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江楚城在我睡著的時候又把我送回了寢室。葉弛坐在我對面的床鋪打游戲,見我醒了,回頭看了我一眼,說:“易文修剛走,你要不要去追一下?”
我打了個哈欠,擺擺手:“不用了!彼侨リ庨g,我跟著去做什么?就算我去了,估計他也會二話不說把我拎回來。
我坐起來思考了一會兒人生,目光瞥見脖子上的香囊,現(xiàn)在輪回珠已經(jīng)有四顆了,還剩下最后一顆,我必須得抓緊時間收集到才行。
畢竟我不但要靠輪回珠補全自己的魂魄記憶和靈力,到時候要得去陰間把周楠帶回來。炎月那個家伙是在是太陰險了,之前他說陰間需要死人來制造陰氣,我和葉弛居然都沒有懷疑。現(xiàn)在想想,我覺得自己真是傻。
陰間那種地方,根本就不需要死人來制造陰氣,就如同陽間的陽氣的來源也并不全是生人一樣。我有些淚奔的捂住臉,怎么當時我就沒有懷疑一下呢?
“我的媽,林小阮你沒事吧?就算是剛和你男人分開,你也不用這么悲傷啊!
聽見這吐槽我扭頭一看,果然是許小北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面床上,一臉我已經(jīng)沒救了的表情。
我感嘆一聲:“單身狗怎么會懂我們這些人的心情呢!
許小北:“……”
“好樣的林小阮!你給我等著!”許小北一邊說,一邊從床上跳下來,然后蹬蹬蹬的往陽臺走去。
我一臉莫名,問葉弛:“她干嘛?”
葉弛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許小北提著兩個水壺走了出來,冷哼一聲:“哥哥去打水了,看見沒,就兩個瓶子,別想我給你打!
說完一抬下巴,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寢室的門迅速的打開,然后又迅速的關上了。
我:“……”
我摸摸鼻子,想著看來剛才那一下給她刺激得不輕啊。
葉弛在這時候合上了電腦,俯身從那邊爬了過來,問我:“怎么樣?”
“嗯?”我抬頭看他,“什么怎么樣?”
葉弛說:“你去鬼市,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當然有,”我說,“發(fā)現(xiàn)還大了呢!
我稍稍移動了一下位置,讓我可以面對葉弛,過后把鬼市上遇見的事都原原本本的給她講了一遍,講完還把裝著司命的瓶子拿出來給她看了看:“要不是當時我趕過去,這只鬼可這真要死在那了。”
葉弛皺起眉;“你是說,鬼市背后的操縱人是清寂?可是他不是說,在你找到最后一顆五行輪回珠之前,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了嗎?”
我一臉驚奇的看著她:“他說的話你也信?”
“……說的也是!比~弛贊同的點點頭,過后又說,“現(xiàn)在只剩下一顆珠子了,但是要去哪里找呢?”
我搖搖頭,說了句不知道,過后又嘆了口氣:“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就是最后一顆五行珠,我一定要慢慢的找,并且是越慢越好!
聞言,葉弛疑惑的看我:“為什么?”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想法也是剛剛才冒出來的,在這之前都沒有。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幽冥鏈還在手上,只是從鬼市回來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上面的光亮了不少。幽冥鏈是陰間的東西,滴血認主,能把這世上所有的光都吸進去,所以最初我看的時候這東西是一點光澤都沒有的,但是現(xiàn)在卻開始反光了。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我喃喃的說。
和葉弛聊了一會兒,說到長嶼和翠兒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之前聽江楚城說鬼玉的事聽的太入迷,忘記問他這件事了。我拍了拍腦門,雖說我直覺這件事是清寂做的,但還是想聽聽江楚城的版本。
……因為這樣一比較,才能看出長嶼到底有多蠢。
葉弛聽我說了之后,一臉受不了的表情:“阿翎,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惡趣味了!
我驚奇:“有嗎?”
她點點頭,過后又說:“那照你的意思就是長嶼現(xiàn)在是清寂的人,但是又不是他的人?”
“不好說,”我說,“從鬼市這件事來看,他應該是向著我的,但是不知道清寂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他對清寂的話簡直就是深信不疑,不管我說什么,他就是認定了那些事是江楚城做的。”
聽到這里,葉弛不由得說道:“那說不定真是他做的呢?”
我看著她。
她看著我。
我揉揉額角,最后找了一個合適的比喻:“如果有一天有人跟你說這些事是夙曄做的,你會信嗎?”
結(jié)果沒想到葉弛想都不想就回答:“信!
“……”
我突然覺得夙曄挺可憐的。
最后我和葉弛又討論了一下輪回珠,她現(xiàn)在一向都是聽我的意見,剛才聽我說想慢慢找到輪回珠之后,她也沒什么異議。我看著她笑了笑,又改口道:“其實快一點找到也好,我倒要看看清寂他們究竟是想做什么!
正說著許小北回來了。
她一手提著一個水壺滿頭大汗走進來,葉弛連忙下去接了一個過來,許小北說了聲謝謝,過后伸了個懶腰說:“我好餓啊,都快九點了還沒吃東西,學校那邊在修路,今晚上校門好像不會關,咱們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學校后門那有家面館還不錯。”
我從床上看她:“啊,面啊,但是我想吃……”
“走開你這個脫團狗,我高貴的fff團并不想和你說話!
“……”
葉弛憋著笑從陽臺進來,我哼了一聲:“fff團,你說誰呢?想清楚了說話,現(xiàn)在沒脫團的就你一個了!
許小北看看我,然后看看葉弛,不說話了。
臨近十點,學校后門也沒有什么人,我們?nèi)サ臅r候那老板都快要打烊了,不過最后那老板還是去廚房給我們仨下了面。
這面館不是很大,頭頂?shù)臒艄庖埠鲩W忽閃的。我記得這個地方應該是剛開不久的,但是面館兩邊的墻壁上卻是布滿了油漬,看起來給人一種很臟的感覺。
我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墻上還掛了一副畫,皺著眉看了很久才認出來那似乎是個女人。
黑色的長發(fā),慘白的面孔,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面,腳邊還放著一把紅色的傘。我皺起眉,覺得那畫看著不是很舒服。習慣性的掐指算了算,卻沒有感覺到什么。
十分鐘后,那老板端著三碗面走了出來。
我指著畫問他:“老板,這畫你怎么掛在這兒,不怕讓油給浸了嗎?”
聞言那老板看我一眼,笑容憨厚:“沒事兒,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就是掛上面裝飾裝飾!币贿呎f他還一搓了搓手。
我哦了一聲,看了一下他那個動作,沒有再說話,埋頭吃面。
但是我吃了兩口面就有點吃不下去了,感覺油膩得厲害,但是葉弛和許小北卻是什么反應都沒有。
我放下筷子,葉弛看向我:“怎么了?”
我搖搖頭:“胃里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因為……”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沒有把話說完。
葉弛先是愣了一下,過后了然的點點頭:“那待會兒回去再買點東西吧。”
許小北把自己碗里的面吃完,看我沒有動,嘴里的面還沒有吞下去,就用筷子指著我,含含糊糊的說道:“小阮你不吃?那我吃了?”
“哦,好!
我把面推給她,許小北離開推開自己面前的那碗面,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那樣子就像是餓了很久一樣。
我微不可聞的皺起眉,而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道陰冷的視線,我猛地抬起頭,卻什么都沒有見到。只有那面館的老板坐在另一張桌子上,有些茫然又有些害怕的看著那副掛在墻上的畫。
當天晚上回去之后,許小北就說自己肚子疼,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那面館的面不對勁,但是許小北卻堅決聲稱不是這樣,還說好吃,第二天還要去吃。
我以為她只是隨口說說。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到了飯點,她真的又拉著我和葉弛去了那面館。
和之前一樣,這一次我仍然沒有吃面,許小北二話沒說就吃掉了原本是我的那碗面,那樣子連旁邊的葉弛都被嚇到了。
從面館出來之后,許小北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我拉著葉弛問:“那面真這么好吃?”
葉弛想了想,和我說:“還行吧,其實算不上特別好,但是吃了確實讓人感覺還想吃。”
我摸了摸鼻子:“可我真是一口都吃不下,難道真是因為懷孕的原因?”
葉弛覺得有這個可能。
我癟癟嘴,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面館,心里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于是在第三天許小北說要去那家面館的時候,我也依然跟了上去。
今天天氣不怎么好,一大早就開始下著雨,連帶著那面館的生意也不怎么好。連著來了三天,那老板已經(jīng)認識我們了,剛坐下還沒說要吃什么,那老板就率先開了口:“兩碗牛肉面?”
我好奇道:“為什么是兩碗?”