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王墨自罰了三杯,除了大師兄沒心沒肺的吃得很痛快之外,小白也光見喝酒了。
我和趙欽先離席。
今天是余音街顯得異常的熱鬧,人來人往多了許多,遠遠看去,是刻章小店那家門口掛著大紅燈籠,貼了兩張大紅喜字兒,真是映景似的,剛才在飯館里說的話,此時又看到了別人辦喜事。
趙欽怕別人擠到我,伸手攬在我肩上摟著我走,問我:“現(xiàn)代人結(jié)婚還興三拜九叩嗎?”
問得突然,我一時愣。骸皯摃,我不太了解這些!
他便很神秘的樣子,薄唇邊噙了一絲笑意。
“明月姑娘,明月姑娘!鄙砗笸蝗粋鱽硪魂嚹_步聲,回頭一看,是印章店的老板劉叔。劉叔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裝,按理來說,這種衣服穿上去很正式,可是怎么看,都覺得太沉悶了些。
“劉叔。”我往前走了兩步迎他:“恭喜你啦!”心里一點數(shù)也沒有,其實并不知道他是嫁女還是兒子討老婆。
“哎,恭喜什么呀,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才討老婆,丟人!眲⑹鍏s說。
我一下子有些懵,幸好沒有說出不該說的話來,感情不是小輩,是他自己討老婆,一下子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僵。
“明月姑娘,是這樣的,我請你幫我個忙。”劉叔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子。
“好的,你說!
“我那個新婚老婆不知道怎么,剛才拜過天地后進了洞房后,她老在那里偷偷的發(fā)笑,我心里沒個底,又怕說出去讓人笑話,這不正想去你們工作室里找個師父幫忙偷偷看一眼是怎么回事,你能幫我去看看嗎,現(xiàn)在親戚朋友一大堆,一會兒新娘得出來撒糖,那非得出丑不可。”劉叔越說越激動,他這個歲數(shù)遇到這樣的事情,沒在在親戚面前露陷,已經(jīng)算是很鎮(zhèn)定了。
事情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我不能不去,回頭和趙欽交換了一個眼色,別人的新婚洞房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方便進去,所以先回工作室等我,我轉(zhuǎn)頭看著劉叔:“行,我跟你去瞧瞧,前面帶路吧!”
“那謝謝你了明月姑娘。”劉叔帶著我從一間小店背后繞過去,直接從他家小后門上了二樓,新婚洞房就在二樓,大紅的對聯(lián),喜氣十足,樓下人來人往的,有說有笑的,一片熱鬧非凡,相比起來,樓上就冷清了許多。
推開新房門,我看到床上坐著位穿著大紅色嫁衣的新娘子,大約小劉叔十來歲的樣子,紅色的復古婚服將她的臉蛋映出喜色,長得很是好看,可是再一看,就覺得好看的臉上沒有表情,兩眼呆呆地看著地面,驀地一下,咧開嘴笑了笑,又立刻收起嘴角。
“看到?jīng)],她就是一直這樣子,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了!眲⑹迕X門上的汗。
我摸了摸手上的雨靈咒,心里只突突:“劉叔,你先出去!
劉叔看到的,只是新娘子似乎無意識抽動的嘴角,我看到卻不一樣,我看到新娘子肩膀上坐著個大約三四歲,束著沖天辮的小孩童,新娘那僵硬的笑,就是被這小童用手捏出來的,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同時一捏新娘的臉蛋,新娘便笑了笑。
身后,響起劉叔關門的聲音。
我一步步走到新娘面前,那孩童留意到我能看到他,可他依然挑釁地一下一下地捏著新婚的臉蛋。
“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快點離開!蔽翼阶雷由嫌袨樾履餃蕚涞耐肟,當下便一把抄起那副筷子,穩(wěn)穩(wěn)地夾住了小童藕節(jié)一樣的手臂上。
“哎呀!毙⊥粖A得吃痛,撲通一聲丟到了地上,發(fā)出尖尖的聲音:“我在這條街上玩了幾百年,你憑什么管我?”
“人有人界,鬼有鬼道,你不越界,我自然不會管你!蔽依溲劭粗⊥,手里的筷子故意往前伸了伸:“還不快走!
小童嚇得退后兩步,驀地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走之前,竟然還發(fā)脾氣似的推翻了喜桌上的水果盤,真是個脾氣爆燥的小老頭兒。
劉叔聽到盤子落地的動靜,嚇得急忙推門進來:“明月姑娘,沒事吧?”
“沒事了!蔽艺龔澭⌒履锏幕⒖冢宜皇且粫r受了小鬼戲耍,所以很快便清醒過來,撲閃著眼睛,一臉的匪夷所思,我急忙說:“劉叔,還不快點帶新娘子下去發(fā)喜糖,大家都等著呢。”
劉叔會意,這便上前去拉著新娘子的手下樓了,沒給她問話的機會。
我亦長長的吸了口氣,轉(zhuǎn)身下樓回到了余音工作室,卻沒有在工作室里看到趙欽的影子,小白和王墨醉熏熏地躺在沙發(fā)上,大師兄說他們都喝多了。
問他趙欽呢,說他們回來的時候不見了。
看小白和王墨實在醉得不輕,我去藥店里給他們買了幾只葡萄糖,和大師兄一起給他們硬灌下去。
“怎么醉成這樣,就不能少喝點嗎?”看著這副爛醉如泥的樣子,只覺得心里來氣,現(xiàn)在我最擔心的是王墨,他的命格快斷了,可他還整天醉生夢死的。
“攔不住,興許是太久沒見面,大家都高興吧!贝髱熜窒蛭覔u搖手:“算了明月,你也別管他們了,就讓他們睡會,醒了啥事沒有!
“那你們休息吧,我得上山一趟!闭垓v得夠嗆,我上山的時候,心里有個疑問,趙欽去哪兒了?
老道長顯然對我再次上山一點也不意外,我得跟他說兩件事,關于局長說把趙欽肉身轉(zhuǎn)運到云南的事,再就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王墨就這么死了吧?
“丫頭,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不想這小子死,可是改命格這東西是違背天理的,我還做不到。 崩系篱L皺著老眉,今天中午都沒和我們下山去吃飯,可見是真的擔心王墨。
“長生花能救他嗎?”我說:“趙欽給我找了株長生花,只可惜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是長出兩片綠芽而已,如果它真如書上所說的那么有郊,那葉片行嗎,能不能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一愣之后,老道長搖搖頭:“所謂長生花,自然是花開為郊,沒想到趙王爺還真有這般尋寶的本事,改日一定叫他隨我去青鵝山尋一尋有沒有傳說中的龜寶!
一不小心話題又扯遠了,我說:“道長,尋寶的事情來日再說,你且快點想想辦法,王墨這小子真死了的話,那老天爺對他多不公平呀!”
“那是他的命!”老道長深深嘆了口氣,瞇上眼睛掐指算了算:“哎,今天有個時辰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