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此時也臉色發(fā)白的蔫了半截:“不知道啊!鞭D(zhuǎn)眼看向小白,短粗的眉頭一擰,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就領(lǐng)起小白的衣領(lǐng)子:“小子,是不是你在搞鬼?”
小白裝做很害怕地抱著頭:“我怎么敢喲黑哥,你不是一向說,見鬼殺鬼,佛來滅佛嘛,現(xiàn)在這種情況,怕是有些古怪,你到是快點把槍掏出來呀!”
我知道小白這是在逗黑哥玩呢,都什么世道了,還敢隨便掏槍,這不是上趕著往局子里蹲嗎?
黑哥冷哼一聲把小白扔回床上,回頭大手一揮指向我:“你,剛剛我看到你退后了兩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此時那紅衣女鬼正陰森森的看著我,我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說。
就在這時候,女鬼陰陰的一笑,房間里的燈一明一滅地閃動了幾下。
這一來,把黑哥和他的手下都嚇得不輕,黑哥竟然回頭對著空氣大吼了一聲:“誰?”
這一吼不要緊,反而把大家懸著的心給嚇得不輕,小白來到我身后,小聲說:“告訴他們你看到什么東西,我們狠賺他一筆,五五分。”
我已無瑕理他,那邊黑哥和他手下已經(jīng)亂了陣腳,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房間里亂轉(zhuǎn),只聽一個驚恐的叫道:“黑哥,門打不開了。”
黑哥咆哮如雷:“使點勁兒,關(guān)鍵時候都他媽的是廢物。”
小小的房間里,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嚇得臉色蠟黃,一陣陣陰風(fēng)從腳邊卷過,和小白住一間的老爺爺因為陰氣太重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手腳抽搐著開始喘粗氣,我就算不為了小白,為了這無辜的老爺爺也不能再等了。
我急忙穩(wěn)下心神開始念梵束咒。
誰知道咒語才從嘴里念出兩句,那紅衣女鬼一下子現(xiàn)了形,都在門口擠成一團的幾個黑哥手下這時候覺得隱約哪里不對勁兒,站在身后指揮他們開門的黑哥聲音變了,變成細細的女聲。
幾個人不由得緩慢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瞬間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叫娘。
只見那個紅衣女鬼,此時正坐在黑哥的肩膀上,翻著黑溜溜的眼睛,陰沉沉的看著他們。
這副景像,別怪那幾個打手們嚇得抱著頭哭爹叫娘,就連我都不由得渾身打戰(zhàn),臉頰發(fā)麻。
“小白,快出手救人啊,這樣要鬧出人命的!
“有什么好處?”小白嘻皮笑臉的歪著頭問我。
“我……”
我說不出話來了,小白也是,他的身體,正一點點離地而起,緩慢的飄到了空中,緊接著,又于及快的速度往下墜,嘭的一聲悶響,整個人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那感覺好像有個人把他給提了起來,再扔出去似的。
黑哥和他的手下由于這個小小的插曲而暫時停止了嚎叫,一秒鐘之后好像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身處險境,就又連聲大叫起來。
那個坐在他肩膀上的紅衣女鬼,這時倏地回頭看了我身后一眼,臉色一緊,而后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叫聲,轉(zhuǎn)身消失不見了。
我的身后,一片冷空氣緩緩靠近。
黑哥一干人等見女鬼消失不見了,都以為是我的功勞,互相攙扶著站穩(wěn)了身子。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來日一定重謝!彪S即大手一揮:“走!
一群人就這樣逃也似的打開門走了,而小白,還躺在地上哼哼嘰嘰,他原本就有傷,那一下子摔得不輕,半天站不起來。
我知道身邊那團冷空氣一定是趙欽,但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就伸手去扶小白:“快點起來!
小白坐起來后說了一句:“靠,碰到硬茬子了!
我哭笑不得:“你還是快點閉嘴吧!
幸好和他同住的老爺爺是老年癡呆癥摔傷了腳住進來的,所以就算看到什么,他大概也不明白。
回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沒有見到趙欽的身影,不過,身邊那團冷空氣也不知什么時候悄然消失掉了。
小白把硪鞘還給我,揉著腦袋說:“按照剛才的情況,好像是大鬼吃小鬼呀,可是那只大的,他為什么要幫黑哥呢?”
我抿了抿唇,沒再理會他,這一折騰浪費了不少時間,其他房間還沒有查房,我收拾好護士小車就走了出去。
整條病房走道都是安安靜靜的,就連護士站的兩個小姐妹也在專注的做自己的事情。
剛剛那紅衣女鬼出現(xiàn),把黑哥他們嚇得半死,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外面的人竟然什么都沒聽到,可見那女鬼有多厲害。
一個小姐妹看到我抬起頭說:“明月,雪芳不舒服,從手術(shù)室里下來了,剛剛換了別人進去!
“她怎么了?”我四處看看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說肚子不舒服,去上廁所了!
可是等了大約十幾分鐘,還是不見她回來,我有些不放心就去衛(wèi)生間里找她。
衛(wèi)生間里一共有十二間格子間,最后一間的天花板上通風(fēng)口處,不知誰掛了一段紅綢子,正隨著風(fēng)口飄動著。
十二間的門都是關(guān)著的,可是卻聽不到一點點聲音,現(xiàn)在是深夜四點,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一起來蹲廁所?
空氣中飄浮著低壓冷凌的空氣,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我突然就有些后怕起來,正想張口叫一聲‘雪芳’,就在這時候,死靜一般的衛(wèi)生間里倏地響起一陣怪異的細碎聲音。
‘叭嘰叭嘰’
聲音不大,卻因為周圍太靜而顯得異常清晰,我腦海里莫明其妙的浮現(xiàn)出一個人張大嘴巴咀嚼東西的樣子。
可是,有誰會半夜三更跑到廁所里來吃東西呢?那不是自找惡心嗎?
‘叭嘰叭嘰’那聲音越咀越快,好像吃到了人世間最可口的美食似的。
甚至,還停頓了一下,‘嗝’的一聲,很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我忍著惡心凝神聽了一下,那聲音是從最后一間格子間里傳出來的,可雪芳,她又在哪一間里面呢?
“雪芳……”最終因為心急而叫了出來,我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那咀嚼聲倏地停住了,再沒有半點聲息。
“雪芳,是你嗎?”
那聲音停下來,反而有種被一雙眼睛冷冷偷窺看著的感覺,我渾身汗毛都直立起來了。
可是因為擔(dān)心雪芳沒辦法,只好壯著膽子,一間一間的,膽戰(zhàn)心驚的拉開格子間門,卻都沒有看到她。
只到……最后一間。
“雪芳,你在里面嗎?你沒事吧?”我的手一點點伸向門把,渾身細胞都擴張到極限。
只聽里面似乎響起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再次響起一聲如同男人般的粗魯打嗝聲,而后嘭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重重摔到地上似的。
我被嚇了一大跳,同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心里默念著梵束咒一把將格子間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