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別笑了,我說正經(jīng)的!蓖跄钢约旱哪槪骸拔夷樕线@里,本來有顆痣,沒了,現(xiàn)在沒了!
“啥,啥沒了?”小白問。
“痣,我眼皮子底下有顆痣沒了!蓖跄樕蠂烂C的表情讓我們再也笑不下去,他再度指著自己的臉說:“這顆痣,前天晚上我睡的時候還在,可是早晨醒來,它就不見了,這痣可跟了我小二十來年!
“怎么回事,你點藥了?”我困惑的看著他的眼皮子底下,看不出一點點疤痕的樣子。
“沒有!蓖跄珦u搖頭:“我這痣不是被點了藥,而是被吃了,被那只黑狗給吃了!
驀地一下,我和小白這次是真的笑不出來了:“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啊,可是事情他就是真的發(fā)生了,你們知道嗎,現(xiàn)在我身上的痣,已經(jīng)全部被它給吃光了,你們說,等它沒有痣吃的時候,會不會吃我?。俊蓖跄p手指著自己的樣子,讓人心里一縮:“所以我這幾天才吃很多知道嗎,就是希望它能吃到我吃的東西,而不要反過來傷害我!
我和小白無言對視一眼,小白道:“王墨,你先不要緊張,我……”
“什么叫不緊張,這事兒弄誰身上誰不緊張?你們到底安的什么心,為什么要在我酒醉的時候把我給拉出去紋了這么一個東西,為什么?”王墨一下子就發(fā)飆了,大概是這幾天以來一直壓在心里的恐懼都暴發(fā)了出來。
“王墨,你這話就太過了,你他媽想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想我們會害你,懂嗎?”小白也怒了,一把揪住了王墨的衣領(lǐng)子。
那邊護士室里就有護士站出來說:“哎,你們家屬吵什么吵,不要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我站在兩人身邊,一手鉗著一只袖子:“別吵了好嗎,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情弄得人盡皆知你們才滿意?”
兩人這才憤憤地撒了手,王墨低沉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沖你發(fā)火的。”
小白沒說話,而是抑頭嘆了口氣。
我說:“王墨,這件事情,你只能往好里去想,我們這么做是對你好,絕對沒有壞處,至于你今天說的它會吃你身上的痣這件事情,我們一會兒回道觀里去找老道長商量一下,看怎么能幫到你!
王墨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我們沒有等吳院長和小孩就直接回了道觀里,把王墨的事情跟老道長說了,回去的時候,我還回櫻花山把古書也帶上了,我們翻遍了古書也找不到合適的方法,老道長更是一愁莫展。
當誤之急只能化了道凈心符咒給王墨讓他喝下,然后由大師兄帶回房間里去休息。
王墨走后,老道長才說出了心里的真實想法:“這小子的命格定數(shù)一直沒什么變化,有了這黑狗后才多活了幾天,他現(xiàn)在卻嚷嚷著要拿掉這黑狗,雖然這東西是有些邪性,可是一旦拿掉的話,我怕這小子的命線就此斷了!”
我沒想到會這么嚴重,大概小白也沒想到,我們兩同時一愣。
沉默在小小的房間里傳遞,雖然認識王墨時間不長,可有些人就是這樣,那怕是短短幾天,你也能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如果他真死了,我想我們?nèi)魏我粋人都無法接受。
“能不能續(xù)命?”小白驀地打破沉默。
“續(xù)命這種事情傷天害力,不是我們道家人能做的事。”老道長搖搖頭。
我知道,續(xù)命,就是把另一個人的命移到王墨身上,王墨是活過來了,那別人呢?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偷命那么簡單了。
老道長嘆一口氣:“如果那紋身黑狗真的開始反噬王墨,而這幾天他的命格也沒有什么變數(shù),那只能說,是他小子的命數(shù)如此了。”
離開道觀下山的時候,我和小白走了很長的路沒有說話,有時候,唯一的方式只能閉嘴沉默,我們都為王墨擔心,可卻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那種迂回在心里的難受真是令人發(fā)狂。
林阿寶和大師兄在工作室門口打撲克,看到我們,林阿寶便喜滋滋地迎了上來:“小白師兄?”
小白沒有理她,繃著冷臉進了工作室。
“哎,這大清早的又吃槍藥了?”林阿寶低咒一句想要追進去,我急忙拉住她,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去打擾小白,讓他獨自呆一會兒。
林阿寶憤憤地瞅了屋內(nèi)一眼,沒再言語。
中午的時候,阿布來給我送飯,他今天還帶了湯圓一塊兒來,阿布戴著副墨鏡,全身黑,手里提著一只粉紅色的保溫瓶,腰板挺直,湯圓一團白,琥珀色的眼底流淌著慵懶的光茫,輕松蹲在他的肩膀上。
這樣一個人和一只貓,畫面看上去很不真實很詭異好嗎,我真是為他們捏了一把冷汗。
進了工作室后,湯圓便從阿布肩上跳下來,啊嗚一聲撲進了大師兄懷里,大師兄可樂了,湯圓湯圓,恨不得把他再搓揉圓些似的。
林阿寶說:“不行,明月姐姐有愛心午餐,那我們怎么辦?這樣吧,我叫外買?”
小白悶悶地站起來:“出去吃。”
“真的。”
小白沒理她,徑自往前走了,林阿寶愣了一下之后連忙追去,大師兄也及急抱著湯圓追了出去,一時間,本來熱鬧的工作室里,就只剩下了我和阿布兩人。
我問阿布:“阿布,你吃過沒有?”
阿布搖搖頭:“我不需要每天都吃!
他的話音剛落,我便突然感覺到渾身一冷,是那種刺骨的冷,這種強大而又據(jù)有攻擊性的感覺,瞬間讓我全身一縮,我想起了一個人。
“小日子過得不錯!蔽业纳磉叄康刈粋黑霧燎繞的人,看得出他是個人形,可卻看不清楚他的五官,隨著他冷凜如冰的聲音,工作室的門啪的一聲自動關(guān)上了,阿布被直直地定在原地,滿眼焦急的看著我。
“阿布,我沒事,你不要亂動。”我冷靜說完,扭頭直視著黑霧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我說,我想占有你,你會高興些嗎?”冷冷地問,邪惡的笑聲從他嘴里傳出來,和趙欽一模一樣的聲音,可我知道,他絕不是趙欽,絕不。
“你無恥,有本事的話,為什么不露出真面目來?”我恨眼瞪著他。
“因為我怕我露出真面目來,你會被嚇死,知道為什么嗎?”黑霧人湊過他的頭來,很冰的感覺,我覺得好像是自己把頭給伸進了冰箱里,他接著說:“因為,我,才是真正的趙欽。”
任何人聽到這樣的話,難勉都會一愣,我亦是,我只覺得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手心里全是冷汗:“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