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突如其來的這一句,一開始就忽略了林家英的身份著實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林家英出了是金嶺鎮(zhèn)的鎮(zhèn)長以外,還有什么身份呢,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一臉茫然的看著江離,“林家英就是林永夜的父親啊,”
江離揚(yáng)起嘴角一笑,告訴我,“整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回去問問王端公,看從他嘴里能不能問出點什么,”
我點點頭,跟著江離一起離開這里,
剛走到城隍廟門口,一個陰差走到我們面前,小聲說了一句,“江世祖,有人要見你,”
我一臉驚訝的看著江離,這城隍廟中還有人要見江離,確實有些奇怪,
江離并沒有問是誰要見他,只是輕恩了一聲,讓陰差帶路,
其間路過三途河,看見附近有一棵鐵梨花樹,正盛開的極其美麗,江離也看見了,突然露出一絲微笑,不過是一閃而過,很快又收回笑容,繼續(xù)跟著陰差前進(jìn),
我問江離,是誰找他,
江離只是笑笑,告訴我,你去了就知道了,看他一臉輕松的樣子,江離似乎是已經(jīng)猜到是誰了,不過是賣關(guān)子而已,被他這樣一弄,我卻極其好奇,
最后陰差帶我們來到門匾上寫著‘禮部’二字,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之前江離告訴過我,陰司的行政機(jī)制還是沿用的古代制度,包括這城隍廟也是以吏、戶、禮、兵、刑、工六部為司,上次來陰司找我爹的時候,就是去的刑部,不過刑部比這里威嚴(yán)多了,還有一堵銅門,需要重力推開,相比之下城隍廟比酆都城要簡單的多了,
陰差將我們送到門口,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禮部的大殿門口雖比不的城隍殿的輝煌,但也不遜色,
我和江離面面相覷,江離并不多言,只是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讓我進(jìn)去,
走進(jìn)去,一個身穿陰官官服的老人坐在禮部案板前,而這個老人就是許久不見的幺爺爺,我一激動差點哭了,
我原以為幺爺爺被帶到陰司肯定受盡折磨,沒想到這是被扁到城隍廟做小官,倒也還好,
幺爺爺告訴我們,他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到現(xiàn)在,本以為陰司這邊會直接踢去他的名字,讓他魂飛魄散,沒想到讓他來城隍廟管理禮部,
幺爺爺一把將我抱到懷里,一個勁的說,“陳蕭長高了,長高了,”
大概是江離天天在我身邊,所以感覺不到我長高了,可幺爺爺與我太久不見,一眼就看出來我長高了些,
噓寒問暖一陣,幺爺爺眼眶都紅了,還問了二爺爺?shù)那闆r,我告訴他二爺爺蒼老的快,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幺爺爺抹著眼淚說,陳家不幸,下輩子再做兄弟,
江離一臉深沉,嘆著氣說,“看來陰司現(xiàn)在用人之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隨意動人,你對陰司也不是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留你做小官,看來,這一場暴風(fēng)雨要來了,”
幺爺爺點點頭,“這就是我為什么要見你們的原因,”沉默了半響,幺爺爺繼續(xù)開口,“那金嶺鎮(zhèn)上的林小少爺安然無恙吧,”
江離點頭告訴他,“他好的很,”
幺爺爺神情嚴(yán)肅,細(xì)聲輕語生怕讓人聽見了似的,“上面有人要抓他,但是找不到他人,我估摸和陰長生的事情脫不了關(guān)系,不然哪里會興師動眾的去找他一人,中央部署讓十大陰帥鬼王、日游、夜游、無常、牛頭、馬面、豹尾、鳥嘴、魚鰓、黃蜂全部出動,專門找他,這動作可不小吶,”
幺爺爺這話倒是讓我們有些奇了怪,這林永夜的父親被人勾了魂,現(xiàn)在又要抓林永夜,這對父子倆到底是怎么惹了陰司,
江離沉默了會,又問幺爺爺陰司對這事情密不透風(fēng),他怎么得知的消息,
幺爺爺告訴我們,“說來也奇怪,前些日子,那老瞎子來找我,跟我說你們過幾日要來城隍廟,叫我一定要告訴你們,保護(hù)好林永夜,還特意把上面的事情告訴了我,”
老瞎子,上次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的墳地是空的以后,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神出鬼沒,現(xiàn)在又突然出現(xiàn),
江離說,他很有可能是姜尚的后人,姜尚是周武王的人,按道理來講,老瞎子不應(yīng)該來跟幺爺爺傳話,這道理說不過去,
江離點頭說,“他是想讓我們破壞陰司密謀的事情,”
雖不知道老瞎子的意圖,但是從種種行為,江離認(rèn)為老瞎子應(yīng)該在幫我們,
幺爺爺說,老瞎子告訴他現(xiàn)在時局將大便,他本事不大,謀權(quán)之術(shù)略有研究,他愿攪弄風(fēng)云,只看我們陪不配合,
江離諱莫如深的說了句,“原來是想當(dāng)謀士,”
古時的謀士多半常以“門客”、“軍師”、“幕僚”等身份,為自己的“主人”、“主公”,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有時甚至以死相報,而他們一般輔佐的都是王公貴臣,謀士主要是起到幫人分析所面臨復(fù)雜局面,并給出應(yīng)對建議的作用,
幺爺爺皺著眉,心里有些擔(dān)心,“萬一是周氏派來的奸細(xì),”
江離點點頭,“防不勝防,靜觀其變,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江離和我不能久待怕讓人盯上幺爺爺,反倒給他添麻煩,畢竟他是陰司的人,不得讓人發(fā)下他有二心,
跟幺爺爺不舍道別之后,還是退身離開,
離開陰司的一路上,這些陰差都似乎在看著我們,那種防備的眼神,極其奇怪,
回到鎮(zhèn)長家中,王端公正坐在客廳里,手里拿著大水煙袋子,吧嗒抽著煙桿子,愁眉苦臉的,見我和江離突然回來,王端公神情十分怪異,隔了一會開口,“身體被人帶走了,我沒攔得住,”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王端公臉上有一塊青印子,應(yīng)該是被人打了,
江離問王端公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端公告訴我們,就在我們離開的時候,突然來了兩個人,說是酆都天子殿的人專門為陰司辦差,非要帶走林家英的肉身,王端公肯定不讓,他們就打了他一頓,硬是把李家英的肉身也給帶走了,
我氣的直捏拳頭,憤憤不平的說,“這陰司做事情也太不厚道,竟然出手打人,”
江離告訴我們,天子殿之中,只有四大判官住,除了他們別無他人,只是我沒有想到,陰司做事情如此蠻橫不講理,成天說什么規(guī)矩,可他們自己也從來沒有遵守過規(guī)矩,
王端公一臉喪氣的說,“都是我不好,不中用,沒能幫到你們,”
此時江離卻突然眉頭一皺,極其嚴(yán)厲的說了聲,“好一個無間道,”
王端公雙眼一顫,臉色立馬暴躁起來,“江道長,你這話啥意思,難道我還騙了你不成,林家英出事我可是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再說了我和他無冤無仇,我難道還害他不成,”
看著王端公暴跳如雷的樣子,我也覺得是江離誤會了,
可接下來,江離只是輕哼一聲,一臉嚴(yán)肅,“你跟他無冤無仇這個不可否認(rèn),但如果你是陰司的人,那就不管你和他之間有沒有恩怨了,你只需要奉命行事而已,”
王端公氣的直跺腳,捂著自己臉上的青印子說,“江道長,你咋個是這樣的人,我剛才為了護(hù)著林家英的身體,還被揍成這樣,你現(xiàn)在反倒認(rèn)為是我干的,我恁是曉不得,到底哪里沖到你了,你要這個樣子認(rèn)為,”
江離眼神犀利,極其嚴(yán)肅,“陰司的人對我的行跡還真是了如指掌,每一步都是算在我不在的時候出手,這種事情應(yīng)該不是巧合吧,”
江離這么一說,我倒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了,和王端公打交道,之前偷我法印法劍,后來差點置我于死地,這些事情他的理由全部歸功于救林永夜,
而他似乎總能找到恰到好處的理由,
見王端公一口咬定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江離也不再追究,懶得理會,
回到屋子里,江離告訴我,王端公雖然一口咬定自己沒關(guān)系,但是整件事情應(yīng)該不是他在背后操縱,他也是奉命行事,應(yīng)該正如城隍爺所說的一樣,整件事他們都是小官員,就算是十殿閻王都不一定清楚,那肯定是武成王親自部署,
王端公應(yīng)該就是陰司的人,不過他的目的是什么,江離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只是覺得,他應(yīng)該是陰司的十大陰帥的其中一人,武成王將他安排到林家英身邊,就像杜海的出現(xiàn)一樣,都是被人早就安排好了的一枚棋子,
我問江離,那么我們要去酆都城嗎,
江離搖搖頭告訴我說,時機(jī)未到,因果關(guān)系,酆都城肯定是要去,林永夜雖與我有緣,可并不代表我能幫的了他父親,這件事應(yīng)該先讓林永夜知道,他父親能否得救,都要看林永夜有沒有這個本事,而我們要去找的人應(yīng)該是林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