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長眉頭擰結(jié):“走倒路,這可是比前幾天嚴(yán)重多了呀,只有走陰路的人才會走倒路,李先生在屋子里走倒路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東西?”
李小松急忙搖搖頭:“沒有。”
他這反應(yīng)彼快,反而令人有些懷疑。
我們幾個互視一眼,大家心里都有些困惑,他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呢,或者是說,他只是不想讓朱翠花知道。
“咳,那既然李先生什么也沒看到,我們不如先去你們的臥室里擺個護(hù)神陣,晚上兩位就大可不必再到酒店里去住了,其實如果李先生真被那種東西給纏上的話,無論住在哪里,他都一樣能找到!崩系篱L對李小松的反應(yīng),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
朱翠花打了個冷戰(zhàn):“那還請老道長快點幫我老公想想辦法,好讓他早日脫離苦海!
老道長打了個道訣,轉(zhuǎn)身吩咐:“走吧,上樓去擺陣。”
我和大師兄急急跟在老道長身后上樓,護(hù)神陣其實并不難擺,只是在房間的四角貼上安神符咒,再由老道長灑些凈水,做幾句禱告就行。
帶我們上樓的傭人是個五十來歲的長辯子阿姐,此時幫我們把門打開后,就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門外不敢進(jìn)去了,可見,平時朱翠花對他們管教得很嚴(yán)格。
我們擺陣的時候,阿姐一直沒有離開,而是探頭探腦的往里張望,好像有什么話要跟我們說,卻又欲言又止似的。
我便故意向她招了招手:“阿姐,可不可以幫個忙?”
阿姐聽到我叫她,自然便進(jìn)屋來了,問我要做什么?我說你就這樣站著,跟我們講講朱家的事情就行。
“這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下人,是不能在背后胡亂評論主人的!卑⒔阋宦牐瑖樀弥粨u手。
“是嗎,可是我怎么覺得是你自己有話想要跟我們說呢?”我看進(jìn)她的眼睛里。
阿姐心虛地垂了下眼睛,再回頭看了看屋子外面,這才小聲說道:“以前,我們還有一個小姐妹叫熏芳,一年前上吊自殺了,就在院子后的那棵槐樹上上的吊!
這到是奇了,那天我看到的女人正是在那棵槐樹上,我們不由得停下手里活兒,一起看著她,老道長問:“你知道那叫熏芳的女施主是為什么上吊自殺嗎?”
阿姐小聲說:“當(dāng)時女主家說了,是熏芳偷了她的一枚戒指,那天女主家把熏芳好一頓毒打,隔天早晨醒來,大家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上吊自殺了!
我張了張嘴,剛想問她熏芳真是那樣的人嗎?
誰知道,李小松竟然冷著臉走了進(jìn)來,阿姐瞬間被嚇得垂下眼瞼,有些無措。我反應(yīng)彼快的往她手里遞過去一截紅線:“阿姐,麻煩你幫我拉到這邊來!
阿姐會意,聽我的指揮幫著拉線,算是為自己化解了一場小小的危機(jī)。
“怎么樣了,陣擺好了嗎?”李小松的語氣里對我們彼有些不屑,因為有朱翠花在的時候,他幾乎沒有開過口,可是此時聽到他這樣的語氣,我頓覺有些討厭。
“已經(jīng)快好了!崩系篱L到是不急不惱,好脾氣的笑著。
“行了,弄好了快點出去,反正你們也就是哄哄翠花,根本就幫不了我什么!崩钚∷梢黄ü勺酱采,拿出手機(jī)來開始在那里翻弄。
我一下子火氣上來了,正想跟他理論幾句,被老道長用眼色示意給壓了下來。
老道長轉(zhuǎn)頭說:“好了,阿姐,你可以下樓去看看其他人需不需要幫忙了,我們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好的!卑⒔氵不快點走為上策,轉(zhuǎn)身把手里的紅線遞給我就出去了。
只到阿姐走遠(yuǎn),老道長這才悠悠地說了一句:“李先生大可放心,只要是陰靈,我們擺的陣就一定會起作用,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睡個好覺了!
“如果不是陰靈呢?”李小松竟然反問了一句。
“那也沒關(guān)系,不管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陰靈,只要我們在這里觀察一晚自然會找出真相來,到時候就知道是該由我們來治還是找醫(yī)生了!
老道長的話音剛落,李小松就變得有些煩燥不安起來。
他手里滑動電話的速度很快,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網(wǎng)頁就滑過去了,說明他心思不在手機(jī)上。
我和老道長對視一眼,大家心里都明鏡似的,這姓李的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朱翠花,現(xiàn)在,他大概擔(dān)心我們真的找出點什么來,那他就沒辦法跟朱翠花交待了,還真是要臉不要命。
終于等我們擺好陣,就要轉(zhuǎn)身出去的時候,這位李大爺終于忍不住了:“呃,那個,等一下。”
“叫誰?沒名沒姓嗎?”我譏諷他一句。
“我沒記住你們姓名,老道長,我叫老道長。”他難堪地說。
老道長穩(wěn)穩(wěn)地站定,轉(zhuǎn)身好脾氣的笑道:“李先生有什么話,只管說!
李小松竟然說了一句:“能不能讓這個女人和這人也出去!彼懿欢Y貌的指著我和大師兄。
“哦,他們呀,是我的徒弟,自然是總要跟著我的,我在哪里,他們就會在哪里,李先生有話不防直說,就算他們現(xiàn)在不知道,等做法事的時候,他會全部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李小松一臉錯愕。
“我猜的!崩系篱L云淡輕風(fēng)。
李小松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又上前去把房門給關(guān)好,這才說:“其實,其實我前不久,去了一趟泰國!
“哦,這很不錯啊,有錢就是好,可以游山玩水,出國放松放松心情!
“泰國我去過好幾次,但是這一次,有些和往常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
“我們這一次,是幾個好哥們一起去的,到了泰國那天,一切都很順利,可是當(dāng)天晚上,一個喝醉酒的哥們說去看人妖表演,后來人妖表演結(jié)束后,按照慣例,我們都會帶一個人回酒店,有的帶漂亮的女人,有的帶人妖,我其實性取向一直很正常,可是那天晚上,我突然很想試試人妖是什么滋味兒。所以,就挑了一個他們跳舞團(tuán)隊里最美的人妖帶回酒店,他叫阿吉,大約二十一二歲,長得高挑性感,要是不出聲,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他是一個男人。”
聽到這里,我突然有些后悔,我和大師兄真應(yīng)該出去的,這么重口的事情,尤其不適合大師兄這樣的小透明來聽。
老道長問:“后來呢?”
李小松抬起雙手煩燥地搓揉了幾下頭皮,點然一支煙,又問老道長和大師兄抽不抽,在他們都搖頭后,他自己才深吸一口,開始接著講:“后來回到酒店,阿吉說,他不喜歡燈光太亮,只有在低暗的燈光下,才會更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