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方娟的臥里卻響起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這聲音把方先生和方太嚇了一大跳,兩人同時不自覺地拉住了對方的手,方娟的唇角上,卻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容不得多想,我轉(zhuǎn)身便往客臥里跑。
大師兄跟我在身后,一邊跑,一邊急急從道包里拿法器。
其實也就幾步遠,就在我跑到方娟臥室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裙子的背影,驀地一下子鉆進衣柜里去了,那速度和身形,絕不是人類,花裙子下露出的小半截腿,是灰黑色的。
“大師兄,快,去叫小白來!蔽覐拇髱熜质掷锝舆^銅錢劍,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衣柜,柜子門是半開的,可以看到里面的衣服依然在晃蕩著。
我一步步靠近,銅錢劍橫在胸前,那衣柜并不大,再加之有這么多的衣服,想藏也藏不住,聽到身后有小白和大師兄的腳步聲,心里也安了不少,我用最快的速度,驀地一下子打開了衣柜門。
“怎么回事?”里面什么也沒有,除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之外并沒有什么異常,我用手把掛著的衣服移往兩邊看了一眼,依然是沒有東西。
小白臉色微沉:“快叫方太和方先生把家里所有的柜子門打開,包括抽屜!
大師兄應了一聲轉(zhuǎn)身,我們也準備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沒想到方太和方先生已經(jīng)在門口,此時正好奇的往里張望呢,小白便說:“別看了,我剛才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快點的,動作麻利,不能讓那東西躲起來!
“哦,好,好!狈教头较壬F(xiàn)在慌了手腳,六神無主的答應著。我們?nèi)艘采锨皫兔Γ阉麄兗业墓褡娱T全部打開,包括廚房里的柜子抽屜,每樣都不能漏。
方娟一直環(huán)抱著手看我們忙碌,嘴角上始終含著一絲冷笑:“你們都瘋了嗎,這就是所謂的抓鬼嗎?”
我們都沒空應她,我拉開電視柜前的抽屜時,眼角余光看到方先生,心里的第一念頭就是,方先生好高。
不對,方先生的個子只是中等身材,大約一米七左右,怎么可能這么高,余光里看到的,大概有兩米那么高,心里一縮,我急忙扭過頭去,瞬間便嚇得心悸不已,只見方先生的脖子上,騎著一個女鬼。
就是先前跑進衣柜里的那個,只見她低垂著頭,頭發(fā)盡數(shù)披散在臉上,一雙灰黑色的手緊緊地抱住方先生的腦袋,兩只垂在方先生胸口上的灰黑色腿,似乎因為腐爛,有黑色的液體一點一滴順著腳掌流下來,可是,方先生卻什么也看不見,他只是扭著脖子說了一句:“怪事,怎么頭這么悶呢,是不是要感冒了!
我僵笑了一下:“方先生的臉色的確不好,不如這樣,先坐一會兒吧!”說話間,我伸手便去扶方先生,另一只手里的銅錢劍準確往上一揮,在方先生坐到沙發(fā)上的時候,我的銅錢劍也壓到了女鬼肩上。
這劍不重,可對他們陰靈來說,那可是重若千斤。
“別這樣,明月姐姐,你放過我吧!”女鬼身子一沉之后,突然抬起頭來開口說話,讓我心里一驚的是,這聲音和方娟的一模一樣,而且她抬起頭來后,發(fā)絲向兩邊分開,露出一張和方娟一樣的臉,只不過那臉上,卻有密密麻麻不少的尸斑。
怎么會這樣?我在心里暗討,方娟不是還好好活著的嗎?
小白此時從里屋出來,看到我于這樣怪異的姿勢站在方先生面前,已經(jīng)知道出事了,他當下便利落地兩指夾起一張符咒往自己眉宇間一貼,開了天眼,便也看到了我劍下的女鬼。
同樣,他臉上也掠過一絲詫異之色。
此時的方先生,好好一個大活人,脖子上騎了只女鬼,自然瞬間精氣神兒就不如先前了,只見他翻了翻眼睛,低喃一聲:“怎么這么困!
“方先生,打起精神來!蔽覛v聲喝他,在這種時候可不能睡過去,否則的話陰靈更能強控他的意志力。
方先生在我一聲喝止下,勉強撐著坐直了身子。
那邊方太出來,看到這樣的情況想要上前來問,被大師兄給緊緊拉住,方娟到是一臉好奇,生怕看漏了什么東西似的,緊張的握緊了拳頭。
女鬼的雙手,緊緊地抱著方先生的腦袋,我們不確定她下一步會做什么,如果她一用力呢?
僵持片刻,小白冷沉道:“我們放下劍,你先放過方先生!
“好!蹦桥砝淅鋺艘宦,小白向我使了個眼色,我便只好把壓在她肩上的銅錢劍拿開,誰想這劍一拿開,女鬼就驀地一下子不見了。
方先生才像緩過氣來似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只見客廳里的窗簾布無風而動了一下,小白手中的靈符隨之打出去,一瞬間,屋里所有被打開的柜子門都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好像有幾十雙手,一起在開關(guān)那些柜子門似的。
“!”方太嚇得一頭撲進了方先生懷里:“這,這是怎么了?”
大師兄和我分別站在方太和方先生身邊護著他們,方娟一直像個旁觀者似的站在那里,不動,嘴角卻綻著一絲詭異的笑,然后徑走到我身邊,伸過頭來輕輕的說了一句:“那是另一個我,你們把她給逼瘋了!
什么?我猛然扭頭看向她,這不可能,那東西的的確確就是陰靈而已,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方娟,和你爸媽坐在這里不要亂動!
方娟冷哧一聲,不滿地被我拉過去坐下。
小白那邊正在作法抓那女鬼,他手里的朱砂繩舞出美妙弧線,一繩繩朝空氣里抽打,打了十幾下,聽到一聲仿佛來自于擴音器里的慘叫:“嗚嗚,我是方娟啊,爸,媽,救我!
這聲音帶著重重的回音在屋子里環(huán)繞,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首先是方太,聽完聲音后,兩眼往上一翻給嚇暈了過去。
方先生緊緊地摟住她,嚇得手腳發(fā)抖,轉(zhuǎn)眼看著身邊坐著的方娟,竟然問出一句:“你,你是方娟嗎?”
“爸,你是不是瘋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方娟瞪了方先生一眼。
那邊小白還不放手,一繩再抽上去,‘撲通’從半空里掉下樣東西,那東西掉在地上時我們一看,竟然是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嬰兒哇的一聲,張開嘴巴哭了起來,小白伸手去摸他,手竟然穿過了嬰兒的身體,他一怔之時,那嬰兒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哈哈,我還會回來的!笨罩械男β暲J尖耳,隨著這聲音,好像那陣冷凌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我長吁一口氣:“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