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點點被我們拉離,只見他眼睛流下兩行血淚,一陣陣陰鷲似的聲音從他嘴里抑天長嘯發(fā)了出來。
我嚇得渾身顫抖,潛意識里和姑姑一起拼發(fā)了全身的力氣。
拼搏了一下,我們終于將他拉離了三叔的身體,手里一松,我和姑姑一起跌落到了地上。
而筷子也在同一時候卡嚓一聲齊刷刷的斷成了兩截,少年轉(zhuǎn)眼間消失不見了。
沙發(fā)上的三叔終于緩過勁兒來,翻了個身平躺在沙發(fā)上,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
“三哥,你沒事吧?”
姑姑急忙起來去抹著他的胸口。
三叔的臉色漸漸褪去紫紅色,干咳了一下才問:“剛剛發(fā)生什么了?”
姑姑面有難色的看著他:“是……是一個怨靈!
叔叔的臉色瞬間由紅轉(zhuǎn)白:“啥?”
我硬著頭皮說:“三叔,就是我白天跟你說起的那個少年,今天白天你來我們家,他就跟在你身后了!
“少年?”三叔眼底掠過一絲厚重的驚駭,可隨即,他又及力掩飾著自己的恐懼,垂下眼瞼說:“我不懂你們在說些什么。”
看著三叔似有躲避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就往外走,我和姑姑都無奈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三叔走到院子大門口的時候,我好像又看到他的身邊多了條黑影。
姑姑看著夜空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
我擔心的問她:“姑姑,三叔身上的怨靈算是被除掉了嗎?”
姑姑說了一句讓我心驚的話:“如果真除掉,那筷子也不會斷了,他只是暫時離開了而已!
這一夜,我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只恨自己悟性不高,很難理解那些書上的內(nèi)容,保護不了三叔。
而這些知識,連姑姑她自己也不太理解,也是今天晚上,我才知道姑姑就算看到怨靈,沒有我的主動出手,她自己是連靠近都無法做到的。
她說她天生是個找陰人,對于傷害陰靈一事,就像磁鐵的兩個負極面一樣,她想要靠近都很難辦到,更別說收服他們了,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
我在自責之中,抱著那本古書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之中,有一股涼風,一下一下的吹到了我的耳朵上。
我一驚,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枕頭邊有一張絕世英俊冷凌的臉龐,好看的桃花眼眨啊眨的近在咫尺。
“趙欽?”我不知怎么的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同時想要一下子翻身坐起來,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像被粘在床板上似的,一丁點也動不了。
趙欽似乎很滿意的微綻薄唇:“嗯!
而后我才感覺到他的手臂,正涼涼地環(huán)在我的肚子上,他和我拼排躺在一起,還抱著我。
畢竟他是只鬼,我來不及欣賞他的美,只曉得毛骨悚然的害怕。
我害怕得連聲音都變調(diào)了:“你想干什么?”
趙欽輕笑了一下:“你是我的夫人,我想做什么,還不就隨自己的心意而為嗎?”
說話間他的眼波里淌過一絲異樣,用一只手技起身子側(cè)躺著,另一只手,輕輕地撫在我臉龐上,再伸出大拇指冰涼地撫過我的嘴唇。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迷茫:“前幾次我們都是在夢里交合,這一次,我們來次真正的洞房夜!
想起前幾次在夢中的情景,我臉色一灼,嘴上卻大著膽子說。
“你別亂來,我可是知道怎么鎮(zhèn)住你的。”
“憑什么?憑這個?”
他眉眼微動,我的那本古書就飄到了半空中,而后又在他的輕視淡笑中‘啪’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那書是我的本錢,可對他卻毫無威懾作用。
趙欽眸光轉(zhuǎn)向我,已無先前的溫情,而是帶了些失望:“阿月,你變了嗎,怎可跟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站在一邊呢,我們應該好好報復他們的,一千年的分離之苦,絕不能就此一了而知。”
我動了動嘴唇:“可是……那已經(jīng)是一千年前的錯誤了,為什么你還要這么執(zhí)著,而且我……我已經(jīng)不是千年前的那個杜明月了!
話完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趙欽的神色瞬間變得冰寒慍怒,驀地飄了起來,面對面的浮在我上面,俊臉離我大概也只有五公分距離吧。
“你說什么?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的視線如冰,我從骨頭往外都覺得寒冷。
此時才覺得自己真夠蠢的,溝通方式不對頭,他還活在一千年前,還帶著一千年前的思維,而我卻回轉(zhuǎn)了幾世,此時說出這樣的話,那不等于往他心口上插刀子嗎?
我張了張嘴,無力的想要說點什么。
趙欽冰冷的哼了一聲,冷喝道:“都是那些村民!
尾音還在空氣里飄,他人已經(jīng)憑空融進了空氣之中轉(zhuǎn)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