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的手食快要碰到趙欽的眉間時,他卻一下將我的手腕給捏住,劍眉微蹙:“不可!
怎么了?
我一愣,卻問不出口,趙欽好像很緊張,生怕我真的入冥眼回到大宋。他知道我這入冥眼,如果想要回到另一個時空的話,必須有其中一個當(dāng)事人在場,通過他的身體做媒介才能回去,我一直沒有這個機(jī)會,雖然心里想想,但卻從來沒有提出來過,今天,以為就勢可以一試,沒想到趙欽的反應(yīng)彼大。
“只是,還未到時候。”趙欽見我眼底一暗,便加了一句。
我抽回自己的手,垂下眼睛不再看他,頭一次發(fā)現(xiàn),我們竟然也有無法對視的時候,心里酸得難受:“我答應(yīng)你,等你允許的時候才會看。”
趙欽便上前一步,嘆著氣將我攬進(jìn)他的懷里,他身上那股好聞的薄荷清香沁人心菲。
臨近下午,我下樓一趟,請老板幫我們買些吃的回來。
老板有些不情不愿的,看著我手里的五十塊錢問:“買什么?”
“一份全素快餐,兩瓶水,其余的,是給你的小費(fèi)!
“喝,姑娘真大方!崩习迨莻胖胖的中年女人,聽到剩下的都?xì)w她,一下子高興得笑了起來,拿著菜粗聲大嗓的交待他老公好好看店,這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不到十分鐘,便把盒飯給送到了樓上。
趙欽最多也就喝點水,除非在家里,否則他一般不會吃任何食物。
我有些低血糖不經(jīng)餓的,不一會兒就把快餐給掃蕩光了,好嘛,吃太快了噎得不行,趙欽把我水瓶蓋給捏開遞到我手里:“吃慢點,我又不敢你搶!彼行┖眯。
我也覺得好笑,真是沒見過飯的樣子。
原本有些低沉的氣氛,隨著彼此間的這會心一笑輕松了許多。
一直等到晚上,大約快十點鐘的時候,小街上家家戶戶都關(guān)門了,理發(fā)店才打開門。
只見那些男人一個個前后出來,其中于楊二為首,個個表情有些呆滯,額頭上被抹了一點黑色,更詭異的是,那些男人的手里,個個都攥著一束頭發(fā),嘴里鼓鼓囊囊的好像含著什么東西,在楊二帶頭一口噴出之后,大家才跟著他的樣子做了起來,因為光線問題,只覺得他們噴出來的東西有些發(fā)黑。
“是血飯!壁w欽在耳邊告訴我:“他們于血泡飯,定是在做邪惡儀式,只可惜我對黑月派并不是很了解!
就在這時候,一樓屋沿下的傳來旅館老板的聲音,大概是覺得好奇所以出去看熱鬧了,這時候竟然不顧不管的笑道:“這些人在做什么,神經(jīng)病呀!”
老板的聲音才落,楊二便目光一斂看向她這邊,完了,有時候多嘴的女人總會給自己招來禍?zhǔn),可這關(guān)鍵的時刻,我和趙欽是萬萬不能出手救她的。
只見那女人突然尖叫一聲,緊接著聽到他老公急問:“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好疼!迸习鍞鄶嗬m(xù)續(xù)的哼著,所幸楊二還沒有本事能隔空取她性命。
那邊楊二等人繼續(xù)他們的儀式,只見他們站成一排,對著理發(fā)店里掬身三拜,然后便進(jìn)了理發(fā)室,抬出一口棺材來,雖然只是一口薄棺,但那大紅色的棺頭堪是嚇人。
“他們黑月派有誰死了?”
“應(yīng)該是個人物!壁w欽道:“走吧,我們下樓跟上去!
在大城市里,一般情況下不可能再有土葬,可楊二一等人抬著口棺材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也算是稀奇,我暗想雖然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鐘,可是正街上還人來人往,他們這樣做,豈不是更引人注目。
我和趙欽下樓后,女老板的老公正在準(zhǔn)備著薄毯,好像要把老板娘送往醫(yī)院。
急急走到街上,只見楊二等人抬著棺材已經(jīng)緩緩走出十來米,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他們的身影好像變得有些摸糊。
“阿月,走!壁w欽突然聲音一沉,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走在前面的楊二等人驀地憑空消失不見了,緊隨著我也眼前一黑,只覺得身體處在一個漩渦狂風(fēng)之中一樣冰冷,等再度睜開眼睛時,竟然已來到了一條黑暗的遂道口。
因為手里有趙欽的五指而頓覺安心,我們兩人隱身站在遂道口的一個路碑后,楊二等人此時也顯露了出來,他們連隊伍順序都沒變,依然是那樣不動不搖,很穩(wěn)地抬著棺材。
我看了一眼路碑上的字,竟然已是f市的外境區(qū),穿過遂道,就是另一個省份的地界了。
“他們這是要把棺材運(yùn)到云南嗎?”我驚詫的看著趙欽:“難道那里面是你的肉身?”
趙欽搖頭道:“不可能,即是我的肉身,我又豈能感覺不到!
正說話間,遂道那頭遠(yuǎn)遠(yuǎn)閃來兩束車燈光,只見楊二等人停下腳步,卻不落棺,只到等著那輛車子開近,打開貨車箱后門放下臺階,他們才一起合力將棺材抬到了車子上。
整個過程,十來個男人包括那個貨車司機(jī),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之后眾便一起上了大貨車和棺材同在后貨箱里。
“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繼續(xù)追嗎?”看著他們準(zhǔn)備出發(fā),我心里暗暗著急。
“自然要追,只不過可能要你受些苦累!壁w欽話完,環(huán)腰攬住我,輕輕一提,我們便飛身起來,在大貨車剛剛啟動之時,落到了他們的車頂上。
車子動了。
我嚇得一屁股坐了下去,這到好,真是驚險得可以,沒想到今生今世,這電影里的刺激情節(jié)咱還能體會一回。
趙欽盤腳坐下,將我攬在懷里讓身體不至于晃動,我們兩在黑暗之中卻視著,可憐,為了不讓車箱內(nèi)的人發(fā)現(xiàn),竟是緊緊地閉上嘴巴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音。
對了,電話,我急忙把電話拿出來給關(guān)掉,這時候要是別人給我打電話而鈴聲大響,那可也太狗血了。
隨著車子的速度提高,夜風(fēng)吹得身上冰涼只打哆嗦,趙欽動了動指尖,他想用法力讓我暖和些,我急忙一把拉住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突然就在這時候,只見前面高速路的中央站著個紅衣女人,那女人在車燈的光束下顯得漸漸清楚,臉色很白,那陰惻惻的目光讓人心里不寒而戰(zhàn)。
大貨車司機(jī)并不能看到她,車子自然是呼嘯著穿過她的身體。
“!”在車子頭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女人,抱著頭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等車子穿過她的身體后,我再回頭去看,只見她一臉陰沉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們咧嘴一笑,驀地一下,一條黑色的鏈子從天而降,一下子勾住了紅衣女子的脖子,將她像一只風(fēng)箏似的,往黑暗之中拉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