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急忙退出屋外,我驀想起一件事:“不行,還有靈兒在里面,我們得去救她!
“不必了!壁w欽將我的手拉住,淡淡說了一句:“靈兒,其實也只是一個被陰靈符身的布偶!
我一下子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屋里,傳來金霸云的慘叫聲。
小白說:“那個屋頂上的女尸是他用來鎮(zhèn)壓怨靈布偶的,現(xiàn)在女尸落地,所以那些布偶就全都開始能動彈了,看樣子,這老小子怕是活不過明天了!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金霸云究竟害了多少人,可是如果我們真報了官家的話,難說又得劃個精神病之類的,而且以他的詭異之法,估計等警察到,他早就溜之大吉了,所以被自己所造的布偶給殺死,應該就是他最合適的下場。
后來在路上,小白老實說:“其實金霸云脖子上那個,真的是個陰瘤,逗他玩呢。”
大師兄一邊哈哈笑,一邊把這些記錄下來,我說我們講的話就不必再記了吧,大師兄說,要的,等改天我們?nèi)绻呱⒘,看看這些本子上記下來的,我就永遠也不會忘記你們。
說得彼為傷感呢,我看了趙欽一眼,他垂著如月一般清明的眼眸,薄唇微抿,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就算處置了一宗被下咒的危機,我們?nèi)匀婚_心不起來,老道長還沒找到呢。
我們往城市的方向走了一會兒,前面就傳來呼嘯而過的消防車聲音。
金霸云的小屋著火了,火光下,一大股濃濃的煙霧直沖天際。
“看樣子,此次一定會驚到黑衣妖道了!壁w欽說。
我說:“對了小白,你不是也會卦氣脈嗎,用這個找找看?”
小白搖搖頭:“我最多只能卦到一百米以內(nèi)的,若大的城市,要找到老道長的氣脈談何容易!
走頭無路的我們只能再次回到老道長和大師兄走散的步行廣場,此時,已經(jīng)是快十一點的時候,廣場上行人稀少,一眼看過去也知道沒有老道長的蹤影。
轉了一圈無果,大師兄臉色很難看:“要是我當時一直跟著他該多好,我真笨,連師父也能跟丟!
就在這時候,廣場上的大屏幕正在直播新聞,恰好播放的正是金霸云家著火的事情,只見女記者兩眼泛淚,聲音哽嗯的播報著現(xiàn)場實情。
“一個殘疾人,他已經(jīng)過得很不容易了,可是卻又糟受這樣的滅頂之災,還記得以前金先生常說,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做更多的布娃娃曾送給貧困山區(qū)的那些小朋友,多么有愛心的好人啊,卻發(fā)生了這樣讓人痛心的事,不過幸好,英勇的消防隊員來得及時,救出了金先生的女兒靈兒,關于靈兒的傷勢,我們會一直追蹤報道!
我頭皮一麻:“他們竟然救出了靈兒?”
小白說:“看來我們小瞧這小東西了。”
話完推了正在做筆記的大師兄一下:“大師兄,快別記了,你好好想一想,最后一眼看到師父是怎樣的情形?”
大師兄瞇眼想了一下,很果斷的給了我們一個結果:“沒什么特別的畫面,就我們一起走,走了幾米,我回頭一看,他就不見了!
我翻了記白眼,還算是給大師兄留面子了。
小白直接踹了他一下:“使勁兒想,否則師父如果有個三長兩短,那就全怪你。”
大師兄快哭了。
趙欽卻離開了我們,獨自默默地走到了廣場的另一邊,好像在找著什么,一路微微彎著腰,看得很仔細。
“你在找什么?”我跟了過去。
“你聽沒聽過,人走過的地方,不管再怎么小心,都會有痕跡,所以鬼也一樣,如果他們來過,那一定會留下些東西!壁w欽看著我勾唇一笑。
我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不過,人過留痕到是真,看看現(xiàn)在的風景區(qū),唉,算了,懶得吐槽。
“所以呢?”我問他。
“這個世界上,能讓老道長跟著去而又匆忙得來不及跟大師兄說一聲的,只有陰靈!
趙欽淡淡一句到是說到了重點,沒錯,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止老道長匡扶正義。
小白和大師兄走了過來,聽到我們的交談,不由得一拍額頭:“對呀,我怎么沒想到!
于是我們一群人一起低著頭在廣場上找痕跡,自然,趙欽找的是陰靈痕跡,而我們找的卻是,老道長會不會留下什么,比如糯米之類的。
“找到了!贝髱熜直恍“走@一激,果然潛力大開,竟然真的找到了一截紅繩。
要知道,這種紅繩是特制的,上面涂了朱砂粉。
小白拿著紅線看向路對面,若有所思。
趙欽說:“難道老道長當時用這紅線束過怨靈,后來怨靈掙脫,還扯斷了一截紅繩在這里,所以老道長才會追了出去!
我們心里隱隱不安,老道長的紅繩,可不是一般怨靈能夠掙脫的,除非那東西很兇猛,又或者,我們到是更愿意相信老道長是因為廣場上人太多,怕動作太大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才會一時失手。
順著趙欽找出來的陰靈痕跡,我們找到了路對面。
然后,看到一灘不太顯眼的鮮血。
“這會是師父的嗎?”大師兄此時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起來。
我說:“大師兄,先別急,就算是老道長,這么點血對他來說也不會傷到性命,我們必須得冷靜分析,才能找到他。”
大師兄勉強自己平靜下來,點點頭:“好!
走在前面的小白向我們招招手:“這邊!
就在小白的腳邊,又發(fā)現(xiàn)了幾滴血液,順著這些血滴,我們一直找到了一條背靜的小巷子里,只是那些血滴印就突然中斷了。
看樣子,就在這條小巷子里,老道長飛身上了巷子邊的民宅屋頂。
我看了眼時間:“這時候不好打擾人家,總不能一家家去問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還是兵分兩路,分別從巷子的左右兩邊民房前開始排查!
大家都同意我的看法,自然,趙欽和我走一邊。
我們從巷子里出來,開始順著街道走。
湯圓蹲在我的肩上,只感覺到臉頰邊有暖暖的一個小團,燈光下,我獨自一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趙欽沒有影子,可是這樣兩個人的腳步,一個人的影子,看上去,莫名有些傷感。
趙欽不說話,只是輕輕拉著我的手。
我也不想說話,不知道說什么,老道長失蹤,我們都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走了兩家民居門口,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這條街道為什么能在市中心獨立,據(jù)我所知因為是古宅保護區(qū),所以才得于被留了下來,我正想為這區(qū)的領導點個贊,誰知道卻看到每一家的窗戶底下,寫著一個紅色的大大的折字,真是諷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