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因為他身上有冥子的力量。這力量究竟有多強,我想你應(yīng)該再清楚不過!彼D了頓,“說實話我也很詫異,炎夜的力量都是在出生很久之后才顯現(xiàn)出來的,沒想到慕城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擁有,并且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他身上的冥子之力,應(yīng)該更加讓人畏懼。所以你的擔(dān)心,完全都是多余的。有那個時間,不如去支援蕭寒!
鬼母率著陰兵已經(jīng)到了門前,我們再晚過去幾分鐘,蕭寒幾人恐怕就要頂不住了。
“蕭寒!”
見到我他很是詫異,隨即怒道:“你怎么出來了?冥子如何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事實上一踏出大門,我的視線便一直鎖定在十米開外的鬼母身上。
她周身流轉(zhuǎn)著黑氣,一襲拖地的黑色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朵錯開在陽間的死亡之花。
宅院之外的天空是黑暗而昏沉的,烏鴉在上空盤旋,“嘎嘎”的叫的人頭皮發(fā)麻。
看見我,她的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楚家阿翎,吾兒在何處?”
“阿、阿翎,母后看起來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你最好不要激怒她。”炎月湊到我身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耳語,我轉(zhuǎn)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這家伙是真的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現(xiàn)在還要和我們一起逃到陽間來。
這么想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很怕死的!
一邊說,我一邊接過了葉弛遞過來的紅符,在炎月開口之前,我慢悠悠的堵住了他:“但是技術(shù)性的防守,還是有必要的。”
鬼母一心想要帶走江楚城,攻勢十分猛烈。但好在我們?nèi)硕,并沒有讓她得到什么便宜。只是我之前用一絲魂魄點燃了魂香,稍微有點虛弱,運用術(shù)法的時間一久,就會渾身不舒服。
這場人鬼之間的生死對決,整整僵持了五天五夜,期間宅院內(nèi)一度傳出魂魄的波動,鬼邪之氣在不斷的從小屋里冒出來,我甚至還聽見了慕城痛苦的呻吟。幾次想要回去,都咬緊牙關(guān)忍了下來。
進去我什么都做不了,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里攔著鬼母,給他們父子倆爭取更多的時間。
五天五夜,所有人都疲憊到了極點。鬼母不屬于陽間,跟我們耗了這么久,她應(yīng)該也快到極限。然而,排在我們面前的陰兵,卻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她在用自己的力量召喚陰兵,小心些,這些不好對付!
溫禹之前用屏障擋了不少陰兵,身體有些受不住,陸嚴(yán)一邊將她護在身后,一邊低聲對我說道。
而他話音剛落,那邊鬼母已經(jīng)舉起手中的長鞭,陰兵蓄勢待發(fā),一聲令下,陰兵便如同黑云一般壓了過來!
“楚翎!”
陸嚴(yán)喊了我一聲,我立刻亮出了很久之前江楚城交給我的卻邪劍。過來的陰兵被卻邪劍的劍氣壓得步步后退,那頭鬼母又是一聲呵斥,排頭的陰兵面面相覷,臉上皆露出惶恐的表情。
“葉弛!蕭寒!趁現(xiàn)在!”
我扭頭大喝,葉弛和蕭寒同時抬手結(jié)印,很快,那陰兵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條掛滿了符文的紅繩。
陰兵觸碰到紅繩的那一瞬間,紅繩便發(fā)出了刺眼的光芒,只一剎那,那打頭陣的陰兵便灰飛煙滅!
“好厲害!”
炎月贊嘆的話還沒有落下,那紅繩轉(zhuǎn)眼間便化成了一團灰燼。
“這捆陰繩索原本是持久性的,但是我和蕭寒兩人體力和靈力都消耗了太多,只能用一次……”
只是這么一下,就讓葉弛虛弱的快要說不出話。
“哦?本以為這東西有多厲害,卻沒想到這么快就沒用了,方才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呢。”那頭鬼母在放肆的大笑,尖利的聲音如同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樣讓人難受,片刻后,她斂了神色,同時也放低了聲音:“看起來你們已經(jīng)到了極限,那就給我去死吧!”
說完,又是一波狂風(fēng)暴雨般的進攻。
葉弛和蕭寒,還有蕭家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到最后只剩下了我、陸嚴(yán)還有糖糕。
身后的宅院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動靜了,我心里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還沒好嗎……
為什么還沒好……
是他倆出什么事了嗎?
“娘!鬼母過來了!”
糖糕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神,不過須臾,鬼母已經(jīng)領(lǐng)著陰兵到了我們咫尺之外。
陰間的氣息就像是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罩子,將我們緊緊裹住,饒是已經(jīng)是半人半鬼,我還是感覺到了不適應(yīng)。
不對……
這些陰兵身上也帶著鬼邪之氣!
我驚愕的看向鬼母,在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什么。
“看來你發(fā)現(xiàn)了!惫砟笓P唇,“普通的陰兵鬼差對付起你們來,效率實在太低了,只有帶上鬼邪之氣,才能壓制住你們。”
果然是這樣。
我和陸嚴(yán)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看來他也和我想到了同一件事。
這個女人,果然是和下三界的那些鬼物聯(lián)手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你有必要知道嗎!”鬼母猙獰的反問,“楚家阿翎,你本是一個將死之人,如今茍活,不過是因為吾兒將魂魄渡與你!現(xiàn)在生死簿上沒有你的姓名,在這里殺了你,你死后定將灰飛煙滅!”
威脅的話我聽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鬼母這么說,并沒有起太大的作用。
這一場看起來已經(jīng)進入白熱化的對峙,實際上卻是形成了僵局。鬼母召出來的陰兵固然厲害,卻也畏懼我手中的卻邪劍。
只要劍還在手上,陰兵就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這么想著,我更加握緊了卻邪劍。
“這么耗下去不是辦法,鬼母雖然在消耗自己召喚陰兵,但是陰兵也在給她渡死氣!
我一愣:“什么意思?”
陸嚴(yán)抿著唇看向前方,隨后抬手一指:“你看那個方向。”
我一邊騰出手甩出一張,一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隨即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