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的話讓我瞬間石化在那里,怎么可能,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罵出這么惡毒的話,難道,就因為看到趙欽抱了抱我。
我搖了下腦袋:“麗麗,姐姐不是那樣的人,我……”
“麗麗,我們走!标愱惡茉幃惖男α诵ΓD(zhuǎn)身拉著麗麗的手走了,轉(zhuǎn)身之時,驀地一下子伸過手來摸了我頭發(fā)上一下。
我下意識地嚇得縮了下脖子,耳垂像碰到了陳陳的指尖,很涼的一點。
趙欽從屋里出來,拉起蹲在地上的我:“這兩個孩子很奇怪!
是很怪,等他們快要走到正房屋門口的時候,陳陳轉(zhuǎn)頭看著我,微笑著拿起自己的手聞了聞,是那只摸過我頭發(fā)的手,那表情和動作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猥瑣感。
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就算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對異性有好感,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表達方式吧,更何況,陳陳才十二三歲。
“走吧,我們回屋去!壁w欽拉過我的手。
我暗自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總能想到陳陳和麗麗突然站在窗子外的情景。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好不好?”我問趙欽。
“沒關(guān)系,你睡你的,我看著你睡。”他薄唇一勾。
“不,我,我怕陳陳和麗麗再看到我們,這樣不好!
趙欽便伸出指頭戳了一下我的額頭,好吧:“聽娘子安排就是!痹捦晟爝^頭來親了我額頭上一下:“你進屋,我就走!
我只能乖乖點頭進了屋,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一頭倒在床上,眼前,不時飄過陳陳臉上那種怪異的表情。
心想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就算孩子早熟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想了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是深夜幾點鐘,我猛然一下子醒了過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夢到站在懸崖邊上,一下子往下跳,心里一空。
醒來后,只覺得一道陰影投在臉上。
不對,我睡之前,并沒有關(guān)燈,因為一時乏困而睡了過去,所以燈一直亮著,而雪白的天花板上,也是一片光亮。
瞬間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恐懼感涼涼地流向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我一點點轉(zhuǎn)動眼珠,看到,在自己的床邊,站著個女人。
女人一身藍色的土布衣服,是那種那古老的款式,腦后披著一頭長發(fā),背對著我站在燈下,所以我臉上的陰影部份,就是她投下的影子。
也就是說,她是人不是鬼。
可是,她是誰,為什么會半夜三更來我屋里靜靜站在燈下不作聲。
都說人嚇人嚇死人,此時我內(nèi)心里的害怕,并不比看到鬼少。
此時,那女人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看著她對面墻角處的一個沉舊衣柜,那柜子我白天好奇的時候打開看過,里面什么都沒有,是空的。
然而,就在這死一般的沉靜之下,那柜子門竟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小縫,就好像里面躲著個人,此時打開一小縫往外看似的。
瞬間,我頭皮發(fā)麻,渾身發(fā)涼。
那柜子分兩層,無論是哪一層,都不可能藏得下一個人,除非是鬼怪。
可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陰靈,如果真是陰靈,那種剌骨的陰冷感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
“唉!”一直像個木偶似的站著不動的女人突然長長而哀怨地嘆了口氣,而后向前走了兩步,彎腰從里面打開那道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的柜子門。
竟然從里面,抱出一個粉嫩可愛的襁褓嬰兒。
“看看你。”女人強顏歡笑似的說了一聲,聲音低微,內(nèi)斂,從語氣里也能聽出她柔弱的感覺。
我心里已經(jīng)對這女人是誰有了些猜測,同時,她也轉(zhuǎn)過身來,竟然是阿正的老婆阿花。
我急忙半閉上眼睛,偷偷觀察著她。
只見她母性十足的幫嬰兒掖了掖襁褓,而后便抱著孩子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只到聽著她的腳步聲走遠,我才敢睜開眼睛大口喘氣,這叫怎么回事,柜子里怎么會有個嬰兒,而且,她是什么時候把嬰兒放在里面的?
我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半。
事到如今,我只能開著燈睡一晚上了,如果此時起來關(guān)燈的話,那豈不是招認了自己剛剛是醒著的事實,至今想起阿花背對著我的床站在燈下的樣子,依然覺得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聽著窗子外老道長打健身拳的聲音,我終于可以安心下來,迷迷糊糊睡了一陣。
醒來后,趙欽就坐在我的床邊,兩眼清明的看著我。
我用了兩秒鐘讓自己清醒起來:“快,去看看那個柜子里有什么?”
趙欽眼眸光波未動,他只是伸出勁臂,往我背下一抄將我抱了起來,暖聲問:“怎么了?”
“昨天晚上,阿花進我屋里來了,從那個舊衣柜里抱走一個嬰兒!蔽覠o暇顧及他,推開他赤著腳下床,跑到衣柜前打開柜子往里面看,很失望,和昨天看的一樣,里面什么都有,而且柜子也沒有任何異常。
我敲擊了幾下柜子里層,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轉(zhuǎn)過頭,卻是看到趙欽坐在床邊,眉眼里全是失落:“阿月,能別這么無視我好嗎,我可是你的相公。俊
呃……好吧,我愣了一秒鐘:“好了,我看到你了!
話完穿上鞋,拖著他的大手:“我們出去把這件事情告訴老道長!
“你還是不太重視我。”趙欽的聲音在頭頂上涼涼響起。
我裝做沒聽見,拉著他出了門。
恰在這時候老道長一招黑虎掏心打出來,差點打到拉開門出去的我臉上,他迅速一收拳,目光,困惑而不滿地越過我,看到趙欽臉上:“咦,大清早的,你怎么從丫頭房里出來。”
趙欽什么也不解釋,他只是揚了下唇角。
我的臉卻刷地一下子紅了,不過,重點不在這里。
“老道長,我要點事情要跟你說!蔽壹泵ι锨叭ダ系篱L的道袍,及時打斷了他那些多余的想法。
“啥事?”老道長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向我。
“昨天晚上……”我剛說了幾個字,就一下子噎住了,只見阿花一只手抱著個嬰兒,另一只手里端著只木盆,來到院子里,打開襁褓給那嬰兒洗澡。
“丫頭,怎么了?”老道長見我愣在那里,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懵了,昨天晚上看到的不是幻覺,而且人家阿花,好像也并不想向我們瞞著這嬰兒的事。
我說你等等,便撇開老道長向阿花走去。
只見她洗孩子的手法很是熟練,動作利落到連我們這護士也自愧不如。
見我走近,阿花抬起眼睛來沖我呵呵笑了一下。
我也回她一笑:“阿花姐,這是你家的小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