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凌重聞言,大吃一驚。
他望著墨淵,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小孩子嘴里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dāng)然,更多的,他則是震驚于墨淵散發(fā)出來的威壓。
他已經(jīng)在幽冥境附近等了好幾天了,這樣的威壓總說若有若無的從里面發(fā)出來,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看著眼前不過才到自己膝蓋的孩子,凌重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多問一句:敢問可是冥王大人?
墨淵頷首:是本座,何事?他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
凌重和身邊的心腹對視了幾眼,對著墨淵微微行了個禮,敷衍了一下。
屬下凌重,攜凌家眾部,恭迎冥王!
墨淵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凌重抬起頭來,恰巧墨寒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里。
看著這個和墨淵穿著同款服裝的小孩子,氣勢卻比前一個更為凌厲的幼童,凌重再次震驚了:這……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墨淵已經(jīng)先回過身跟墨寒打招呼了:哥,這只鬼說他來恭迎我們。
墨寒淡淡掃了眼凌重,光是那眼神,就讓凌重不自覺后退了一步。
冥……冥王大人?他錯愕的看著墨寒。
墨寒微微頷首:是本座。兄弟兩個連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
凌重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墨淵,他原本以為新出世的冥王會相當(dāng)大棘手,卻怎么也沒想到,冥王還處在幼年期,一次還出來了兩個。
墨寒站在諸多老鬼面前,雖然因?yàn)樯砀叩膯栴}不得不仰視他們,但卻誰也不敢與他對視。
與他的安靜形成鮮明對比的說墨淵。
他好奇的走在這群老鬼之間,一會兒摸摸那拉車的骨馬,一會兒扯扯列隊之中女鬼的裙子,對什么都是一臉的好奇。
凌重望著這一幕,嘴角不自覺的揚(yáng)起一抹笑意,鄭重的對墨寒道:屬下得知冥王出世,特來迎接兩位大人!
墨寒看著他看似恭敬低下去的頭,總有些不舒服。
墨淵卻沒他的謹(jǐn)慎,聞言。又疊影到了凌重身邊:你來接我們?nèi)ペm嗎?
要不怎么我總說這個熊弟弟傻呢!
他和墨寒之所以出生,就是為了削弱凌重這些世家老鬼們的實(shí)力。世家滅他們還來不及,怎么還會好端端擺出大陣仗來迎接他們呢!
凌重見墨淵這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表現(xiàn)出一副恭謙的神色來,拱手對墨淵道:是的,屬下來迎接兩位大人。只是,冥宮才從冥河之中升起,兩位大人不如先移駕我凌家,也好讓老臣好好款待兩位大人。
墨淵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向了墨寒:哥,你覺得呢?
墨寒依次掃視過這里的老鬼們,每一個的心思都不單純。他和墨淵才出世。直接入住冥宮與世隔絕,倒不如趁著這個機(jī)會多多了解冥界的好。
墨寒點(diǎn)頭同意了。
墨淵雄赳赳的對凌重發(fā)號施令:帶路!
凌重心里再不情愿,也得笑瞇瞇的應(yīng)下了。
他引著墨寒和墨淵去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軟轎,和他一起來的老鬼們,都紛紛被墨寒和墨淵的冥王威壓所震懾,膽怯的讓到了一邊。
然而,卻只有一頂軟轎。
凌重萬分為難的跟兩沒成年的冥王告罪:請冥王大人恕罪!老臣沒想到幽冥仁慈,竟一次賜予了我們兩位冥王大人!故而只準(zhǔn)備了一定軟轎……真是……真是該死!
他說著看向了墨淵,顯然,這只攻于心計的老鬼,已經(jīng)看出來墨淵比墨寒好掌控的多。
也看出來,墨淵為墨寒馬首是瞻的苗頭。
墨淵傻乎乎的沒看懂凌重希望他跟墨寒爭權(quán)的意思。只是按著自己的好奇先墨寒一步走進(jìn)了軟轎。
這軟轎是為大人準(zhǔn)備的,他小小的身子走進(jìn)去坐下,還留下了好大一塊空間。
“哥,挺舒服的!”墨淵笑道,“你也快進(jìn)來呀!”
凌重一直觀察著墨寒的神色,見他始終神色如常,不由得更加忌憚起來。
見墨寒久久不進(jìn)去,在里面橫七倒八歪坐的無聊的墨淵探出頭來,一把把墨寒拉了進(jìn)去。
“哥,這些鬼還挺有心的嘛!”他少年老成的感慨道。
墨寒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正要起轎,忽然又是好多修為高深的老鬼出現(xiàn)了。
他們將凌重極其部下圍坐一團(tuán)。攔住了凌重的去路。
“凌家主,這就要走了?”對方為首的鬼諷刺的笑問。
凌重的眼神不自覺瞥了眼軟轎,透過?紗間的縫隙,他看到兩位小冥王共同坐在里面。
墨寒神情淡然目視前方,仿佛不會為任何事所觸動。而墨淵,則正趴在窗戶邊,打量著外面的世界。
他暗暗一笑,為難的拱手對軟轎里的小鬼道:“冥王大人,虞家的鬼來了!
“虞家是誰?”墨淵好奇的問。
“虞家也是冥界一大世家,他們實(shí)力蠻橫,在冥界為所欲為,甚至還放言……”他說著說著。聲音便害怕的低了下去。
引得墨淵更加好奇了:“還放言什么?”
“老臣不敢說!绷柚剡@顯然是當(dāng)了婊砸還想要立牌坊。
墨淵催促道:“快說!”
他這個時候的脾氣還有些急,還帶著一股小孩子的任性。一股不開心,說話間就帶上了幾分冥王的威壓,將凌重和在場諸鬼都嚇了一大跳。
“大人饒命……饒命!都是虞安華說的!”
“他說什么?”墨寒終于開口了。
凌重知道仇恨拉得差不多了,如實(shí)道:“聽聞冥王降世,我們別提多高興了!總算是有鬼為我們做主了!可是……可是,誰知道虞安華他竟然說,冥王要靠實(shí)力上位!而他是冥界最強(qiáng)者,他才應(yīng)該是冥王……”
他學(xué)的有模有樣,最后有仿佛是因?yàn)楹ε露诺土寺曇簟?br />
墨寒抬眼瞥向了窗外,情緒沒什么波動。
墨淵卻忍不住了,當(dāng)即就跳上了身下原本坐著的軟墊之上,沖凌重質(zhì)問道:“他說他才是冥王?虞安華是哪只鬼?讓他滾過來!”威壓鋪天蓋地的散發(fā)出去。
“是!”凌重歡喜了應(yīng)了一聲,吩咐了身邊一心腹:“去虞家那傳話,冥王宣虞安華覲見!”
心腹領(lǐng)命去了,沒一會兒,一個和凌重看起來差不多四十多歲的中年鬼,穿戴著盔甲就跟著走了過來。
他顯然剛剛已經(jīng)領(lǐng)會過墨淵的威壓了,現(xiàn)在的臉色不大好。
“大人,這位便是虞家家主!绷柚貨_軟轎解釋道。
墨淵跳出去,虞安華還未見過他,見是個小孩子,覺得真正的冥王肯定還在軟轎里面,輕蔑了瞥了眼墨淵,非但沒有跟他說話,還去跟凌重搭訕了。
“老凌,不厚道啊,一只鬼偷偷摸摸瞞著我們大家,就來迎接冥王大人了!現(xiàn)在還不快為我引見冥王大人!”
凌重使壞,沒有跟他說明墨淵的身份,詭譎的笑著。
被無視的墨淵很生氣,威壓一下子更重了:“老鬼,你瞎嗎!本座在你面前看不見么!”
虞安華這才認(rèn)出來,那令他畏懼的威壓,不是從軟轎里面散發(fā)出來的,而是眼前這只小鬼的威壓。
“你……你……”
“大膽虞安華,居然敢對名冥王大人直呼‘你’字!見到冥王大人,還不行禮!”凌重狐假虎威。
虞安華這才明白過來,他剛剛那番話顯然是為了在冥王面前將凌重打入小人行列,卻沒想到被凌重將計就計給算計了。
咬碎一口牙,喊著對凌重的恨,虞安華給墨淵行了禮:“老臣虞安華,見過冥王大人!”
“哼!”墨淵冷哼一聲,沒什么心機(jī)的直接問道:“聽說你想當(dāng)冥王?”
即使心里的確是這么想的,虞安華這個時候又怎么敢說出來。身處幽冥境內(nèi),身后便是寒淵,稍有不慎可就是灰飛煙滅。
“老臣不敢!”他惶恐道。
墨寒這個時候也從軟轎里走了出來,虞安華更加惶恐。墨淵的實(shí)力就讓他倍感心慌,F(xiàn)在又多了一個。
“凌重說,你想當(dāng)冥王!蹦p飄飄一句,將鍋從墨淵背上甩到了凌重身上。
一時間,我看到虞安華對凌重的恨更深了。
他急急忙忙給自己解釋洗白,還順手誣陷了一把凌重,最后對墨寒和墨淵道:“老臣聽聞冥王出世,特地在宅邸備好了上好的香燭祭品,還請兩位冥王大人賞臉……”
“不必了!”墨淵沒好氣道,顯然他已經(jīng)很不喜歡虞家了:“我們不吃香燭祭品!”
“那不知道大人喜歡什么?”虞安華討好的問道。
墨淵想了想,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好困啊……”他揉了揉眼睛,“你叫凌重是不是?你不是說去你家嗎?怎么還不走!”
他轉(zhuǎn)身爬上了軟轎上的軟墊,臉朝下就趴下去睡了。
墨寒看著不遠(yuǎn)處的山頭上,連綿不絕的出現(xiàn)的新的世家部隊,一一掃視了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入軟轎,坐到了墨淵身邊。
兩只小鬼淡淡的威壓若有若無的縈繞在路過的每一只鬼的身上,所過之處,風(fēng)聲鶴唳。
鬼正常是不需要睡眠的,墨淵嗜睡倒是罕見。
凌家府邸眾多,凌重本想將墨寒和墨淵分開安排住所,好方便離間他們,卻不料墨淵抱著枕頭直接睡到了他哥的床上。
墨寒并不需要睡眠,只不過時常打坐冥想修煉。
通常墨淵抱著枕頭呼呼大睡的時候。他就坐在旁邊調(diào)息。
也不知道是入住凌家的多少天之后,一天晚上,墨淵剛起床,就看到他們的院子門口鬼鬼祟祟的躲著另一只小鬼。
這段日子,他們已經(jīng)見過不少冥界的世家頭頭了。
那些家主,見出世的冥王不過是兩個毛孩子,一個沉?寡言,一個呆頭呆腦,都起了輕蔑之心。
尤其是凌重,覺得兩個毛孩子沒什么心機(jī),連基本是人情世故都不懂,也不過是法力稍強(qiáng)一點(diǎn)而已。
就連這強(qiáng)大的法力,他也起了覬覦之心。
其他鬼對冥王也懷著好奇,卻沒一個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來冥王的小院偷窺。
墨淵好奇的走過去,就看到一個比他略高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女孩正躲在一邊朝著里面探頭探腦。
墨淵使了個壞,用一道鬼氣將小女孩卷了出來,讓她吃了個狗啃泥。
“你大膽”小女孩當(dāng)即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墨淵就要罵,卻因?yàn)檎J(rèn)出了墨淵的身份,又硬生生的將口中的話全部吞了下去。
“冥王大人……”
墨淵對她這知錯能改的脾氣很滿意,沒發(fā)作自己的小脾氣,問道:“你是誰?”
“我叫凌璇璣!蹦暧椎牧梃^長得也挺可愛的,她一邊說,還一邊探向了里面。
顯然,她的目的是墨寒,不是墨淵。
“你來干什么?”墨淵又問。
“我爹讓我來的!绷梃^如實(shí)道,“他說讓我跟兩位冥王都親近aa親近,可以一起玩!對了,你跟我玩嗎?”
感覺凌重快被她女兒賣了……
墨淵嫌棄的瞥了眼凌璇璣:“不要!本座不跟小孩子玩!”
“你也是小孩子啊!绷梃^道。
“本座是冥王!”墨淵強(qiáng)勢的宣布著。
“冥王就是小孩子!”凌璇璣囔道。
“不是!”
“就是!”
……
我為什么要看兩個小孩子吵架?
正吐槽著,墨淵身后的門被打開了,我看到墨寒從里面走出來,正要過去,意識卻被什么從這里拉了出去。
一個恍惚,我便開到了成年后的墨寒正望著我。
“慕兒?”他喚了我一聲,讓我意識到我這是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之中。
“你把我?guī)Щ貋淼?”我忙問,看見墨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滿道:“你干嘛拉我回來!你正在看你小時候發(fā)生的事呢!”
墨寒微微詫異:“你看到了我的記憶?”
我剛剛看到的畫面,都是在第三人的角度看到的,還可以自己在里面調(diào)節(jié)視角,應(yīng)該不是誰的記憶:“我也不清楚……”
我將自己看到的畫面一一跟墨寒描述了,他聽完,甚是無奈:“是寒淵給你看的記憶!
婆婆給我看老公小時候的事干什么?
我不解,墨寒也同樣不明白:“我看你剛剛睡的太沉,還以為是魂魄傷勢太重了。只是,你的魂魄還沒完全恢復(fù),還是不適合接收那么久遠(yuǎn)的記憶。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
墨寒小時候的事,我全部都想知道!
望著他,我想起他小時候板著臉少年老成的模樣,忍俊不禁的一笑,抱住了他:“墨寒,你小時候真的好可愛!跟寶寶一樣可愛!”
“慕兒最可愛。”他摟著我,又開始說起了我喜歡聽的情話。
“小時候的事,你都還記得嗎?”我問。
墨寒仔細(xì)的回想了一下,謹(jǐn)慎的道:“大部分都記得。沒什么趣事,你若是想聽,改天我講給你聽!
“嗯!”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怎么了,就想起了墨寒那段丟失的記憶,有點(diǎn)失落。
“嘆什么氣?”墨寒關(guān)切的問。
我想了想,如實(shí)問了:“墨寒……記憶珠的事,有辦法嗎?”
“我現(xiàn)在修為有了不小的突破,也許可以再試試!彼。
我將記憶珠從墨玉里拿出來,看著已經(jīng)布滿了裂紋的墨玉,更加心疼。
墨寒啄了我一口,寬慰道:“能修好,回冥宮后,我便將墨玉去重新煉制!
“嗯。”我將記憶珠遞給墨寒,他才接住,藍(lán)光驟然照亮了漆?的寒淵,晃得我睜不開眼。
墨寒飛快的替我遮住眼,我感受到一股法力在記憶珠所在的地方爆炸而開,然后朝著墨寒涌去。
我立刻就想要躲開墨寒,他卻死死抱住了我的身子不讓我動,任由那道法力擊中了他的眉心。
藍(lán)光漸漸消失,墨寒抱著我的懷抱卻始終沒有松動。
我睜開眼,看見他正緊閉著眼。他的眉心閃著藍(lán)光,顯然是剛剛那道涌入他眉心的法力還沒被他完全吸收。
我不敢亂動,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守著墨寒,一直等到他將眉心的藍(lán)色法力全部吸收了之后,見他睜開眼,才松了一口氣。
“墨寒,沒事吧?”我關(guān)切道。
“沒事!彼那椴诲e的樣子,歡喜的重重親了我一口。對我道:“慕兒,除你之外,我果然從未愛過其她女人!”
我一愣,不由自主級想起了某個討厭的女人:“姬紫瞳的事……你……”
“我想起來了!蹦皖^輕碰了一下我的額頭,嘴角帶著冷笑:“那女人,這一次絕不讓她有翻身的機(jī)會!”
我從沒見過墨寒會這么討厭一個人,比他之前討厭藍(lán)天佑還要討厭……
“你想起什么來了?”我問。
“那女人騙了我們!蹦渎暤,“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再次低頭,將他恢復(fù)的記憶傳給了我看。
還是人間,姬紫瞳笑盈盈的對墨寒道:“那是公子未過門的妻子?”她指的應(yīng)該是凌璇璣。
墨寒沒有答話,姬紫瞳惋惜道:“沒想到公子身份如此尊貴,竟也會被這樣的女子所困住!
墨寒這才看了她一眼。
姬紫瞳假裝慌張的道歉:“對不住。是我唐突了,置喙了公子的私事。只是……”
她欲言又止,見墨寒還不打算主動開口問她,只能自己繼續(xù)道:“只是,還是為公子惋惜。若公子是自由身,恐怕……”
再次欲言又止,她顯然不想白給墨寒出主意。
墨寒開口了,問的卻不是姬紫瞳想他問的:“你知道我的身份?”墨寒問。
姬紫瞳詫異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略有幾分猜測!
“說說!蹦畞砣碎g游歷這么久,即使有幾個修為高一些的活人看出了他是鬼,卻也都沒猜測道他是冥王的身份。
姬紫瞳的話,讓他有些好奇。畢竟。這個活人身上,有一股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的氣息。
還有那張臉……
臉怎么了?
當(dāng)時墨寒應(yīng)該還沒見過我,怎么會在意姬紫瞳的臉?
姬紫瞳抿唇一笑,道:“冒昧猜測,如有不準(zhǔn)的,也望公子不要見怪!
得到墨寒的首肯之后,她繼續(xù)道:“公子雖然將氣息隱藏的很好,但是,還是有淡淡的鬼氣散發(fā)出來。觀公子氣度非凡,渾身貴氣,絕非一般的陰靈可比擬。公子……是鬼王吧?”
墨寒詫異了一下,倒沒想到姬紫瞳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
我卻是猜到了原因。
雖然這里姬紫瞳竭力掩飾自己是從墨寒身上看出來的,但是,讓她確定墨寒身份的,恐怕是有一年冬天,墨寒在鬼王廟里的舉動。
但凡陰靈,有哪個不懼怕鬼王?鬼王廟的每一尊雕塑都是鬼王的一個分身,有哪個陰靈敢在鬼王廟放肆?
墨寒在鬼王廟避雪、喝酒、賞月,做出的種種舉動,都無視了大殿之上的鬼王。
能做出這樣舉動的,當(dāng)然只有鬼王自己!
見墨寒沒有反駁,姬紫瞳知道自己猜對了,笑的越發(fā)明艷起來:“沒想到如雷貫耳的鬼王,會是這般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
我們家的墨寒你不許夸!
冥界恭維他的鬼多了去了。姬紫瞳這兩句話,墨寒絲毫不會放在心上。
與凌璇璣的婚事,除了凌璇璣主動退婚,否則沒有辦法。
墨寒轉(zhuǎn)身便要離去,姬紫瞳見自己被忽視,急忙追了上去:“公子!為何要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反正也不會有喜歡的人,娶誰都一樣。
墨寒沒有理姬紫瞳,姬紫瞳追了兩步,知道再不放大招她就沒機(jī)會了,匆忙道:“公子就不試試退婚?”
墨寒依舊沒理人,讓姬紫瞳確認(rèn)了他是真的無法退婚,加大了聲音道:“我有法子讓公子退婚!”
墨寒的腳步一頓。
姬紫瞳知道自己賭對了,心中暗笑。
墨寒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問:“什么法子?”
“公子既然無法退婚,讓她主動退婚便是。”姬紫瞳自以為是道。
墨寒轉(zhuǎn)身走了。凌璇璣就是因?yàn)椴豢贤嘶椋艣]辦法。
姬紫瞳被墨寒這么干脆的轉(zhuǎn)身驚訝了一下,細(xì)想之下,又很快明白過來了原因,道:“我能讓她主動退婚!”
墨寒的腳步再次停了。
姬紫瞳知道不能再吊墨寒的胃口了,不等墨寒開口,便道:“與她幾次接觸,她都是一個嫉妒心很強(qiáng)的陰靈。公子若是與另一個人親近,她醋意大發(fā),自然受不了就要退婚了。”
墨寒想起凌璇璣上次為了姬紫瞳的事生氣,覺得姬紫瞳說的也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見墨寒動心,姬紫瞳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裝出一副真誠的表情來:“公子若不嫌棄,我愿意助公子一臂之力。”
墨寒打量著姬紫瞳,她掩飾的很好,眼中一派清明,不像是別有所圖。但是,墨寒不相信會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后,還會用這樣的眼神望著他。
“你想要什么?”他問。
“公子請放心,我絕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姬紫瞳說的大義凜然,見墨寒蹙眉,敏感的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墨寒的心思。又補(bǔ)充道:“只有一件小事希望公子能幫我!
“說!
“公子應(yīng)當(dāng)能看得出,我的修為卡在了一個瓶頸,久久不能突破。若是公子可以助我突破瓶頸,便是對我最大的恩惠!”
修道之人,沒一個是不想突破瓶頸的。姬紫瞳的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墨寒答應(yīng)了:“你跟我回一趟冥界,若是能成功退婚,東西不會少你。若是不能,我也會送你回來。只一點(diǎn),不該多管的事,別多管!
姬紫瞳答應(yīng)了。
“入夜后,便跟我回冥界!蹦F(xiàn)在也沒了游玩人間的心思,只想快點(diǎn)回去退婚。
姬紫瞳卻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來:“公子,我魂魄脆弱,雖然修為足夠,恐怕魂魄承受不了冥界的鬼氣……”
“本座給你一粒凝魂丹!蹦。
姬紫瞳滿心歡喜的答應(yīng)了。
原來這才是墨寒給她凝魂丹的真相!這小婊砸顯然是算計好的,墨寒要帶她回冥界,肯定不能讓她死在半路。凝魂丹,她是志在必得!
不要臉!
回到冥宮后的幾天,姬紫瞳滿心歡喜的等著墨寒教她什么冥界秘術(shù),給她什么法寶。
果然還真的等到墨寒派紅鬼給她送了一個盒子過來。
盒子里,躺著墨寒的法力結(jié)晶。
“這些法力足夠你突破瓶頸了,剩余的,便當(dāng)是謝禮!蹦馈
姬紫瞳估計是想著讓墨寒教她法術(shù),從而和墨寒交流感情,但是墨寒沒給她機(jī)會。
回憶就到這里,墨寒抱著我,心情輕松的對我道:“慕兒,之前,我顧忌著自己丟失的記憶,一直都沒有對她下手。最困擾我的,就是我的法力結(jié)晶,為何會在她的手上。現(xiàn)在我恢復(fù)了記憶,不會再對她手軟了。她傷你那么多次,魂飛魄散都是輕的!”
我忽然覺得,寒淵這里的空氣都新鮮了起來,整個人神清氣爽的一塌糊涂!
“她還傷過寶寶!我們要給寶寶報仇!”我道。
墨寒點(diǎn)頭:“好,也給寶寶報仇!
“不知道寶寶怎么樣了?墨寒,我想他了!睂殞氁欢ㄒ埠芟胛覀。
墨寒輕撫著我的背:“再過兩天,你的身體再好一些,我們就回冥宮!
“好!
墨寒幫著我修煉了兩天,身體和魂魄的情況果然都好了起來,我們便打算回冥宮去看寶寶和墨淵了。
墨寒幫著我換上了冥后的裝束,自己則是我初見他時的墨色長袍,乍一看,兩人還穿著情侶裝。
他抱著我飛出了寒淵,落在邊上的斷崖上。這里的鬼氣雖然也異常的濃郁,但是比寒淵要稀薄的多。
墨寒牽著我的手就要往外走去。我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背后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
“照顧好他……”
我一愣,那是我自己的聲音。
不,應(yīng)該是寒淵在用我的聲音跟我說話。
照顧好誰?
“怎么不走了?”墨寒見我不動,退回到了我的身邊:“忘記什么了嗎?”
我忽然明白了當(dāng)初寒淵為什么要給我看墨寒和墨淵小時候的事了。
是不放心這兩只鬼啊……
我對墨寒一笑,轉(zhuǎn)過身對身后刮著凜冽鬼風(fēng)的深淵,重重應(yīng)下了一聲:“嗯!”
墨寒以為我是在回答他,問道:“忘記什么了?”
“沒忘記什么,我們走吧!
“你剛剛‘嗯’了一聲!蹦唤。
我神秘的一笑:“我那是對婆婆說的。”
墨寒更加迷茫了。
我按著記憶中的路,牽著墨寒的手,和他一起走過他第一次走過的路。忽然就有些遺憾:“墨寒,我出生的太晚了,讓你等了這么久才遇上我!
“只要你來,就不算晚!睘榱诉m應(yīng)我的速度,墨寒走的很慢。
兩人相視一笑,走了想不,墨寒慢慢停下了腳步,打橫抱起了我。
“怎么了?”我不解,記得這是我和墨寒說好的,一起走一遍出幽冥的路。
“前面是怨鬼峽,你過不去!蹦忉尩。
我記得記憶中,墨淵踩著一些鬼的腦袋就走了過去……
不過,想起在洞天福地突然出現(xiàn)的怨鬼峽,我還是心有余悸,乖乖摟住了墨寒的脖子。
“害怕就閉上眼別看!彼麌诟懒艘宦。快速挪動起身影。
驟然間,我聽到耳畔傳來一聲聲難聽的鬼嘯,異常的凄厲與悲號。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地方?”我問墨寒,試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墨寒道:“人間有萬人坑,這里,也差不多是那樣的地方。只不過,人間的萬人坑,里面的亡魂可以超度。這里的,只有幽冥能震懾。”
“不能超度?”那怨鬼要是越來越多可怎么辦!
“可以是可以,只是時間非常的長!蹦溃耙锹淙肫渲,會被萬鬼撕裂吞噬。萬劫不復(fù)!
我將摟著他脖子的手抱得更緊了。
“墨寒,我覺得……我有點(diǎn)矯情……你不在的時候,我什么都敢……你在了,我就小女人了……”我有點(diǎn)鄙視這樣背靠大樹就想著乘涼的自己。
墨寒卻心情不錯:“這不好嗎?你有我了,萬事自然是交給我做,怎么還能你親力親為?累著了,我會心疼的!
“那……為了你不心疼,我就什么也不做好了……”我覺得我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居然這種話也說得出。
墨寒一笑:“就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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