我聽著不對勁,悄悄拉了拉墨寒的衣袖:“發(fā)生什么啦?”
“慕兒,你別管這些。”墨寒道。
那只金烏冷哼一聲:“你丈夫要殺盡羽族!”
“為什么!”我不樂意了,那可都是我哥哥們的小弟,憑什么殺!
墨寒略帶詫異的看向我這么大的反應,我索性坐在了馬車車轅上。拽著墨寒的手追問:“為什么要殺盡羽族?”
墨寒不愿提起這個,但見我堅持想知道,還是說了。
“他們傷了你!泵恳蛔,他都是咬牙說出來的。
我撇撇嘴;“是嘛……可是我都不記得了……他們對我做什么啦?”
漫天的火光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想要細看下去,卻只能看見大鵬那雙歉疚的眼神。
墨寒驀然心疼的將我擁入了懷中,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上,沉聲道:“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你不記得了,便不用再知道。他們對你做的,為夫必定百倍、千倍的讓他們償還!”
“事情是大鵬和孔宣做下的,要償命找他們償命!羽族千萬生靈無辜,你下手別太過份了!”金烏又道。
“傷我夫人就該做好準備!他們償命?別說慕兒現(xiàn)在平安重生,就是她涅槃之時所承受的痛苦,他們誰償還不起!”
“冷墨寒!”
“本座說過一個不留就是一個不留!慕兒,我們上車!迸c我說話之時,他凌厲的語氣又恢復了一貫溫和。
“他們兩個已經(jīng)被你打的萬劫不復不得翻身了,你嫌不夠?”金烏沉著怒意又問。
“傷慕兒,就是羽族被殺盡,都不夠!”
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止住了墨寒想要抱我進去的舉動:“我大哥和二哥到底怎么了?”
“慕兒,你不用為這些事分神!
“你告訴我好不好,爸爸!”
金烏的眉頭挑了一下。
墨寒抱起我就要進車廂,又被他喊住了:“冷墨寒。慕紫瞳出殼之時,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吧?”
“那又如何?”墨寒不以為意的反問,但顯然是不想跟金烏談這個。
“你就不想把慕紫瞳的雛鳥情節(jié)解了?”金烏說著嘴角帶著一抹看好戲的微揚,“還是,你想她永遠管你叫爹?”
墨寒遲疑了一下,回過頭去,無所謂道:“本座不在乎。”
金烏挑眉看向我:“慕紫瞳你也不在意?”
其實我挺在意的……
但是爸爸說不在乎,我不能給他秒打臉,選擇了沉?。
金烏弄了個沒意思,道:“既然你們都不在乎,那我就更不在乎了。保不齊哪天,白焰長大了,就會聽到這么一個消息——他媽是他爹的女兒。”
“二二!”墨寒怒了。
金烏冷笑一聲:“你可是說不在乎的!”
我拉住即將跟二二動手的墨寒,問二二:“你有什么辦法?”
“這就要看冷墨寒愿不愿意合作了。”二二道。
“爸爸……”我可憐巴巴的看向墨寒,明明是喊墨寒的,結(jié)果一出口又成了這個……
你知道管不住自己的嘴喊爸爸是件多痛苦的事么!
墨寒望著我緊緊抓著他手臂的手,覆上,還是慣著我了。
“條件!彼鏌o表情看向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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