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之后仍然未見楊米米的行蹤,到是在林中小道里無意發(fā)現(xiàn)了數(shù)粒白米,趙欽撿起一粒放在兩指間輕輕一捏,很難相信,那白如瑩玉的米粒破碎之后竟然會流出紅色血液來。
“她背后有高人相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黑月派的最高至密之術(shù),血米問路。”趙欽眸光一暗:“玉玲瓏不在這個方向,我們是被那人引到這邊來了!
“會是誰?趙憂?”我看著趙欽神色肅整,心里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
“不見得,他雖然撐控了黑月派,但卻未必會黑月派的密術(shù),此人想要引開我們,即不想讓我們捉到玉玲瓏,卻也沒在這米上下重蠱,可見手下留了些路數(shù)!
我和趙欽從森林里退了出來,被對方用了血米問路,再走下去,前方也只會是一片枉然。
茫茫夜色將大地蒙上更神秘的面紗,趙欽拉著我的手,我們行走在小道上,晨露打濕了休閑綿布褲腿邊。
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一座廟前,在這之前,我并不知道這里有一座小破廟。
“懸愿廟!睆R門口枯草及腰,可趙欽卻似乎對那廟頂上的破匾很感興趣,他勾著唇低低的說了一句:“是上天安排的嗎?”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著他,電筒光線往廟里照。
驀地看到好幾道黑色的影子急急忙忙往一邊閃,阿彌陀佛,我們是路過的,反到打擾到他們了,我拉了拉趙欽的手:“走吧,天快亮了!
“阿月,你可知里面供奉的是哪一尊神位?”趙欽抬起手來摟著我。
“不管什么神位,瞧這多少年沒有香火的樣子,我估計也早就窮跑了吧?”我笑道,有神的話,哪里還會有那些小鬼的地兒。
趙欽卻不再意,他拉著我的手,自信滿滿:“既然撞上了,就一定要進(jìn)去拜一拜!
我暗想一個連上古神獸和冥王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拜誰啊。
兩人走進(jìn)黑暗的小廟里,趙欽把我手里的電筒拿過去放在一邊,繼而拉著我跪下,雙手虔誠合十:“月老,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有緣無份,本王還請你老開開恩,這一世,一定要讓我和阿月能夠相生相守,那怕……這是一條會老會死,會有盡頭的路,我也愿意陪她一起走下去!
……轟的一下,我眼睛疼了,心碎了……
這是一條會老會死,會有盡頭的路,如果我的毒不能解呢?
“阿月,你也許愿吧!”趙欽回過頭來,還好電筒光線照不到我臉上,我眼里的水霧隱在昏暗的眼角里。
我無言地點點頭,雙手合十,突然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一千年,他愛我之深,我卻覺得自己那樣渺小無以回報,只覺得心里難受,喘不過氣來……
走出月老廟,趙欽問我:“阿月,你許了什么愿?”
“不告訴你!蔽倚乃岬男πΥ瓜卵酆,我什么都沒許,如果這是命,那我也會去和上天搏一搏。
“我還許了一個愿!痹鹿庀,趙欽的薄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他修長的大掌輕輕撫著我的面頰:“我請月老轉(zhuǎn)告給送子觀音,這一世,請她許我們一個孩子。”
我忍不住哭了,一頭撲進(jìn)趙欽懷里,抽泣得渾身顫抖,愛一個人,為什么會這么痛苦?
月亮下寂靜的山峰,多少只陰靈正在黑暗中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也許會困惑,好好的兩個人,為什么會突然傷心至此呢?
趙欽把我的心揉碎了捏圓了再鑲進(jìn)他的血肉里,明明知道那是一條沒有方向的路,我們卻還要苦苦掙扎一起前行……
天一亮,我們便去了公安局找左峰。
他被取保候?qū)彛霉偌业脑拋碚f,在案子還沒有出結(jié)果之前,該上班你還得上班,該接案子還得接,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左峰可是刑警大隊長,大案小案辦了不少漂亮的案子,不是事到臨頭,局長是不會放他走的。
“辛苦你們了!
我們走進(jìn)左峰辦公室的時候,他的目光停留在我和趙欽十指交扣的手上,之后把視線挪開,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
“楊米米已經(jīng)不存在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完全全成了玉玲瓏!蔽野炎蛱焱砩习l(fā)生的事情大至跟左峰講了一遍,但目前的關(guān)鍵,得有一些楊米米在其他地方出現(xiàn)過的證據(jù),這樣左峰才能脫身。
否則的話,左峰的罪名會永遠(yuǎn)都洗不干凈。
此時的左峰一臉胡子拉碴的樣子,整個人萎靡不堪,哪里還有他以往的威武英俊樣。
“我最在意的是楊米米父母,他們一直認(rèn)定是我害了她,家里已經(jīng)被搜了不少遍,可還是不相信我!弊蠓蹇嘈σ幌曼c燃一支煙:“這也難怪,這個世界上分尸碎尸的案子太多了,他們會從那一方面去想也無可厚非!
“你也別有太大壓力,楊米米的尸體是永遠(yuǎn)都不可能找到了,等著給你定案也不可能,所以你只能開解自己。”我安慰了他幾句。
目前左峰的狀態(tài)讓我有些懷疑那天自己的感覺,如果他沒有生命,他的身體是死的,那怎么可能會有這種萎靡的樣子,要知道一個活死人,他身體上的肌肉只會永遠(yuǎn)定格在那個時間段。
我暗松了口氣,這就好了,如果左峰也被害,那我真是快要承受不住了。
在進(jìn)公安局之前,我也把這個懷疑告訴了趙欽,看他此時臉上神色平靜,應(yīng)該是沒看出什么端倪。
“左隊!蓖蝗灰粋小警員急急忙忙地走了進(jìn)來。
“怎么?”左峰問。
“縣警隊那邊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據(jù)說當(dāng)?shù)赝跫掖宓娜巳蟀,說是他們受到了襲擊。”小警員把手里的平板拿給左峰看,那邊正在連著視頻頭,可以聽到很囂鬧的聲音:“可這些人本身并沒有受任何傷,警方也去王家村看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對像!
我的指尖不由得一曲,緊緊攥住了掌心:“哪個王家村?”
小警員說了一個地址,我頓時身心一緊,是杜家村旁邊的那個王家村,急忙上前一步和左峰一起看視頻,只見視頻里有很多人,他們都在嚷嚷著讓警察給他們做主。
兩位警官正在及力解釋著什么,可是這些村民卻不高興了,一陣陣起哄不管,就是要警察再去查一次,說昨天晚上,他們村里真的有個怪物,還傷了不少人。
我回頭看了趙欽一眼,只覺得頭皮陣陣發(fā)麻,就在一個鏡頭不小心晃動的時候,我們看到那些個村民的腳后跟,全部都是掂起來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