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的過渡房里瞬間升起幾分溫馨氛圍,大師兄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我立刻沖著他一笑:“大師兄,我們之間沒必要這么客氣,那古書雖然是我的,可上面有好多法子其實我滲不透,如果你有時間,大可以借去一瞧!
“呃,這個,就不必了,我只要那段清心咒就行,明月都滲不透的東西,我這榆木腦袋又怎么看得懂?”
對于大師兄的悶悶,我莞爾一笑:“你呀,總是那么小看自己,半年前,我還不知道我有雙陰陽眼呢。”
小白和老道長從左峰辦公室里下來,看他們的神情應(yīng)該也沒問出什么來,小白還罵了句臟話:“只要是官家的事情,大都離不了一個字‘等’!
我笑說:“算了,左峰也是公事公辦,他已經(jīng)給我們找律師了,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蔽野讶フ谊懹杪?shù)南敕ㄕf了后,小白和老道長一至贊同,他們便急匆匆離開找關(guān)系去了。
我和大師兄,只能乖乖坐在過渡房里等。
一直等到晚上,左峰除了給我們送飯來,卻并沒有提審我們。
后來才知道,是局子里上級領(lǐng)導(dǎo)發(fā)現(xiàn)我們跟他平時有來往,所以不想讓他提審我們,而是親自由局長大人提審,可是,這局長大人公力繁忙,我們便只有一直干等的份。
大概到晚上八點鐘,天已經(jīng)黑了,還是沒有人對我們不聞不問。
看著若大的警察局院子里連個人都沒有,大師兄問道:“明月,他們不會把我們給忘了吧?”
我搖搖頭:“怎么可能!
兩人一起眼巴巴地看著鐵欄門外,要知道,如果一整晚沒有人理,那我們這坐一晚可得受罪。
就在這時候,身后響起‘啪’的一聲響,像誰拿了只裝滿水的塑料袋摔到地上似的,我和大師兄嚇得同時回頭,就著院子里微弱的燈光,只見一抹雪白欣長的身影是趙欽,而他的腳邊,此時正撲伏著一團灰色的東西。
那東西像一只蝸牛似的軟軟綿綿伸展開,竟然是個人。
趙欽走到我面前,聲音冷凜:“出去了轉(zhuǎn)了一圈,只有抓到這么一個!
“他是什么,像朱祥一樣的魂?”因為感覺不到對方那種冷冽的涼意,我已猜出幾分。
“是,我想他一定知道朱祥的事情,所以抓來問問!
在我們說話間,那只魂緩緩站了起來,是一個半大小伙子,大約有十八九歲的樣子,臉色很蒼白,沒有神采的眼睛里露出幾分怯意,站起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擠聲往鐵欄門外跑。
我身邊的趙欽哪里會放他走,他只需微動一下腳步,便一只手掀住對方的后衣領(lǐng),再拖手往前重重一摔,再次響起‘啪’的一聲。
很奇怪,魂既沒有重量,怎么又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你們想怎么樣?”這只魂見跑不掉,只好開口試探。
“你只要告訴我些事情,我自然讓你走。”趙欽轉(zhuǎn)過身和我并排站在一起,這才問:“你們魂是不是可以隨意進(jìn)入一個家庭?”
“嗯,可以的!毙』锢蠈嵉攸c點頭。
“那為什么朱祥會需要我的幫助才可以進(jìn)屋,難道是我們想多了?”我問他。
“不是的,我所說的可以進(jìn)去,是直那些家里沒有防備的人員,可是如果對方有部陣或者是放著什么鎮(zhèn)邪之物,我們是沒辦法進(jìn)入的,這一點,我們和陰靈沒有辦法相比。”
“那,你們可以控制一個人嗎?”
“能,但那會耗費自己的靈力,我們本已經(jīng)是只魂了,如果再耗費靈力,那恐怕會灰飛煙滅也說不定!毙』镒訂柕溃骸拔抑,你們要找朱祥是吧?那個已經(jīng)在街上晃蕩了十幾年的男人!
“他在哪兒?”我問。
“不知道,最后一次見他是在上個月,后來就沒看到了。”小伙子看著我們:“知道的我都說了,我能走了嗎?”
我看向趙欽,對他點了點頭,這小伙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會說謊的人,而且聽他這么說完,我暗想,朱祥會不會是殺完他老婆之后,自己灰飛煙滅了呢?
見趙欽并沒有反對的意思,那小伙子急忙穿過鐵欄門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時候,院子里急急駛進(jìn)一輛黑色警用車,車輛的大束光亮打到過渡房里來,趙欽幾乎在轉(zhuǎn)眼之間就消失隱起進(jìn)了空氣里,耳邊,響起他涼涼的聲音:“別害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我和大師兄裝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兩人一起并排靠墻坐在地上,只到那束車燈光驀地關(guān)掉。
“明月,是不是那個局長來了?”大師兄問我。
“可能是,大師兄,記住了,一會兒如果問起來,一定得咬死我們是顧太請去看風(fēng)水的,只有這樣,才說得過去,否則我們陌生人之間,怎么可能突然會有接觸。”
我交待完,大師兄說他知道了,明白該怎么做。
然后,從車子里走下來的人,便在左峰和楊米米的陪同下向我們走了過來,的確是那相警察局長沒錯,雖然只在局子里偶然遇到過一次,可是我記得。
局長的身后還跟著兩位警員,陣仗很大,好像擔(dān)心我和大師兄真的會跑掉似的。
幾個人齊齊在我們過渡房門口站定后,臉上表情各異,相比起楊米米的得意暗笑,左峰神情復(fù)雜,他招了下手,那兩位警員就走上前來,打開門對我和大師兄吼道:“出來!
我去。我和大師兄灰溜溜地從里面出去。
左峰:“現(xiàn)在我們局長親自提審你們,請兩位配合。”
那兩位警員真像押犯人似的,一人一個給我們戴了手拷,這還是頭一次戴這東西,就別說心里有多膈應(yīng)了。
我們被帶到了一樓的一間審訊室里,局長坐在我們對面,左峰和楊米米一邊一個做助手的樣子。
這位局長官譜很大,總之有些人當(dāng)官后,你就會覺得,他除了官譜大,究竟是憑什么當(dāng)上的官,而眼前這位,給我的正是這種感覺。
因為還沒有正式例為嫌疑犯,所以我和大師兄被一起提問,又或者,是局長大人太懶。
和事先說的一樣,我們回答一至,都說是去給顧太看風(fēng)水。
“就憑你們兩個?”局長表示很懷疑我們的能力。
“沒錯,就憑我們兩個!币驗閷徲嵤依锕饩足,我看到局長的雙腿之間,竟然有一根鐵鏈子,那鏈子分別拴在兩只腳裸上,泛著鏜亮的白光。
雖然我不知道這鐵鏈子是什么東西,可我知道那定然只是我能看到的東西,否則的話,除非他神經(jīng)病在腳上拴這樣的東西,這讓我想起了電視劇里看到的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